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做法其實十分合理,物以稀為貴,辣椒在當今的盛朝,確實就是個稀少的東西,更不用說她酒樓中的辣椒菜係,如今可是處於「壟斷」的地位。


    眾人順著小二的指尖,看向旁邊紅豔的辣椒。


    「紅籠果竟能入菜?」彭壺驚得張大了嘴巴。


    小二點了點頭。


    金貴聞言,不高興地將菜單蓋上了:「就會耍這些奇怪的花樣!」


    彭壺見他不悅,連忙打圓場問道:「金大哥,這是怎麽個說法啊?」


    金貴扭了扭屁股,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我前幾年,到了南邊的泉州,聽到一家酒樓。嘿,它跟豐登樓的花樣一模一樣,是以一種名貴牡丹——四季春入菜。


    「我一時好奇,就過去嚐了嚐。哎喲,不嚐不知道,一嚐,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百多兩銀子。」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


    「都說牛嚼牡丹牛嚼牡丹!」金貴敲了敲桌子,示意眾人不要笑得太過分,「到底是因為我不是牛,品不出牡丹的滋味。


    「還是這些酒樓太可惡,拿隻有牛才願意吃的東西做噱頭,來糊弄我們呢?」


    他這一出成語歪解,讓本來停住了笑聲的友人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而站在旁邊的小二顯然也聽出了他的意思,尷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到笑聲暫歇,小二連忙補救道:「眾位老爺有所不知,這紅籠果又名辣椒,是真能入菜。


    「它入口鮮辣,既沒有花椒的麻,也沒有香辛草的辛,與鮮嫩的豆腐或者魚肉搭配,都能烹調出驚人的美味。」


    見眾人明顯不以為意,他清了清嗓子,又介紹道:「客官們若不喜歡,那就再往後翻翻,本店還有其他的菜色,絕對不會讓人失望。」


    「知道了,你不用說了。」金貴擺了擺手,「來都來了,即使明知道要被宰一頓,咱們也無法回頭了。」


    他聽從著小二的意見往後翻了翻。


    後麵的菜色,大都便比較平凡了,雖然打了一個「極鮮」的名號,但都是康城中頂級酒樓常見的菜色。


    這些食物的價格,也比其他地方要稍貴一些,但總算都在可以接受的溢價範圍之內了。


    經過了上麵那一遭,金貴有些興致缺缺,隨口點了幾個自己這群人平常愛吃的菜色。


    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酒談生意,金貴對眾人的口味都了解,他這麽一安排,廂房中的人都沒有意見。


    很快,他將菜單還了回去,客套地朝著彭壺等人問了一句:「如何,哥幾個還有什麽想吃的沒有?」


    眾人搖搖頭,隻有彭壺問了一句:「哎,等等。」


    他頓了頓,建議道:「我曾聽說這豐登樓內的菜色,是天下‘獨一家’,想來這紅籠果就是他們的招牌菜了。


    「咱們好不容易盼來了它開張,不嚐嚐特色菜也說不過去啊。」


    見眾人沒有出言反對,彭壺便添了兩個菜:「這樣吧,小二,你再上一道這個,這個什麽‘麻婆豆腐’,還有一條紅籠魚吧。」


    小二聞言,歡喜地應下了。


    他收好菜單,行了個禮便下去安排了。


    金貴看了彭壺一眼,道:「還是彭老弟闊氣,那兩道菜的價格可不匪。」


    「難得來一趟,總得吃個盡興。」彭壺不在意地擺擺手,「再說了,人家當成招牌的菜色,也許並不差呢?


    「金大哥您這舌頭和肚量可是有名的,我隻加了兩道菜,還怕您待會不夠吃呢!」


    這一句是個玩笑話,眾人聞言都捧場地調侃起來。


    金貴「哼」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我是胖,但我也不是什麽都吃啊!」


    眾人閑聊了會,廂房的門又被打開。


    最先送上來的是酒。


    布菜的仆役連忙將酒瓶打開,給屋內的老爺們都斟了一杯。


    金貴嚐了嚐,立刻品了出來:「嗯,不錯,臨州那邊的‘清霜酒’,上品的!」


    彭壺點了點頭,剛想誇豐登樓一句,就聽金貴又說道:「對麵的迎客樓掌櫃路子廣,這種酒,整個遼州就他能拿到特級品質的。


    「咱們下次聚,還得去迎客樓那邊,我做東,請大家過去嚐嚐最頂級的‘清霜’。」


    「還是金老大您懂得多啊!」金貴右手邊的一個人恭維了一句:「這酒確實不錯,要是沒有您在,咱們少不得就以為這是最好的了呢。」


    「哈哈哈。」金貴被恭維得開懷,「我也就是愛吃,這些年在吃這個字上,受的冤枉罪多,慢慢地想不懂都難咯。」


    他看了一眼麵容有些僵硬的彭壺:「不過這次是彭老弟請客,犯點錯誤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也是新酒樓,酒也過得去,大家盡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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