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雨葵約定南部四日遊的日子已至,項海寧一早收拾著行李準備出發,卻在大門口巧遇莫亞。


    「走吧!」他沒頭沒腦迸出這一句,順手從她手中接過行李,將它放入後車箱內。


    「難道你也要去?」


    「沒錯!有問題嗎?」


    「雨葵不是指我和她兩個人一起去旅行嗎?」項海寧都快被搞胡塗了。


    莫亞笑道:「你想,依她這種耐不住寂寞的個性,有可能隻約你和她兩人一起旅行嗎?」


    項海寧噗哧地笑了出來,突然發現車內的前座有人晃動,那人探出頭向她揮揮手,這時掛在她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原來雨葵還約了茱莉亞。


    項海寧黯然地想著:也對!她是阿亞的女朋友,會跟著一起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可是,她的心卻一陣抽痛,原本快樂的心情,頓時跌入穀底,難道她對莫亞的感情,還是放不下嗎?


    「你在想什麽?快上車呀!」莫亞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肩膀,逕自坐上了駕駛座。


    「好!」當項海寧看到他對茱莉亞露出一朵溫柔的微笑時,她知道她和莫亞的感情是該告一段落了。


    三人坐定後,車子便啟動前進。


    莫亞專心地注視前方的路況,項海寧忽然開口問道:「下一站是雨葵家嗎?」


    「對。」他從後照鏡中瞥了海寧一眼。


    之後,她再也沒開口發問,車內隻有一片死寂。奇怪,為什麽眼前的這對情侶像是陌生人般,很少交談?還是莫亞顧慮到她的感覺,所以才默不作聲?


    而這種尷尬場麵直到雨葵上車後,才得以解除。


    「喂,阿亞,下一站是伍子靖家。」雨葵一上車便大喊。


    「伍子靖!」聽到這名字,莫亞胃部一陣緊縮。「你到底找了多少人?」


    「嘿嘿,不多不少就我們五個人,剛好坐滿這部車。」


    「不,不隻五個人……」項海寧不好意思地說:「我還約了阿傑。」


    「阿傑!」莫亞的聲音幾乎是用吼叫出來的。


    茱莉亞對他的反常行為覺得很奇怪。「誰是阿傑?」


    「他是周文汝的大哥周俊傑。」雨葵說。


    「沒關係,到了阿傑那一站,我和子靖就搭他的便車,所以不用怕坐不下。」項海寧非常識趣地開口。可是她卻沒發現莫亞的妒火已燃燒到最高點。


    「不必麻煩,六個人擠一輛車也無所謂。」與其叫小海和那兩隻大野狼同乘一輛車,還不如他去死還比較快一點。哼!他是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的。


    「既然如此,那小海你就委屈一下,暫時叫他們其中一人抱你吧!」雨葵故意提出此建議,想令莫亞妒意大發。


    「這也是行得通的辦法。」項海寧欣然同意。


    「等一下!」莫亞愈想愈覺不對勁,「我覺得這個辦法實在行不通,不如就叫雨葵和他們同乘一輛車吧!」


    「咦,阿亞你這就偏心了,方才小海說她想和他們兩人同乘一部車,你就反對,現在卻叫我和他們倆同搭一部車,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我對你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臭莫亞!我才不會稱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去坐那部車呢!」雨葵噘起嘴嘟嚷著。


