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侗欣賞著花園的鮮花,不自覺就來到了今日那小郎君忽然出現的地方。


    再站回這裏才看清,原來此處離那湖不過幾丈遠。


    她不是傻子,事情發展到現在,不由去想,是否今日出現在湖邊的女子都會落水?還是呂幼蘭一定會出事?


    小郎君是在友善提醒自己?為何?


    對於他,周舒侗真的有很多問號。包括第一次在酒肆相遇,他莫名替她們付錢。


    邊想著事,不知覺周舒侗周走到了湖邊。


    「膽子不小。」


    小郎君的聲音再次突然出現,周舒侗超傳來的方向轉過身,驚得連退了幾步。


    「你究竟是何人?」周舒侗微擰眉看著他,人說事不過三,這次是他們第三次毫無征兆的相遇,她總能問一句你是誰吧。


    沈嘉遠看向她的目光冷冽如刀,似乎並不打算回答她這問題。


    阿翠盡責護在主人跟前,一臉防備,也心驚肉跳。這個小郎君真是莫名讓人害怕。


    看出他不願回答自己的問題,周舒侗在心裏更加認定他就是寧王的兒子,便換著法子確認:「小郎君一直在花園走動?」


    小郎君?這陌生的稱呼讓沈嘉遠勾了勾嘴角。這次他點了點頭,眼神多了幾絲饒有趣味,想看看她能問出什麽所以然來。


    「小郎君能在王府花園自由出入,想必也不是外人。」因為認定他就是寧王府的人,周舒侗神情放鬆不少。


    沈嘉遠想笑,普天之下,哪裏他不能自由出入?好奇她能問出什麽花樣,仍舊點點頭。


    誰料周舒也並沒按常理出牌,看到他點頭,兩眼一亮,笑眯眯問起呂娘子墜湖的事:「小郎君可是瞧見了呂娘子墜湖?」


    這次沈嘉遠開口了:「是又如何?」


    聲音如他人一樣清冷。他不喜歡講一些不相幹的事,不過見周舒侗兩眼放光看著自己,滿臉的渴求溢於言表,他起了嬉戲之心,道:「你可是好奇為何呂娘子墜湖能驚動呂仆射趕來王府?」


    周舒侗無視他逗趣的態度,重重點點頭。她真的很好奇。


    「墜湖本不是大事,真正的大事是……」沈嘉遠把話卡在這,如願看到她目光流露出無比渴望後才往下說:「她被男仆救起的時候衣衫不整。」


    周舒侗怔住了,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莫不是呂幼蘭在湖中掙紮的時候,把衣裳給撲通掉了?


    這時代之不幸。如此漂亮的一個人,就因這落下了名節的汙點。若是瞞住了也罷,沒瞞住,怕是嫁高門子弟都困難。難怪在王爺書房裏,呂相會那麽生氣,寧王府會幫他瞞住這件事。


    隻是寧王畢竟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呂相就算臉皮再厚,也沒辦法當做這事沒發生,把女兒往宮裏送了。能進宮的女子,是容不得半點汙點的。


    周舒侗心裏忍不住替呂幼蘭叫冤,畢竟在二十一世紀,女子穿泳衣,男女同一個泳池遊泳都不算事。在這,不過是被一男仆救起,就落下汙點。


    「小郎君都瞧見了?」周舒侗打量著他,心裏忍不住去想,若是呂相知道自己女兒的身子被寧王的兒子給瞧去了,是不是也願意退而求其次,讓她嫁入寧王府?想到這,忍不住又笑了。


    沈嘉遠嗤笑出聲,看穿她所想,冷冷道:「不相幹之人,我瞧她做什麽。」


    可真冷血,這人即使瞧見了,也會冷眼看著呂幼蘭淹死吧,如果沒有男仆過來救人……想到這,周舒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雖然沒什麽偉大的胸懷,但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餓一個人死的。


    她會轉身離開,眼不見為淨。


    李內侍過來了,瞧見周舒侗,笑嗬嗬嗬問好,又對沈嘉遠道:「阿郎,王爺王妃正找你呢。」


    沈嘉遠嗯了聲,知道他們那邊事情處理好了,便跟著李內侍離去。


    待沈嘉遠和李內侍走遠,周舒侗才開口與阿翠道:「可覺得這小郎君與寧王有幾分相像?」


    問完後才反應過來,阿翠根本沒跟自己進書房,不曾見過寧王。


    ☆☆☆


    寧王和寧王妃那邊,確實已經安撫好呂相,並讓他帶著女兒回府了。


    想到呂幼蘭離開前的那一臉絕望,寧王妃有些擔心,對沈嘉遠道:「陛下,妾擔心呂小娘子會想不開。」


    「不會的。」沈嘉遠想也沒想,把她這念頭給否決了。前世他和呂幼蘭相處過幾年,對她說不上了解,但還是知道一點的。此女忍耐極強,絕不會因這事自殺的。


    寧王妃不解他為何這般斷定,但皇上金口玉言,說出不會,她自然也不好反駁。


    寧王倒不關心這些,他比較在意的是,皇上竟然如此喜愛周旺之女。先是讓王妃去她的及笄禮,給她掙臉麵。又要他們寧王府設下這中秋宴,並想辦法讓呂幼蘭絕了這進宮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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