蕭煜之道態度表達的很明確,老仆一臉愁苦,這位少主的性子過去並沒有這般難說話,可自從老門主走了,他就越發的無理取鬧。


    他與新門主意見多又不和,但奈何他自幼被老門主親自培養,如今一身功夫,在蕭門是無人能及,無人奈何得了他。


    蕭煜之靠在椅子上,擺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老仆幾乎是要跪下來求他,“少主,您就說,你到底要如何才能了結了這人頭單子?我回去同門主說還不行嗎?”


    蕭煜之直接閉上了眼睛。


    老仆等了許久,不見他回話,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於是轉身要走。


    蕭煜之聽到動靜,突然道:“什麽條件都可以?”


    老仆欻地停下腳步,轉頭欣喜道:“少主有什麽條件?”


    蕭煜之沒有睜開眼,“我要當門主,把蕭門經營成錢莊。”


    老仆無言以對。


    他甩了甩袖子,“少主畢竟不是老門主的親血脈,還是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蕭煜之笑著嘁了一聲,抬手擺了擺,示意他快走。


    關門聲過後,他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反倒泛上幾分陰狠……


    這廂,江蘊回到回春堂後,迎接她的是一臉驚詫的青姝。


    後院裏那幾大箱子,青姝看的是目瞪口呆,待她回來後,她又瞧見了蘇明樟給她撐著傘。


    青姝給她遞了個眼色,江蘊見了後,招呼了蘇明樟一聲,就去到青姝身邊。


    青姝在前頭忙乎了半日,午後總算是能稍稍歇一會兒,江蘊走近後,意料之中地先被她先陰陽怪氣道:“我忙的暈頭轉向,你倒好,在外瀟灑,揮金如土,相爺還給你打傘?”


    江蘊應對自如道:“沒人要你忙,你不是有顧公子在身側,很是甘之如飴嗎?”


    青姝趕緊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江蘊唔唔了兩聲,掙紮開後道:“我不是也給你帶話本子了?”


    青姝撇撇嘴,“這是算你識相。”


    “識相,識相。”


    江蘊手中的鸚鵡有樣學樣地重複道。


    青姝低頭看著它,話則是問江蘊道:“這也是相爺給買的?”


    江蘊嗯了一聲。


    “叫什麽名字?”


    江蘊道:“沒起呢,你覺得小青怎麽樣?”


    青姝眼皮一耷,“我覺得你該好好講話。”


    江蘊道:“那小綠。”


    青姝道:“雖然很土,但是隨你。”


    江蘊:“……”


    青姝用手指在小綠道肚子上刮了刮,把它肚子上的毛往上刮起來,又向下撫順,又問:“你自己的話本子什麽時候寫?”


    江蘊道:“今晚就開始寫。”


    青姝道:“我今兒看見顧郎中已經開始專門給你整理學醫的古籍,你還要哄的相爺高興,你日後可是有的忙了。”


    江蘊在她不斷撥弄小綠的那隻手上拍打了一下,小綠得意的衝著青姝哼哼了兩聲。


    “我閑也閑夠日子了,閑人當久了膩味,本就該忙一忙了。”


    青姝對著小綠翻了個白眼後,留下一句“靜候佳作”,便又去忙活。


    她獨自回房,走到轉角處,蘇明樟站在樹蔭下,他頭頂樹影婆娑,風過洋著清脆的沙沙聲。


    江蘊禁不住多看了兩眼,故作自然地走過去。


    蘇明樟接過她手中的小綠,語調尋常道:“書讀的應不少,起名卻沒有半點水平。


    江蘊覺得他那雙耳朵就跟狗耳朵一樣靈,什麽話也逃不過。


    江蘊道:“好記,接地氣。”


    蘇明樟不再說這個,轉而道:“今晚就開始寫話本子?構思的如何了,同我說說?”


    江蘊:“不好說。”


    “是以我們為原型?”


    “不好說……”


    蘇明樟想當然道:“將我寫的好一點。”


    江蘊沒有接話,算是默認。


    隻是是夜抬起筆後,寫的第一章,名為“惡犬奸佞”。


    ***


    在臨安又多留了四五日,江蘊的傷口已經徹底結痂,沒有惡化的跡象,而是呈穩定愈合之態後,蘇明樟才下令回洛陽。


    在原先的馬車後,又多加了一輛大馬車,裏麵堆滿了蘇明樟給江蘊買的東西,同時也成了掩護,在裏麵還藏坐了三個人。


    顧知延與顧平話不多,顧安則是頭一次出洛陽,總忍不住掀車簾想往外瞧,可掀一次,就被顧平打一次手掌。


    這還是在路上呢,若是到了洛陽,他還這般不安分,隻怕出手教育的就不是顧平了,而是顧知延。


    顧知延平日裏是個溫和慈祥的老頭,可能帶出眾多徒弟的人,必然有嚴師的一麵,他若是嚴厲起來,顧安都不敢多吱一聲。


    畢竟洛陽中,太後和江家的眼線怕是不少,他們本就是藏著身份去到洛陽,一切皆聽蘇相安排,萬不可打草驚蛇。


    一路車馬慢慢,任誰看了都是一副悠哉出遊的模樣,沒有半點匆匆之色。


    前麵的馬車內,江蘊問了蘇明樟兩次,想要到後麵車上,與外公多聊聊天,但都被蘇明樟拒絕了。


    他美其名曰後麵物多人多,不必去擠,實則倒是又幾分介意顧平。


    他本意是隻帶顧知延回洛陽,但他硬是要帶上顧平顧安,顧平是他此生在世,除了自己親孫女兒外,最親近的一人了。


    江蘊倒是不知道蘇明樟心思這般敏感,他既然不讓,那她就乖乖坐在前頭,蘇明樟車中的軟座舒服的很,是尋常馬車難比的。


    外麵的青姝比江蘊還想坐到後麵去,隻是沒什麽合理的借口,程風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問道:“你有心事?”


    青姝心裏有些煩躁,隨口答道:“沒有。”


    怎料程風又道:“那你是屁股長繭子了?”


    青姝:“……”


    她以前覺得相爺說話才是最不給人留情麵的,但近來相爺處處透著些詭異的溫潤,倒是程風,最近差事上被罵的多,說起話來也是狗都不愛聽。


    她冷聲道:“多管閑事多吃屁。”


    程風:“……”


    話不投機半句多。


    青姝壓著內心的悸動,幹脆還是重拾老本行:看話本子。


    她掏出話本子才翻看了兩頁,手指忽而一頓,轉頭對著車內的江蘊道:“阿蘊,你寫的話本子我看看唄,我懂行,給你提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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