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樟走到屋門口,輕敲了三下門。


    裏頭靠在床上吃糖糕的江蘊立馬做端正,跟青姝對視了一眼。


    “來了?”


    青姝搖搖頭道:“不確定,但應該是吧,不過算算時辰,來的有點早啊,我還以為起碼還有一兩個時辰呢。”


    江蘊拿起床上的扇子擋住臉,道:“來的早,說明沒有吃酒。”


    青姝道:“原想著還要陪你到挺晚,現在看來我是能去早睡了。”


    她說完起身,正好門外又敲了三下門。


    青姝去開了門,給蘇明樟規矩的行了個禮,然後自覺出門去。


    江蘊方才已經放鬆下來,該吃吃,該喝喝了,在隨著一聲關門聲傳來,她又緊張起來。


    蔥白一般的手指緊緊的捏著扇子,聽到緩步而來的腳步聲,咽了口口水。


    蘇明樟看了看桌上的瓜果殘殼,道:“看了下午過得還算輕鬆自在。”


    江蘊:“還行。”


    “你是緊張了,說話都變得這樣簡短?”


    江蘊:“還行……”


    蘇明樟彎身湊到她跟前,近的可以聽到彼此呼吸聲。


    蘇明樟:“呼吸都比往日繃著,屏息凝神的,看來是真緊張。”


    這會江蘊沒有回話。


    蘇明樟:“扇子放下來吧。”


    江蘊不放。


    “阿蘊。”


    蘇明樟輕緩的吐出這兩個字,任誰都聽得出其中寵溺。


    “嗯……”江蘊輕輕應了一聲。


    蘇明樟道:“聽話,扇子可以放下來了。”


    江蘊猶豫了一下,問道:“扇子放下來後,就算是要入洞房了嗎?”


    蘇明樟聽他這樣問,停頓了一下,嗓音略微沙啞道:“是。”


    話音剛落,蘇明樟不再跟她裝什麽客套拘謹,直接一把奪了她手裏的扇子扔到床上,同情那張驚豔絕倫的臉。


    雖說白天匆匆看了一眼,但現下這樣彼此這般近的對視,還是讓他有一瞬間的出神。


    額上遠山黛,眉下杏春眸,最讓人離不開眼的,還是那點紅豔的唇色。


    平日裏那唇色是淺粉水嫩的,看著如蜜桃般可口,但今兒像是話本子裏那勾魂奪魄的女子走出來了一般,媚而不妖。


    蘇明樟看了許久,然後親手幫她摘下發冠,道:“這發冠沉,戴了一日也是辛苦你了。”


    發冠被取下的一瞬間,江蘊覺得頭上鬆快了不少,額前掉下兩縷碎發,江蘊抬手捋了一捋,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在早已念他念了許久的蘇明樟眼裏,都是萬種風情。


    蘇明樟也顧不得太多了,低頭就想吻她。


    “等一下。”


    蘇明樟被攔住,道:“我今兒聽話的很,滴酒未沾,還不能得些獎勵?”


    江蘊道:“都是為著你好,你還要獎勵,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說著推了推蘇明樟,道:還有事沒做呢。


    “什麽?”


    江蘊看了看後麵桌子上放著的酒,眼神示意蘇明樟回頭。


    蘇明樟回頭一看,道:“合巹酒?”


    “對呀,你難道不與我喝?”


    蘇明樟輕笑一聲,道:“不是說了不許我喝酒,但這合巹酒卻要我喝了?”


    江蘊道:“那你若是不想喝也無妨,我可不逼著你。”


    “喝。”


    蘇明樟毫不猶豫道。


    他轉身拿過酒杯,隨手遞給江蘊一杯,這樣與她手臂相交,但江蘊卻道:“不對,你手上那杯是我的。”


    “這還分你的我的?”


    “自然是分你我的,換過來。”


    蘇明樟雖不懂其中含義,但總是依著她就是了,倆人換了酒杯,手臂相交,仰頭喝下杯中酒。


    酒入喉的時候,江蘊蹙眉輕咳了一下,顯然是被這酒辣到了。


    但蘇明樟卻是一臉疑惑。


    他杯中的酒,沒有半點兒酒味。


    喝完之後他後之後覺道:“阿蘊,我這杯不是酒?”


    “對呀,你那杯是茶。”


    “茶?我品茶無數,竟不知道這是什麽茶,況且,你將這合巹酒換成茶會不會不太好?”


    江蘊道:“我親眼見你兩次胃疾發作,生不如死的模樣,你碰了酒才是真的不太好,至於這茶,叫三鶴茶,我之所以用它代替酒,也是因為它寓意極好。”


    “什麽寓意?”


    “和平美滿,吉祥忠貞。”


    “那確是極好的寓意。”


    蘇明樟說著又湊近過去,“那現在該喝的也喝好了……”


    他這話沒有說完,而是順著的耳唇處吻了下去。


    過去那些時日的相處下來,蘇明樟早就已經知道她耳垂處是很敏感的,便是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身子也是會經不住微微一顫。


    “再……再等一下。”


    江蘊又推他,但這次的力道明顯很輕,不是真的在阻止,隻是還有話要說。


    蘇明樟將人抱到床上。


    “還要說什麽?”


    “燈火太足,太亮……”


    蘇明樟轉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屋子,一揮手便滅了一排蠟燭,但是這床邊的兩盞卻沒有滅。


    “還剩兩個。”江蘊道。


    蘇明樟道:“一個都不剩,你讓我看什麽?”


    “需要看嗎?還是把燈全熄了吧。”


    “今日都不看,我此生有多虧?”


    蘇明樟這話出來,意思已經很明確,最後這兩點燈火,他絕不會熄了。


    若是今兒不能一直欣賞著,他是真的抱憾終身。


    江蘊身為女子自然不能理解這一點,便在蘇明樟又吻上來的時候咬了一下他的唇,低聲怒道:“你不滅了那蠟燭,便是下流!”


    蘇明樟與她鼻尖相,輕喘著氣,略微急促道:“是,我就是下流,卻也隻對你下流。”


    他再度欺身上去,與她唇舌相交,舌尖抵入,寸寸侵占。


    江蘊唔唔咽咽說不出話來,便隻能仰著下巴配合他這般酣暢淋漓一場,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明樟略微起身,手摸向了她腰間係帶。


    等江蘊從方才的氣氛中反應過來時,腰帶已經鬆了,江蘊明顯感覺身上人逐漸不受控製,竟有一種餓虎撲食的感覺。


    然他越急,她越會越緊張,兩隻小手在蘇明樟胸前胡亂撲騰了兩下,竟把他的領口抓散了。


    蘇明樟便幹脆握住她的手腕往下移,江蘊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幹什麽荒唐的事,好在蘇明樟隻是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帶上。


    “阿蘊,幫我鬆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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