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叔抱回昏迷不醒的郭蕙茵後,鳳無慮才解開郭蕙芷跟王老爺的穴道。


    果然如他所料,那女人一被解開穴道後,就毫不留情地向鳳無憂一掌打去。他飛截住她的掌勢,並以十成功力順手回給她一掌。


    莫怪他對女人出手如此無情,隻怪她犯了他的大忌。


    口角淌著血,郭蕙芷恨恨的問:「死丫頭,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


    「來人啊!送客!」鳳無慮不想再和那兩人多作牽扯,摟著鳳無憂與何總管往客房走去。


    郭蕙芷和王老爺被下人們硬是給推出別館外,郭蕙芷不經意地看見王老爺呆愣的表情後嚇了一跳。


    是「忘憂丹」!


    這忘憂丹是一種很詭異的藥,服用的人會逐漸喪失記憶,而心智也將漸漸宛如稚童。最重要的是它至今無人可解。


    「不——」


    淒厲的怒吼令來往的行人側目,並造成揚州城村民茶餘飯後的話題。


    鳳無憂正為昏迷不醒的郭蕙茵把脈,過了好半晌,她還是連動都不動,讓立在一旁的何總管急得是直跳腳。


    「何叔,你到的時候是怎樣的情況?」


    「當時茵兒已放火準備自焚,而她的手腳則已住,顯然是寧可自殺,也不願出醜!」的確是她,也隻有他的茵兒,才會有如火般的烈性子,也才會為了躲他一躲就是十年。


    「你讓她吃了雪香丸?」


    「嗯!」


    哇!她煉了三年,才煉出一瓶的藥,她的寶貝何叔就這樣把它給用掉了!


    「可雪香丸不是這樣用法呀!」


    「咦?小姐不是說……這雪香丸……可治百病?」


    說到後來,何總管的聲音竟顫抖起來,敢情他害死了自己心愛的人。


    「是沒錯,但它卻解不了春藥,加上其中一些溫補的成分。唉!何叔,如果茵姨的欲望不得解,這回可真的死定了!」


    「可是她現在……」


    「昏迷不醒是吧!但等她醒來肯定來勢洶洶喔!我看還是先召集別館內獨身的壯丁來……」


    「不必了!我會救她!」


    嗬嗬!老狐狸,輪到我來設計你了吧!


    「何總管可千萬別勉強呀!」


    鳳無慮自屋外端了一盆水進來,剛好聽見兩人的對話,忍不住插一腳地挖苦他。


    「哼!」這兩個死小孩!


    「哈哈哈!幫茵姨擦擦臉吧!我和無慮就不打擾了。」鳳無憂笑著和鳳無慮走出房門,嗬!晚點再來偷聽。


    兩人回無憂閣的路上,鳳無慮問出自己的滿腹疑惑。


    「何叔到底是啥來曆?」


    「他和古伯都是爹的左右手,年少時俊美非凡,可是,因為和茵姨的一場苦戀,才會在十四年前,戴上那張臉皮,到揚州來掌理商務!」


    「那瀟湘劍又怎會失蹤呢?」


    「我哪知道,我隻知道茵姨找了何叔四年後,莫名其妙就失蹤了!」


    「是喔!那他們之間的糾葛……」


    「完全不知!」


    「好可惜,我可好奇著呢!」


    鳳無慮搖頭大表惋惜,逗趣的表情惹得鳳無憂噗哧一笑!


    鳳無慮見狀,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很認真地望著她。


    「為啥跑到妓院去住?」他還是很在意她去看別的男人的身體!


    「去學東西呀!」鳳無憂一雙清澈的大眼中透著一抹狡黠。


    精明的鳳無慮自然不會放過那一閃而逝的訊息。


    「有什麽東西不能請人家到家裏來教你,非得跑去醉月樓學?」


    他可是在鉤心鬥角的商場裏打滾了數年的人,要是還鬥輸這丫頭,他鳳無慮跟她姓!


    嗬!這呆子大概氣昏了,竟然忘了他早在十二年前就跟她姓了!


    「唉!術業有專攻嘛!」


    「胡說,我也可以教你啊!」


    「哦?」鳳無憂揚起眉毛,敢情在她離家這一年,他也去學樂器了?不像!沒那個氣質!


    「不信?相不相信我不隻可以教你,還能讓你練習喔!」鳳無慮笑得邪氣又曖昧。


    鳳無憂羞得雙頰緋紅。「你說到哪兒去了啦!」


    「看來你還是不信,我隻好學何總管『親身證明』啦!」


    鳳無慮猛地抱起她就往無憂閣走去,嚇得鳳無憂哇哇叫!