    「我也是這麽覺得,雨葵跟他們不是很熟,和他們同部車會挺尷尬的,不如我過去吧!」項海寧還是堅持自己的主張。


    莫亞也不管他是否正在開車,轉身大喊:「開玩笑!那幹脆不要去旅行算了。」他的反應出奇激烈,眼裏透射出銳利的光芒,使茱莉亞不寒而栗。


    「你今天好奇怪哦!為什麽這麽容易發怒?」茱莉亞疑惑地問。


    「阿亞,你可別三不五時就發作一次,這樣很容易把茱莉亞給嚇跑哦!」項海寧刻意加重語氣提醒莫亞,茱莉亞才是他的女友,暗示他不要亂吃她的飛醋。


    最後,他們將三個女生安排同一部車,由雨葵駕駛,而另外三個男生則被分配另一部車,等到達旅館時,三個男生皆戴上墨鏡,令她們覺得非常奇怪。


    「你們怎麽啦?」雨葵伸手想摘去莫亞臉上的墨鏡,卻被莫亞使力一拍,痛得她旋即收回手。「死阿亞!很痛咧!」


    「誰教你多管閑事。」莫亞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奚落她一番。


    項海寧愈想愈奇怪,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摘下伍子靖的墨鏡,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你的眼睛怎麽被揍成這副德行?」


    她輕輕地摸了一下,伍子靖便立刻痛得哀哀叫。


    「好痛!」


    「是他們倆揍的嗎?」


    周俊傑這下可不平了,連忙博取她的同情。「小海,你可別冤枉好人。」他迅速摘下墨鏡,指著一邊的黑眼圈,「你看,我也是受害者。」


    項海寧旋即將矛頭轉向莫亞。「是你,對吧?」


    「不對!」莫亞也摘下墨鏡,露出如熊貓般的眼眶。「是他們兩人聯手揍我一個人。」哼!要比同情,他可不輸人。


    「阿亞……」茱莉亞立刻向前,拿出手帕為他擦拭。「痛不痛?」


    這一幕令項海寧看得十分不自在,於是對著伍子靖與阿傑道:「你們兩個待會兒到我們房裏來一下。」語畢,她偕同雨葵朝著先前預訂的房間大步邁去。


    他們倆暗地裏向莫亞比出勝利的姿勢,立刻尾隨項海寧進入房內。


    而莫亞卻隻能待在原地生悶氣,無法反駁!


    到了晚上,大家起哄夜遊,項海寧原本想待在飯店裏休息,莫亞卻以他開車勞累不想出門為由,執意留在飯店內,而她生怕和他單獨同處一地,於是臨時更改主意,與大夥兒一同出門。


    一路上,人潮眾多,這麽一來一往,一向是路癡的項海寧在不知不覺中和伍子靖一夥人走散,她慌張地左顧右盼了良久,才確定一件事,那就是她已經——迷路了!


    哇——不會吧!她居然迷路了。


    她記得應該往這邊走才對,為什麽她愈走人群就愈稀少?


    怎麽辦?都已經長這麽大了還迷路,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給笑死。


    倏地,一道銀光劃過天際,接著便是雷聲大作,同時開始下起大雨,無情地打在她的嬌軀上,濕透的衣服使她冷得直打哆嗦。


    她屈膝抱頭的躲在一棵大樹底下,整個人緊靠著樹幹不停地顫抖。「好冷——誰來救救我——」


    當項海寧內心正慌的時候,她赫然瞥見遠方有個黑影向她直直而來,突然一隻冰冷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她嚇得狂叫:「鬼啊!有一隻鬼抓住我的手——」她用力地甩開那隻令人直打寒顫的手。


    「小海,是我,阿亞!」莫亞將她緊緊地擁抱在懷裏,「你怎麽會跑來這裏?大家都為你擔心死了!」


    項海寧一聽是莫亞那深沉又富磁性的聲音,立即緊抱著他,倒進他懷裏啜泣。


    「我……我一個人好害怕……好害怕……嗚……」


    「有我在,不用怕!」他輕撫著她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子。


    瞬間,他們不約而同地抬頭迎視對方,他那灼熱的目光,教她無法移開視線,這時莫亞低下頭,將濕潤的嘴唇貼上她的,他輕柔的吻如春風一般,而她的堅持隨著澎湃而出的感情逐漸被他那份深情與溫柔一一瓦解。在他輕柔而甜蜜的吸吮下,她完全喪失了理智,在這一刹那間,兩個人似乎已融為一體。


    「我還是放不下你。」莫亞凝視著眼前自己愛得無法自拔的女孩。


    項海寧巧笑倩兮地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而在雨中相擁吻的兩人卻忽略了尾隨而至的茱莉亞,她怒視這一切,恨意在心中凝聚,妒火已充塞了她那顆純淨的心。她發誓絕對要他們走著瞧!


