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語氣讓江蘊想要呼他一個大嘴巴子。


    “有時我也是真的羨慕你這樣臉皮厚的人,連耍流氓都可以理直氣壯。”


    蘇明樟擰眉,“何為耍流氓?”


    江蘊道:“相爺何故明知故問?你拉著我與你做下流之事,你不耍流氓?”


    蘇明樟覺得江蘊這張小嘴攻擊力是越來越強了。


    下流?她居然敢說他下流?


    蘇明樟道:“我碰一碰你,便是下流了?那我也下流多次了,以前忍得,現在就忍不得?”


    江蘊睫毛忽閃了兩下,似乎在努力消化他這不要臉的話。


    “我以前也忍不得!”


    她怒喊一句。


    她這樣一說,蘇明樟回想了一下,道:“也是,你過去不是喊我全名便是罵我畜生,怎麽今兒倒是不罵了?是學乖了?還是心中在乎我,怕罵了後我心有不悅?”


    “蘇明樟,你畜生。”


    他話音剛落,江蘊就很體貼地罵了他一句來滿足他。


    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麽賤的。


    蘇明樟聽她罵的這樣果斷,表情稍僵了一下。


    她倒還是老樣子,方才不罵他,還算是給他留麵子了?


    蘇明樟眉鋒壓了壓,道:“你也確實是缺教訓了。”


    他方才與江蘊拉拉扯扯,對於他來說都算是沒用的,此時稍稍用些力道,江蘊便沒了掙紮的餘地,整個人直接被抱起來往浴房送去。


    “蘇明樟!流氓要有個限度,你高低是有身份的人!怎麽還要強人所難嗎?非要行下流之事嗎?你是人嗎?”


    江蘊的聲音不清,有來往的下人聽到,心裏實在是經不住好奇,往二人處偷看了一眼,但是看到蘇明樟那氣勢,又趕緊抑製住內心的好奇目視前方,裝作聾子走自己的路。


    江蘊知道她們雖不敢看,但一定都聽得清清楚楚,於是便說得更加起勁。


    他蘇明樟在她麵前不要臉,那就在所有人麵前都不要臉好了。


    最好讓她們去一傳十十傳百,讓蘇明樟見識一下謠言的威力。


    然蘇明樟突然悠悠道了一句:“你覺得這對我有用嗎?”


    江蘊被他這滿不在乎地反問了一下後,突然想到,這廝估計已經是大靖最無所謂名聲臉麵的人了,她卻在這用這些不痛不癢的話以卵擊石。


    她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沒了聲音。


    蘇明樟此時才不緊不慢地反駁起來。


    “怎麽?我碰你是我下流,你碰我就不下流了?”


    他心中還是很計較這個說詞的。


    江蘊道:“我不碰你啊。”


    蘇明樟道:“初次見麵你就朝我撲,更不用說先前樹下,你是如何攀我抱我的,你整個人都掛在我身上,是不是下流之最?”


    江蘊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日的細節,她真的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在抱,她那時做事已經來不及過腦子了,隻是想著要趕緊,要用力,現下回想起來,又怎是羞恥二字可以形容的?


    好在是沒有旁人知道此事,否則她直接挖個地洞住地下去算了。


    程風除外,他是狗腿子而已,江蘊這樣想著,在心中饒過了他。


    江蘊暫停了掙紮,道:“我碰你,那是因你生氣了,你碰我,是因為你沒安好心,誰下流,一目了然。”


    她說完,蘇明樟已經進了浴房,將她放下後,轉身關了門。


    “我生氣了,你就抱我,你心中也很是在乎我。”


    蘇明樟一邊關門一邊說道:“既然在乎我,此時又何必那樣抗拒我?”


    江蘊道:“我在乎你什麽了?”


    她見蘇明樟鎖門,心裏有些急切和不安,嘴上也不自覺口是心非起來。


    蘇明樟回身走來,見她眼中的不自在,也不想太過逼迫,但對她的後撤行為也有些委屈。


    江蘊懷疑自己眼花了,有一瞬間,眼前人的眼神像是路邊一條被踹了一腳的狗。


    她還沒回過神來,蘇明樟突然抬起了雙臂朝她伸來,江蘊又是往後退了一小步。


    按照這狗東西的習性,江蘊覺得他定是要解她腰帶,褪她衣裳。


    然那雙狗爪子並沒有往她腰間伸去,而是繼續往後,沒有在她腰前停留,一路到了她身後,然後將她擁住,順勢往前一帶。


    江蘊往前去,埋進了他懷中。


    她又以為蘇明樟很快會有其他動作,但依舊是沒有,他隻是將下巴放在了她肩上,後背處抱著的手又緊了緊,再無其他。


    過了少頃,江蘊試探喊道:“蘇明樟?”


    “前些日子乏了,等一下。”


    等一下再說話,等一下再推開他。


    他從來沒覺得忙完過後抱一抱軟玉溫香是這樣舒服的事。


    仿佛可以暫時拋去一切,手中觸覺和鼻尖的嗅覺都是心之所愛,如一個短暫的夢境一般。


    江蘊原本還覺得他突發狗瘋,莽撞強人所難,心裏不悅,但他這樣下來……硬生生是把她的不悅澆滅了一大半。


    她也不想動了,不後退不推開,安靜了半晌後,還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什麽規矩都不要了,在蘇明樟身邊,還要什麽規矩。


    她想,有時候也該學學蘇明樟,先要什麽便直接一些,而不是那樣多的顧忌,猶豫不決永遠敵不過殺伐果斷。


    但她有時想,女子哪能這般沒規矩?


    例如臨安一路,她雖得了蘇明樟許多好,但心中也難受掙紮。


    可就在此時她又想,女子為何就不能沒規矩一些,為何心悅一個人,便要忍著藏著,矜持著。


    大抵是這世道給的規矩,給女人的規矩。


    她在宅院裏長大,即便心有不甘,但也不可能把這世道上的俗言俗語全部忽略,但至少,或許,在相府的時候可以放下這些。


    她也是頭一回想這些,或許是蘇明樟這人真的有些妖法在身上,勾的她也想向他走。


    江蘊拋去了其他,隻問自己一聲,願不願抱他,心中的答案是願。


    準確的說,不是願,是想。


    所以她才會在靜默半晌後也伸了手。


    蘇明樟感到她回抱的那一刻,抬了一下頭。


    他垂眼往自己腰間看了一下,見那淺色衣袖圍在自己腰側,於是又去看江蘊。


    從他的角度低頭看下去,隻見她閉著眼,黑長的睫毛垂著,臉側著貼在他衣裳上,極輕的呼吸聲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兩眼,又恢複方才的動作將她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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