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


    江蘊不跟他兜彎子,直截了當地講了。


    “你想從相爺那裏弄鋪子,你就去找他要,找我,我橫豎給不出來。”


    蕭煜之發現她提起蘇明樟時,眼皮都是半蓋的,一臉不悅不想講的樣子。


    明顯是肚子有氣。


    蕭煜之嘖了一聲,突然放下二郎腿,雙手撐在桌上,往江蘊麵前湊近了些。


    坐在遠些的青姝眼睛立馬瞪大起來。


    但好在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一臉八卦道:“怎麽了?那狗相不重視你了?那是不是不會為了你追殺我了?”


    江蘊道:“他要殺你關我甚事?你們的梁子都結下了,你還給他的牢房捅出那麽大的窟窿,他會放過你?”


    “所以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狗相是不是不重視你了這個問題。”


    蕭煜之眼裏閃著精明的光,“逃避問題就等於默認了。”


    江蘊:“……”


    蘇明樟是不是不重視她了?她也不知道啊。


    總感覺有點兒。


    但想想過去,他給的一切都那麽強烈真實,她又覺得不該不重視……


    江蘊依舊不打算接這個話,她道:“說鋪子就說鋪子,問這些私事做什麽?”


    蕭煜之道:“不一樣,你們若是一對,那我是利用今天對你的恩情搞鋪子,但他若是不要你了,我和你就是朋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蕭煜之繼續道:“如果是後者,你就隨便幫我挑三個鋪子,我不方便出現在洛陽,由你代管,你要幾層利,可以談。”


    江蘊笑了笑道:“我們很熟嗎?三家鋪子給我管,你也放心?”


    蕭煜之看人還是挺準的,他道:“你先前有機會捅我,但卻隻是把我傷你等那些還給了我,說明你這人,不貪。”


    江蘊沒想到他是這樣來判斷一個人貪不貪的。


    但也確實沒說錯。


    江蘊道:“你兩種情況都設想的不錯,但你有沒有想過第三種?”


    “什麽?”蕭煜之問道。


    “就是介於兩者之間,我隻是與相爺暫時分開一下,又或者說,我也不確定之後我是否還會與他一起。”


    蕭煜之扯了扯嘴角,很無語地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他把你趕出來了,你還要屁顛屁顛回去?”


    “不是他把我趕出來的……”


    “那若是你自己離家出走的,再回去豈不是很丟麵子?你不要麵子的嗎?”


    她當然要麵子啊,所以她要蘇明樟放下麵子來找她,她沒錯,不明辨是非的人才有錯。


    但她突然想,何須跟蕭煜之說那麽明白?


    於是她也學著他的模樣撇撇嘴道:“你穿著女裝亂晃,比女人還妖嬈,你才不要麵子。”


    蕭煜之道:“我是不要啊,麵子值幾個錢,有我的錢莊值錢?”


    江蘊一臉麻木,“是不是男人都一樣不要臉?”


    蕭煜之道:“都?少拿我和他比,那狗相能跟你鬧成這樣,你是他薄情寡義,他有新歡了吧?人就是得了新歡忘了舊愛的,哪裏會有什麽真的一生一世。”


    江蘊問道:“說得這樣通透,一副看透世俗的模樣,那你有過幾位佳人?”


    蕭煜之:“你莫胡說,小爺我還是雛兒,跟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不一樣。”


    江蘊被他這副穿著女裝,還強調自己是雛兒的模樣逗到,忍不住掩嘴一笑,然後道:“總之三家鋪子我能想辦法,地段就不要要求太高了,若是說定了,我明日就去辦。”


    蕭煜之嘲諷了一句:“你這副對狗相不死心的模樣,真真卑微。”


    說罷他往自己裏屋走,一邊甩了甩袖子道:“那你就先找著看看吧,總之不能太偏,能談下來合適的再說。”


    江蘊應下,看著他的背影又喊道:“慢著!”


    蕭煜之停住身,轉頭挑挑眉毛,“怎麽,想清楚了,打算跟著小爺幹?”


    “不是……我隻是想問問那被你殺死的刺客,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來頭?”


    蕭煜之道:“不是我殺死的,隻是他們見不是我的對手,直接服毒了。


    能這樣果斷服毒,一看就是背後有組織的,他們不過就是底層拿錢辦事江湖混子罷了。”


    “那就難查……”江蘊輕聲自言自語。


    “難查就不查唄,你若是跟著我,安全這塊當不用擔心,我對我手下的生命安危都是很負責的。”


    他逮著機會就勸人入夥。


    實在是自己手下沒幾個可用的人,都是邊疆呆慣了的糙老爺們,看鋪子不行,要賬倒是厲害的。


    所以鋪子的門麵,若是能弄個大美人放著,那還不得把同行攆得死死的。


    江蘊:“知道了,我會考慮的,過兩日再說。”


    ***


    相府。


    程東程西經曆了當差以來最恐怖的一日。


    蘇明樟得知了情況後,臉色陰沉的可怕,由於那氣場太過強大,兩人到最後也沒敢說出江蘊是跟一個男人走了的事實。


    不管了,就當作不知道,反正他們最初也以為那人是女的。


    否則蘇明樟氣頭上,可能真的會把他們碎屍萬段。


    程東盡交代了江蘊消失的方向,然後因著兩人本就受了傷,就被先關了起來。


    “如何處置,過後再看。”


    找得到人,是一種處置方式,找不到人,那就是另一種處置方式了。


    程風因著連夜去查柳兒的情況,於是蘇明樟便沒再叫人隨從,他吩咐了許多人手在各個街口把關,若是看到可疑身影第一時間攔截,並向他匯報。


    隨後,便一個人往程東說的地方去了。


    那個女人莫不是瘋了,在外麵都遇刺了,危險都擺到她麵前了,她還不知回來?


    即便是他們二人之間有些矛盾,那能拿生命危險開玩笑嗎?


    蘇明樟麵上沒表現出什麽暴躁的情緒,但是覺得胸腔那口氣不斷往上湧,急需發泄。


    於是,馬屁股挨了有史以來最重的一鞭子,然後以急速飛馳。


    月夜星光下,沒有半分鬆弛美好之景,街道上一馬一人,火急火燎,跟要去打仗一般。


    蘇明樟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那片街區,江蘊在洛陽沒有別的朋友,他自然是從客棧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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