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的消息還沒傳出去,就已經打出了一炮「開門紅」,曹覓十分滿意。


    文澤街,四方書坊。


    彭壺被夥計熱情地迎進書坊,在一處茶室內見到了正在泡茶的張掌櫃。


    他立刻端起笑臉迎了過去:「張掌櫃,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張掌櫃聞言轉過頭去,看清了來人,也喜笑顏開道:「彭老爺!哎呀,貴客臨門,真是有失遠迎!」


    他將彭壺迎到自己對麵坐下,又問道:「您要過來,怎麽不提前派個人來說一聲,我也好到門口去相迎!」


    之前書房中的一場誤會,讓彭壺和書坊的掌櫃結下了不解之緣。


    雖然隻是利益上的關係,但兩人表麵上相處起來,看著倒像是相識了多年的老友。


    彭壺擺擺手:「哎,哪裏需要勞煩張掌櫃等我?我剛從京城回來,這會正清閑,想過來便過來了。」


    兩人客套一番,彭壺打量著書坊的環境,感慨道:「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個月,您這間書坊已經經營成這般模樣!


    「我聽外麵的人說,四方書坊不僅免費與人閱覽書籍,甚至還會資助貧困的學子,張掌櫃,目光匪淺啊!」


    張掌櫃摸了摸胡子:「哪裏,哪裏。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在彭老爺麵前還不是立刻原形畢露了?」


    彭壺搖搖頭:「我確實能看出這番布局的精妙之處,但是……要是換成我自己來做這件事,我是不樂意的。這其中風險太大,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看到‘回報’。


    「隻有掌櫃的這樣有魄力的非常之人,才敢行此非常之事啊!」


    張掌櫃笑了笑,默認下了此番恭維。


    兩人默契地都沒提起書坊背後真正的主人,就似乎完全沒有這回事一般。


    笑完之後,彭壺又道:「之前勞煩掌櫃的予我留的三套‘夏箋’,不知……」


    「都在呢!」張掌櫃應對道:「您放心,之前‘夏箋’一到,我就直接幫您截下了三套,誰都搶不走!」


    彭壺聞言連連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之前那三套「春箋」幫助彭壺在京城順利打開了門路。


    據彭壺所知,京城那邊僅有他送過去的兩套,如今「春箋」已經成為城中貴族文客爭相追捧的好東西。


    如果不是不好意思多開口,也不想衝撞了遼州境內其他想購買的世家貴胄,彭壺甚至願意將每季度的二十套直接包圓了!


    不說別的,隻要運到京城,東西就能翻倍地賣出去!


    想到這裏,他遺憾地搖搖了頭。


    「說起來,這樣好的紙箋,每季竟隻有二十套,實在是……實在是太遺憾了。」彭壺歎了口氣,「您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俗人,總想著多買上幾套,回家收藏起來也是好的。」


    他話說得委婉,其實也是在與張掌櫃表明自己的訴求。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張掌櫃摸著胡子,竟然給了他答複:「要說新的紙箋……近來倒是有全新的幾套。」


    彭壺眼睛一亮:「哦?還是‘夏箋’?」


    張掌櫃搖搖頭:「並非‘春夏秋冬’四季主題,而是另外的樣式。不過,品質方麵,新箋甚至在‘春夏秋冬’四箋之上。」


    聽到這種話,彭壺驚詫得瞪大了眼睛:「品質還在‘春夏秋冬’之上?」、


    得到張掌櫃點頭確認之後,他急忙道:「那還等什麽,你快與我拿幾套過來!」


    他豪氣道:「多少錢?我現在就付了!」


    張掌櫃擺了擺手,無奈地解釋道:「哎……本來這種小事,不用您說我也會幫您留著的,可是,新的精品紙箋,並不在四方書坊中出售。


    「在下確實有心,但也無力啊!」


    「不在書坊中出售?」彭壺張了張嘴,「張掌櫃,你可別誆我,據我所知,這種紙箋,以及那些每一本都一模一樣的高檔書籍,隻有四方書坊才能看到。」


    張掌櫃迤迤然地喝了口茶:「我不是這個意思。」


    「您消息靈通,想必也知道如今城中那家酒樓正在出租鋪位的消息吧?」張掌櫃湊近了彭壺。


    彭壺一愣:「這我倒是聽說過……」


    他馬上猜測道:「難道四方書坊,準備將新店開在酒樓下麵?」


    張掌櫃肯定著點了點頭:「不錯。」


    聽到這話,原本興致高昂的彭壺陡然間皺起了眉頭,一副糾結的模樣。


    張掌櫃有些詫異,連忙問道:「彭老爺可是覺得此番有什麽不妥?」


    彭壺悻悻地笑了兩聲,不答反問道:「那酒樓如今還未開放,開出的租賃金就無比昂貴。掌櫃的在永樂街那頭租一個單獨的院子,都要不了那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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