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交手沒幾招,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便感到渾身力氣流失,隻能勉強放手,無力主動出擊。


    蕭煜之想到先前還說事成了就與江蘊交個朋友,什麽開了錢莊之後給她一層利,那是那小姑娘還笑吟吟地感謝他來著,一副好無心機,人畜無害的模樣!


    沒曾想,分明就是個黑心肝的!


    一個丫頭片子,兩隻杏眼水汪汪的,看著純真無比,可竟然會拿出這麽毒的藥來,她若是有這個實力,上次卻沒有表露分毫,那也實在是懂得降低人的警惕,誘人上鉤。


    蕭煜之覺得自己是被耍弄的,越想越氣,越氣就覺得頭越暈,直到他挨了程東一拳後,知道自己被這藥弄得連防守之力都要沒有了,便覺得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


    他用兩個假動作迷惑了一下程東,而後用盡全身力氣,使出了此時能做到的最愛速度跑回了屋內。


    彼時的江蘊在臉上蒙了紗巾,防止了藥粉的竄入,然後趴在窗邊看著外頭的打鬥,一副隔岸觀火的贏家姿態。


    蕭煜之地闖入讓她驚訝,她趕緊往後退去。


    程東見狀,深吸了一口氣後也閉住呼吸,跟著闖進來。


    眼看蕭煜之地手就要抓到江蘊,程東著急地想尋些什麽東西砸過去,但手邊沒有趁手的物件兒。


    情急之下,還是小綠快人一步,忽而間如一道綠色的飛箭,壓低腦袋俯衝過來,猛地在蕭煜之腦袋上一啄。


    小綠道嘴又尖又硬,蕭煜之吃痛一個踉蹌,而後下意識鬆了口鼻呼吸了一下,屋內散著道迷藥頓時讓他的狀態再次變差,江蘊鼓足勇氣,也往前踢了一腳。


    這一腳,把蕭煜之直接提到了趕來的程東懷裏。


    而與此同時,小綠也暈倒著掉落下來,被江蘊一把抱住。


    蕭煜之仰起頭,兩眼一翻白,暈暈乎乎倒下去。


    江蘊抬手在胸口撫了撫,而後走到窗子出,對著外頭深呼吸了幾下,這才稍稍平穩了心緒。


    程東架著蕭煜之道胳膊把他往外拖,江蘊跟著也打算一起到院中,再決定如何處置他。


    隻是程東才將蕭煜之道半個身子搬出門檻,就突然察覺有些異樣。


    不是蕭煜之異樣,而是身後有些異樣。


    是習武之人道本能,他感到有人正在往這邊趕來,而且還不止一人。


    下一瞬,他就感覺如芒在背,突然停住了身不動彈。


    此時程東在外,江蘊在裏,而蕭煜之跟個鹹魚一樣躺在中間。


    江蘊不懂程東幹嘛突然停住不動,便問道:“幹嘛?有什麽不對勁嗎?”


    隻見程東的耳朵悄悄動了動,而後咽了口唾沫,身子愈發僵硬了。


    江蘊見他不回話,叉腰道:“愣著做甚?繼續往外搬啊!”


    可下一瞬,回她道卻不是程東道聲音,而是從程東後麵傳來,且越來越近。


    “搬什麽?深夜幫著你從屋中搬男人出來?”


    江蘊:“!!!”


    那音色極其熟悉,隻是每個字眼都透露著怒意。


    江蘊覺得自己就算是化成灰,也能一下子分辨出這事蘇明樟道聲音。


    這回輪到她咽唾沫。


    別說程東路,此刻的她比程東僵硬千百倍,就如同一個木雕一般,出神了愣在原地,完全來不及反應這事態。


    院內屋內都安靜的可怕,隔著程東,江蘊也聽到了步步逼近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停在了程東身後。


    程東這會已經回過神了,他馬上鬆開暈倒的蕭煜之,然後側了側身子讓到一旁。


    隨著他的移開,江蘊看到的是一張滿是慍色的臉。


    蘇明樟長身而立,不是往日裏的寬袖錦衣,而是一身束袖的勁衣,熟悉而陌生。


    他出門向來都是馬車,而這身衣裳,代表著他是難得自己騎的馬。


    他自己駕馬趕路,速度能快上三倍不止。


    江蘊還沒明白到這一點,隻看到他眉眼間不是往日對她的柔意,也沒有對外人的清冷,有的隻是無邊無際的寒冷,分明是在早夏的夜裏,卻讓她冷得渾身一顫。


    好……好凶。


    許是夜色濃重,她並未注意到蘇明樟眼下因缺眠而導致的黑青,隻是看著他的表情,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蘇明樟見到她這樣的動作,身周的戾氣變得更重,他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認出是蕭煜之後,把他一腳踹開,然後嚴嚴實實擋在了門口,將僅黑夜裏僅有的那點兒淺淡月光當得死死的,江蘊被徹底籠罩在黑暗中。


    他就這樣當在門口,半晌不開口說話。


    到底還是江蘊忍不住了,先一步開口道:“相……相爺,都是誤會,你隻需相信,你所見都是誤會……”


    她想讓蘇明樟先退出去,把蕭煜之先給處理了再解釋其他,可蘇明樟卻道:“誤會?我還什麽都未說,你就著急著解釋?”


    江蘊:“……”


    蘇明樟是個冷靜淡定之人,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想真正發怒的衝動。


    他本是憋著一肚子氣出門,但在路上,他就已經漸漸消氣。


    他幫著江蘊找理由,想著她是過去受過騙,過去不得家人疼愛,故而不懂得關切人,他可以教她。


    他想趕緊回去,好讓她日日坐在自己身邊,她高興吃什麽糕就吃什麽糕。


    但他決計想不到,自己連夜趕回後,她竟從自己的屋中往外抬男人。


    這還不算,他方才可是看見了,他送她的那隻鸚鵡,也不隻是暈了還是死了,一動不動被她抱在懷中。


    莫不是練小綠都看不下去她的所作所為,深夜大叫,這才被二人打暈……


    蘇明樟的思維有些亂套,他隻覺得怒意上頭,理智快要壓抑不住。


    終於,他直接往裏一跨,抬手抓住江蘊的肩膀後就將她拽了出來,用力往院子裏一甩,江蘊踉蹌地往前撲去,摔倒在地時,手裏還緊緊抱著小綠。


    “程風,把人關到柴房。”


    江蘊:“……”


    蘇明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她也不知從何開口,程風將她扛起來時,她又掙紮了一句:“真的是誤會,是我設計讓他上套,程東都知道!”


    她簡單概括地解釋了一下,希望程東快點兒幫她說清楚,可誰知程東沒開口,反倒是蘇明樟又對著程風喊了一句:“快點!”


    “是。”


    程風直接將江蘊扔到肩上要扛走,江蘊氣不打一處來,怒罵一聲:“蘇明樟你一回來就發狗瘋不聽人解釋!你這樣的怎麽當一國之相!”


    “你說什麽?”


    蘇明樟一聲反問,程風也很識趣地停了腳步。


    就在江蘊忐忑下一步蘇明樟會怎麽發瘋時,院外突然又跑來一個人。


    “阿蘊姑娘,阿蘊姑娘!那頭……那頭開始了!側夫人的奸情可以抓了,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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