    「別啦!我是去學樂器的啦!」鳳無憂急忙辯解,生怕他真的要親自教授。


    鳳無慮這才佯裝恍然大悟,「原來是學樂器啊!我還以為……」


    嗬嗬!就不信他的小寶貝敢讓他教。


    嘖!這無賴!


    鳳無憂歪頭盯著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家夥以前看到她就隻會叮嚀東、嘮叨西的,就怕她不會照顧好自己。怎麽一知道她是女的後,馬上從羅嗦的奶娘變成這副怪裏怪氣的樣子?雷就不曾在櫻麵前像隻麻雀般地喳呼過!


    「唉!如果我說我曾看過別的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身子就被鳳無慮像一袋米般扛在肩上。「啊!你幹什麽啦?快放我下來!」


    「不行!我一定也要讓你看看我的身體,這樣你才會知道我的比較好!」氣死他了!家裏有現成的好貨,居然還跑去妓院給他拈花惹草,這小妮子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別啦!別啦!人家沒有看過別人啦!」鳳無憂急忙告饒。


    鳳無慮毫不理她,輕功一使,直接由窗戶躍入內室,把鳳無憂放在床上後,就開始脫衣服。


    「你別脫啦!」被他困在床上的鳳無憂,知道自己武功不如人,又不忍對他下毒,隻好用雙手捂住眼。


    鳳無慮好笑地看著她,這隻小駝鳥!


    一股熱氣噴在她雙手上,讓鳳無憂好奇地從指縫間偷看,「哇!哎喲!」她被鳳無慮放大的臉嚇得向後一彈,不意卻撞到牆。「好痛喔!都是你啦!」


    「哈哈哈!小呆瓜,這樣也會嚇到!」口裏數落著她,臉上卻是充滿憐惜。


    「哼!」鳳無憂扭過頭決定不理會他。


    「不轉過來的話,我可要繼續脫羅!」


    「別啦!」鳳無憂從來沒見過這般個性的人,不過她很快就體會到,這和師兄們對她的兄妹之情不同,懷著忐忑的心情,她心中出現對男女之情的期待。


    二十四年來頭一遭啊!


    或許是生活中的一切從來引不起她太大的情緒,所以歲月並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足跡;本以為她這一生就要像娃娃般,雖看盡人間百態,自身卻不帶一絲情感。不過,幸好遇到無慮啊!嗬嗬!她的無慮!


    心中一股暖流流過,感覺好幸福。


    將鳳無憂環在懷中,鳳無慮十分慶幸當初被「拐」回家的是自己。嗬嗬!當然也是他挑對了下手的對象啦!越想就越欽佩自己,逕自沉醉在誌得意滿的思緒中,他完全忘記前一陣子,他還打算要逮鳳無憂回冷意山莊去海扁一頓呢!


    咦?懷中的人兒怎麽不動了?


    鳳無慮低頭一看,這隻不解風情的小鴕鳥居然睡死在他懷裏。他無奈地搖搖頭,替她褪去外衣和鞋,蓋上被。隨後再以擔心她為由,睡在她身旁陪她。


    嗬!不知他的小駝鳥醒來時會作啥反應?


    哇!反應很激烈!真的很激烈!


    鳳無慮和鳳無憂一大早便被一陣打鬥聲吵醒,兩人匆匆整好儀容後,便及忙趕到「戰場」——禦風園。


    一青一白的身影正難分難解地纏鬥著,青色人影是冷意別館的何總管,白色的自然就是瀟湘劍郭蕙茵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青色身影的武功內力均較白色身影來得強,但出手反而多所顧忌;反倒是白色身影,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我們閃到旁邊看戲去!」鳳無慮知她好奇,抱起她坐到屋頂上看熱鬧。


    園中兩人越打越烈,但何總管還可抽空對郭蕙茵喊話。


    「茵兒,我是為了救你才……」


    「誰要你救我!」郭蕙茵氣極大罵。


    當初他讓她找了四年,他卻始終避不見麵,她隻好以林嬤嬤的身分和他一起待在揚州城。十年了!這白癡居然都沒發現?這擺明了他心中無她嘛!


    「別打了!」何總管生怕傷了她。「我怕誤傷你呀!快停手!」


    十年來,不,應該說自認識她、愛上她以來,他就不曾再近過女色,就連應酬時不得不到妓院酒樓,他也都死守著貞操,反倒是他的茵兒居然開起妓院來了!


    「你何不一掌打死我算了!」


    想她們美人四劍除了她,哪一個不是早就結婚生子了,偏偏號稱江南第一美人的她,硬是和他牽扯了二十年,這情債該如何還呀!


