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看越震驚,連外間走進了兩個人都沒有發現。


    來人徑直走到他身邊,主動行禮道了一句:「彭老爺,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此番動靜終於喚回了彭壺的神智,他連忙將紙箋放好,起身回了一禮:「無妨無妨。」


    來人正是書坊的掌櫃。


    他麵上帶著歉意,又行了一禮賠罪:「鄙人姓張,是這家書坊的臨時掌櫃。今日剛開業,有些忙亂。沒能親自招待彭老爺,還望彭老爺恕罪。」


    掌櫃與方才那個夥計顯然不一樣,他一進門就認出了彭壺。


    彭壺雖然不認識他,但此時也客套地笑了笑,將人扶起:「張掌櫃不必多禮。」


    張掌櫃起身後,主動在彭壺旁邊坐下:「閱覽室那邊人太多,我一時抽不開身。那個小夥計沒與彭老爺解釋清楚,讓彭老爺起了些誤會!


    「書坊新開張,這些人還有待磋磨,還請彭老爺恕罪。」


    回憶起剛才的那番「誤會」,彭壺也有些麵熱。


    他原本以為這家書坊胡亂開價,是以才發了脾氣。但是剛才一番看了下來,彭壺意識到,這盒紙箋的價值,確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但結合起實際,他還是提了一下意見:「方才確實是一起誤會……隻是,張掌櫃。」


    他指了指那個木匣子:「這一盒紙箋,作價二十兩黃金,雖然我知道那顏料畫作確實造價不菲,但這價格,是不是依舊有些高了。」


    張掌櫃連忙道:「彭老爺且聽在下解釋。」


    他咳了咳:「方才夥計都與我說了。其實坊中紙箋絕大部分價格都不算高,隻是當時您當時囑咐他要拿‘最好的’,他一時興奮,沒與您確認清楚,就將這‘春箋’取了出來。


    「‘春箋’是坊內這一季的鎮店之寶,僅有二十套,售完即止。再加上造價不菲,所以價格便上去了。」


    「售完即止?」彭壺沉思了一陣,又問:「也就是說,整個盛朝也就這二十套,之後便再也沒有了是吧?」


    張掌櫃點點頭,「呃……當然,到了夏季,坊中也會推出相同品質的‘夏箋’,隻是紙箋上的圖案之類的,就完全不同了。」


    彭壺理解地點點頭。


    張掌櫃於是又轉頭吩咐旁邊的夥計:「你把‘春箋’拿回去,再取百張坊內的上品紙箋過來。」


    吩咐完,他又轉頭看向彭壺:「就當是我給彭老爺的賠罪之禮。」


    彭壺聞言,連連擺手:「哎!不不不,等一下!」


    張掌櫃詫異地詢問道:「彭老爺……這是?」


    彭壺有些麵熱地咳了咳,道:「這上品紙箋我就不要了,隻是,那‘春箋’,你讓人再取兩套過來。


    「……我要三套。」


    ☆☆☆


    書坊開張了,但曹覓並沒有精力關注那邊的情況。


    她將事情安排給下麵的人,便又往容廣山莊跑了一趟。


    北安王的動作很快,自二月末起,陸陸續續有三批新的流民被送到了山莊內。


    因為這一次人是分批送來的,加上北寺和南溪已經有了去年安置流民的經驗,所以這些人很快就被編成新的生產隊,加入到開墾新田的隊伍中去。


    從看不到生路的流民,一躍成為能吃飽穿暖的山莊居民,還得到了兩年後可以參與分地的希望,新的流民很快重拾起幹勁,在老一批人的帶領下,投入到緊張的春耕中。


    曹覓到來時,山莊中開墾出來的田地,較去年已經多了將近兩倍。


    但曹覓如今最關心的卻不是這個。


    「按照之前說的,我要將羊毛坊分出去。」山莊的書房內,曹覓看著文書,吩咐道:「羊毛坊那邊已經在建設了,大約夏末就能建好,你們要在這之前將準備分過去的婦女名單擬好。


    「到時候,這些人就專門處理羊毛的事情。」


    北寺和南溪點了點頭,道:「是。」


    「另外……」曹覓看著北寺,問道:「我先前說的,今年要養殖更多的禽類和肉豬,如今準備得怎麽樣了?」


    北寺聞言,稟告道:「已經按照王妃的命令,在山莊東麵選了一處地方,搭建了一處‘養雞場’。前幾日購進的兩千隻雛雞,已經送了進去。」


    曹覓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聲。


    「但是……」北寺有些苦惱,「王妃,山莊內目前僅有的幾個,之前有過養殖經驗的人已經被派去了雞場。但他們都覺得……一次性養殖這麽多禽類……十分冒險。」


    「我知道。」曹覓點了點頭,「要記得我之前說的,注意保持雞場的通風,及時清理糞便,送到堆肥處。


    「另外,每過一段時間便用石灰水或酒精進行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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