    當項偉桐接到趙醫師的電話時,整個人呆愣住,他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事實,小海的病情竟然已經十分嚴重,而且必須馬上接受開刀治療,那為何沒有半個人告訴他這件事?


    他將檢查報告用力的丟在桌上,怒瞪著老婆。「說,這到底怎麽一回事!為什麽你沒告訴我小海的病情?」


    「小海怎麽了?」項望潮疑惑地看著父親。


    「你自己看看這份檢查報告!」


    項望潮拾起桌上的資料,從頭到尾仔細地看了一遍。「小海她——」


    「她必須馬上開刀,而你母親居然替她隱瞞事實真相!」


    「媽,你為何這麽胡塗?」


    方華低著頭,不敢迎視他們。「她哭著求我再給她一點時間,隻要她辦好所有的事,她就會自動上醫院接受手術。」


    「所以你就放任她不管,是嗎?」項偉桐怒不可遏地咆哮著。


    「對不起!當時,我別無選擇……」說著,她便淚如雨下,「況且醫生也說了,若動手術,成功率隻有百分之四十,如果失敗的話……恐怕隻會提前結束小海的生命。」


    「難道你這麽老實的告訴小海病情,一點也不怕她承受不了打擊而尋短嗎?」


    「我當時並沒有多想,隻知道我很無助,沒有人可以商量,女兒的要求我又狠不下心拒絕。」


    項望潮聽得驚心動魄,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妹妹竟然獨自一人承受如此大的折磨與痛苦。「那小海說她想出國留學,其實並不是為了躲避感情羅!」


    方華點頭,「她非常勇敢,熬過了幾年歲月的折磨,卻從不曾在我們麵前喊痛過,因為她不願意成為我們的負擔。」她一一替兒子解開疑點。「像她這麽勇敢的女孩,怎麽可能隻為了感情不順利就遠走他鄉呢?」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項偉桐緊閉雙眼,神情嚴肅地說著。


    「大約明天晚上會到家。」


    「阿亞知道這件事嗎?」


    方華搖頭。「他目前還不曉得。」


    「這件事先暫時瞞住阿亞,千萬別讓他知道!」見他母子倆點頭答應,項偉桐才長籲了口氣。


    假期結束的回程中,項海寧的心情仍起伏不定,她不禁憶起前幾天與莫亞擁吻於雨中的情景,她不知道她這麽做到底對不對?茱莉亞若曉得此事,她的想法又是如何呢?


    想著,莫亞已將車子駛入家中的車庫,而她才剛進門立刻發覺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果然,項偉桐一個箭步來到她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便匆忙趕至書房。一切的動作就在幾秒鍾,快得教人摸不著頭緒。


    一進書房項偉桐收歛神情,一臉嚴肅地對女兒說:「小海,爸爸昨天接到趙醫師的電話,他已經將你的病情大致都跟我說了,你覺得哪時候動手術比較好,就由你自己決定,不過你得盡快就是了。」


    「等我把學校裏的事處理完,大概就那個時候吧!」


    「你必須答應我,不管手術的結果如何,你都要有活下去的意誌力。」


    項海寧抬起頭,咧嘴一笑。「我會的!」


    「你還沒告訴阿亞吧?」


    項海寧抿著唇,點頭道:「我不想讓他知道。」


    「這樣也好。」


    這日,項海寧依然坐在一旁看著班上同學在運動場上伸展他們的筋骨,這時茱莉亞抱著胃痛苦地朝她而來。


    「小海,我的胃有點痛,可不可以請你到教室幫我拿胃乳片?」


    「好啊!我這就去。」


    目送項海寧離去的背影,茱莉亞站直身,暗地裏露出狡黠的冷笑。「項海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她呢喃說著,眼神透出一抹恨意。