    「茵兒,你別這樣!」


    他大她將近十歲,家世背景樣樣不如她,偏偏對當時還是個小姑娘的她一見鍾情,且無視重重阻礙,硬是墜入愛河。


    「別這樣叫我,我早不是你的茵兒了。」


    剛才纏綿時,隻聽他不停地呼喚自己的小名,心中滿是酸楚,十四年了啊!


    「不,你永遠是我的茵兒!」


    他已形如槁木般地活了十幾年,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如今雙方的父母均已身亡,他再也沒什麽好顧慮的,現在他隻想和他的茵兒在一起。


    「太晚了。」破鏡難圓啊!


    「不會太晚,相信我。」


    她可沒忘記當他撫觸到她背上那片醜惡的傷疤時,那渾身一震的刹那。


    徐娘半老,或許風韻猶存,但她——雖守著冰清玉潔,卻早已不複雪肌凝脂。


    見她眼神黯然,何總管大驚,連忙趁她失神時硬是欺身抱住她。郭蕙茵見閃躲不開,張口便往他肩上一咬,何總管悶哼一聲,手上的勁道仍未曾放鬆。


    「我不知道你心中有何芥蒂,除非你已有婚配對象……不,就算有,我也不放手。」


    「你又何苦委屈自己,我早已年華不在,四十好幾的處子恐怕也不值幾個錢吧!」


    「胡說,對我而言,你可是千金不換的。」


    「哼!」


    「除非是你嫌我老,我五十多,鬢發也白了,隻盼能在餘生和心愛的女子白首偕老。」


    「莫說得可憐兮兮的。」


    「茵兒!我對你的心意未曾改變啊!」


    低切的聲調令人動容,一旁的鳳無憂和鳳無慮卻是一副快受不了的樣子。


    「茵姨,你就答應這老頭啦!」鳳無慮開始沒形象地敲邊鼓,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有哪一點像那個平素精明狠戾的冷意山莊鳳莊主。


    不過最可惜的還是,這裏沒有旁人!


    「你別鬧了,小心他們惱羞成怒。」佯似勸架的鳳無憂說得煞有其事般,表情卻看不出一點誠懇。


    「不過,還是有一事得告訴茵姨你,這何總管雖樣樣好,但卻……」見引起郭蕙茵的注意,鳳無慮反而故弄玄虛地遲遲不肯說完。


    知道他的把戲,鳳無憂也湊上一腳。「茵姨,聽說何叔……哎呀,這該怎麽說呢?他到底是看著我長大的,這教我怎麽說得出口!」


    見懷中人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何總管不禁有些擔心。這兩個小混蛋居然趁這個時候整治他,他又不敢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對災星,那他可沒好日子過!


    「把話說清楚!」郭蕙茵心下大怒,這騙死人不償命的家夥,果然——


    「你應該知道的嘛!一個男人如果十幾年都沒碰過女人,一定會被傳些什麽的。雖然我沒看過,不過茵姨,這種事應該不會被公開才對。」鳳無憂這時倒說得十分懇切。


    這兩個小娃兒到底是打算幫他還是害他啊?


    「是呀!茵姨!況且貨比三家不吃虧!」


    鳳無慮不愧是生意人,三句不離本行。


    郭蕙茵臉色稍緩,但仍拉不下臉,畢竟存在她心中的芥蒂太久、也太大了。


    鳳無慮和鳳無憂見氣氛怪怪的,便識趣地打算閃人。


    不過身為冷意山莊莊主,閃人前該交代的事還是得交代清楚。鳳無慮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責任感。


    「何叔,我們不妨礙你倆濃情蜜意了,我和無憂要去遊玩幾天。」


    「對了!茵姨,冷意山莊的後山有一種丹絛緋彤草,取其葉燒水沐浴後,再搗爛其果敷於舊疤上,可以換膚喔!不過,這一切得於暗室中進行,切記不可見光。我想何叔會知道哪裏有暖泉跟丹絛緋彤草的。」


    「你……」她怎麽會知道,人說冷意山莊的鳳二莊主有讀心術,可是鳳二莊主是男人啊!而這丫頭……


    「因為我就是鳳二莊主鳳無憂!」輕易讀出她心中的疑問,鳳無憂笑道:「就當是我習樂的報酬羅!」


    話說鳳無慮帶著鳳無憂到處遊山玩水,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個月。此刻,兩人正乘著船,「漂」在洞庭湖上。


    為啥說是「漂」呢?


    如果船在湖中,離岸甚遠,而船上卻沒有人會駕船,那不就是「漂」嗎?