    下課後,一群同學圍住整個教室,嘈雜聲不斷,直到項海寧出現,大家頓時鴉雀無聲,像是看怪物似的盯著她!她不明就裏地走進教室,雨葵立即衝向前將她拉到一旁。


    「糟了!班上鬧小偷,他們異口同聲指控是你,你快向他們說明,否則事情就大條了。」


    原來如此!難怪她一進教室,大家立刻就以鄙夷的眼神看著她。


    「項海寧!」周文汝指著她道:「你這小偷,竟敢偷學生會的錢!」


    「我並沒有做這件事。」項海寧矢口否認。


    「那這些在你背包中找到的錢,又算什麽?」周文汝將裝滿鈔票的紙包,丟到她身上,以不屑的目光看著她。


    項海寧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說:「不是我——」


    「有同學看到你在上體育課時走進教室,人證物證確鑿,你還敢狡辯?」周文汝毫不客氣地拉著她。「走!跟我到校長室去。」


    項海寧甩開她的手,大叫:「我說不是我偷的,為什麽沒人肯相信我?我會進來教室是因為茱莉亞胃痛,她叫我幫她拿胃乳片!」


    周文汝看著茱莉亞,「真有此事?」


    「不,我並沒有胃痛!」茱莉亞低下頭急忙否認。「我也沒叫小海幫我拿胃藥。」


    「茱莉亞,你——」為什麽她要矢口否認?項海寧頓時如遭電擊般的呆愣住。


    「我相信小海絕不會做出這種事!」雨葵挺身為好友抱不平。「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給她。」


    「笑話!你又知道有人故意嫁禍她了?莫非,你和小海是同謀?」


    雨葵退了一步,麵對這種不可理喻的女人,隻好使出絕招。「周文汝!其實最有嫌疑的頭一號人物便是你!」


    「我?」周文汝指著自己大笑。「你憑什麽說我是頭一號嫌疑?」


    「哈,別以為大家都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上回小海得罪你,你就暗中派人破壞美術社即將展出的作品,像你這種人,有什麽事會做不出來?」


    「請你不要隨便侮辱我的人格,反正這件事她非跟我到校長室一趟不可!」


    莫亞在此時趕到教室,眼見大家一起欺負海寧,一股怒氣油然而生,正想開口替她辯護時,茱莉亞走到他身旁環住他結實粗厚的臂膀,樣子頗為親密,教他頓時有口難言,僅能以深情的目光看著她。


    「雨葵,不要再替我說話了。」項海寧瞥見他們倆恩愛的模樣,心中所受的傷已深不見底。「公道自在人心,隻要我沒做虧心事,就不怕被人陷害。」


    「小海。」雨葵眼眶中含著淚水,「我相信,絕對相信你是無辜的。」


    她微笑點點頭,旋即對周文汝說道:「走吧!我跟你去見校長。」


    「小海——我——」莫亞想拉住海寧,向她說明他是支持她的,卻遭茱莉亞阻止。


    「阿亞!」她楚楚可憐地望著莫亞道,「別跟過去,她說得對,公道自在人心,隻要她是無辜的,就不怕被人誣陷。」


    他不舍地看著逐漸遠去的海寧。「希望如此!」


    周文汝匆匆帶著項海寧來到校長麵前,將全部經過一一全盤托出,而校長則愈聽愈緊皺眉頭。


    「這件事學生會長你就先別張揚出去,畢竟關係著咱們的校譽。」最後,他將目光落在項海寧身上。「至於小海就留校查看,自明天起你就先不要來學校上課,直到真相大白,學校自然會通知你結果,如何?」


    「校長,這處分未免太輕了。」周文汝仍然不肯善罷甘休,「我認為你應該將她開除學籍。」


    「住口!」校長惱火的瞪視她,口氣嚴肅地道:「事情都還未弄清楚,便要我直接開除她,你這樣做對嗎?」


    「事實擺在眼前,明明是她偷的,卻沒將她退學,其他學生會怎麽想?」周文汝冷冷地說:「我想學生們大概會說,校長公私不分偏袒項海寧,才不將她立即開除學籍。」


    校長聽她這麽一說,煩躁地擺了擺手,「周文汝,你先回去上課,接下來的事校長會處理。」


    「希望校長能做出明智之舉。」


    校長見她走出辦公室,對項海寧說:「你可知道這次的事件有多嚴重?」


    「我知道。」


    「你可不是沒沒無名的學生啊!萬一這偷竊事件被外界人士知道,將會影響到你往後的前途。」


    項海寧緊抿著唇,默然不語,因為她沒偷錢!


    「偷會費的事,我會找人去調查。」他清了一下喉嚨,「你就暫時別來學校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不是我偷的。」一股酸意湧上鼻頭,她吸了吸小巧的鼻子,淚水卻在這時候不自主地溢出眼眶。


    「我說過,我會找人調查清楚。」他大聲地說:「叫你先回家去,聽不懂嗎?」


    項海寧黯然地離開校長室,她知道再費多少口舌都沒有用,因為大家不會相信她的話,就連她最愛的人也一樣……


    莫亞慌張地趕回家,他好擔心海寧目前的狀況,想起當時她看他的眼神竟是如此不信任,那目光狠狠地刺入他心坎裏,讓他十分心痛,為什麽到現在她仍不肯將他當作最值得依靠與信賴的避風港?


    「望潮,小海她回到家了沒?」


    「是回來了,你找她有事嗎?」項望潮反問。


    「她在哪兒?房間還是頂樓?」


    「在書房裏和我家老頭商談要事。」眼見莫亞意欲闖入書房,項望潮立即上前阻擋。「不要去打擾他們談話,如果有重要的事情,等他們出來後再說。」


    「可是——」


    「如果你現在並沒有和茱莉亞交往,或許我會讓你進去。」項望潮眯起雙眸,「可惜,你不是!」


    莫亞震愕了幾秒,才回過神。「你是不是在氣我和茱莉亞交往?」


    「依我認為,你已經有了茱莉亞就最好別再招惹小海。」


    「我對小海是認真的,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要我相信你的話,除非你和茱莉亞分手!」


    「我在找機會。」此刻,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他們的對話,莫亞無奈地拿起話筒,「這裏是項宅,請問找誰?」


    「我是茱莉亞。」


    「有事嗎?」他冷淡地道。


    「突然好想見你,所以情不自禁就撥了電話。」


    這時,項海寧和她的父親正好走出書房,莫亞見她一臉黯淡的模樣,不禁失了神,直想著她是否受了委屈。


    「阿亞!你有在聽嗎?」


    「有,我在聽。」


    「你願意出門和我見個麵嗎?」


    眼看項海寧即將出門,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抱歉,今晚我恐怕沒空。」太遲了,她的倩影已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他閉上雙眼,「茱莉亞,我們分手吧!」


    「你在說什麽?」茱莉亞隱忍著痛楚,佯裝什麽都不知道。「好好的為何要分手呢?」


    「今天我必須向你坦白,其實在我心中隻有……」


    「小海!是小海對吧?」她激動地大聲嘶吼:「我絕不會把你讓給她的!」


    「是我對不起你。」


    「既然不喜歡我,又何必勉強接受我的感情?」她反問。


    「我怕傷了你。」


    「難道你現在不是在傷害我嗎?」


    「對不起!」


    茱莉亞冷哼一聲,「我不會跟你分手的,再見!」


    「喂喂,茱莉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嘟嘟聲,莫亞才深歎了口氣掛上電話。


    「她不願意和你分手吧!」項望潮挑起一道眉,「你這叫自作自受,怨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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