    唉!本來是有人會控船的,可惜卻被人一箭射死,害他們倆隻能漂在湖上了。


    「無憂,你瞧那箭上有布條。」


    「嗯!閻王請客?」


    「閻王請客?那不就是有去無回嗎?」


    「哈哈,對啊!船夫大哥果然是有去無回。」鳳無憂搖搖頭,這生死之數,冥冥中自有定數,無法強求。


    她一向視得極淡。


    「哦!有人來接我們了!」鳳無慮瞧見一艘黑色大船向他們靠近。


    「看來,我雖早你一個月出生,卻要跟你同日死,嗬嗬!還好多賺了一個月!」


    兩人自偕同出遊以來,鳳無慮雖偶爾會以書信遙控商務;但大半時候,他早卸下「鳳莊主」那副重擔,鎮日以逗鳳無憂開心為樂。


    「閻王有令,請二位至閻羅殿作客!」


    「可以說不嗎?」


    答案自然是不行,但鳳無慮還是忍不住想討價還價。


    「請二位不要為難小的。」


    看他虎背熊腰,實在不像「小的」


    鳳無憂以手肘輕撞他一下,自從知道她會閱心,鳳無慮就常常在心裏想些亂七八糟的鬼點子來逗她。


    他抱起鳳無憂,足尖一點,瞬間便立在大船的甲板上。


    「請二位至船艙休息。」


    知曉他們不願讓人知道閻羅殿所在,鳳無慮和鳳無憂也很識趣地隨著引路人步入船艙。


    嗯,布置得還不錯!兩人突然聞到一股甜甜的香味,鳳無慮皺皺眉,這種迷香很少見;但自小擔任鳳無憂的「試藥先鋒」已讓他的身子對任何毒藥、迷香均不會產生反應,畢竟沒有多少人可以把千年靈芝當每日點心吃的。


    嘖!他花了快三個月才把那鬼靈芝吃完。


    鳳無憂聞到那股甜味後第一個反應是想捧腹大笑,因為這迷香是她研製的,她把配方給了大師兄,沒想到卻有人拿這玩意兒來對付她。可悲的是,她雖研製出這迷香,本身卻依然受製於迷香。


    嗯!好想睡!靠在鳳無慮身上,鳳無憂沉沉地睡去。


    唉!早知道當初也應該叫她陪他一塊吃那些奇奇怪怪的藥膳。


    望著鳳無憂沉睡的美顏,他不禁滿足地輕笑。他曾不隻一次問過義父,為何會同意讓她隨便找個人回來當繼承人。鳳冷意每次都笑笑的說,因為那是他欠無憂的,而且這樣對她比較好。


    柳伊蕾則是在一次不經意的情況下透露,無憂身子骨弱,天生不能習武,頂多隻能學學一兩招擒拿罷了。


    在一次紛爭中,鳳冷意為了救她而受傷,這件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難怪當初她會說——


    幫我孝順父母。


    原來是這樣呀!這丫頭真令人心疼!


    義父母兼嶽父母,嗬嗬!他一定會好好孝順他們的,但前提是他們不能像現在這樣子跑得不見人影啊!很難找耶!


    鳳無慮越想越開心,這十二年來,他不是忙著讀書練武,就是學著經商,算來自己也二十四歲,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一般男子到了這年紀還不成婚,隻怕家中二老早已一哭、二鬧、三上吊,偏偏他義父母超級沒責任感的,跑得連人影都找不到。唉!想他能指望什麽呢?他們連親生女兒和一手創建的家園都可以隨手丟給他了!


    幸好他是個有良心的人,替他們照顧「兒子」雖然現在兒子變成女兒,他一樣會負責到底。


    怎麽那麽久呀?


    早在十天前,他就發現有人跟蹤他們,不過沒料到是閻羅殿就是了。


    說起這閻羅殿,武林中恐怕是無人不知,但是,跟他們有過接觸的,不是絕口不提,就是變成不能說話的死人。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據說閻羅殿下有「判官堡」和「無常堡」而閻王座前則有「牛頭」和「馬麵」


    兩大護法及「魑魅魍魎」四大殺手……


    反正江湖人說得繪聲繪影的,姑且聽聽,等會兒就可知真假了。


    好無聊喔!無憂怎麽睡那麽久啊?居然睡得那麽沉,也不想想自己未來的夫婿就在身旁,完全無視他的魅力嘛!偷親她一下好了。


    再一下!嗯!好軟!再一下吧!


    嗬嗬嗬!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一掌推開擾她清夢的「禍源」鳳無憂睡眼惺忪的坐直身子,這藥下得不重,大概快到了吧!


    「醒啦!」他知道很少有人可以這般榮幸地看到無憂不設防的一麵,而他,碰巧就是一個,想起來心情真是好。


    至於她的另一麵,真的是有禮貌到近乎虛偽的地步,怎麽說呢?感覺不太好就是了。


    他在想什麽呀?鳳無憂這一個月來盡量封閉住自己的能力,因此,她隻能從鳳無慮的表情去猜測他的想法。


    可是,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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