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翧立馬蔫了:「二姐的意思就是還得念書唄。」


    青翎站起來,撥了撥他腦袋上的總角,笑道:「你沒爹這麽聰明,又不念書,以後能做什麽?」


    小滿道:「就是,二少爺要是不好好念書,趕明兒連媳婦兒都討不來呢。」


    青翧小臉通紅:「你們女的都嘮叨,我才不娶媳婦兒呢,不然,早晚被你們嘮叨死,好了,好了,我知道二姐說的道理,等先生病好了,我保證好好念書,現在咱們先去看看房後頭我種的那顆桃樹再說。」


    拉著青翎就想跑,給青羽攔住:「娘讓我過來是叫你們過去吃早飯的,看什麽樹也得先吃了飯再說。」拖著他往爹娘院裏去了。


    青翧心裏惦記著玩,哪吃的下去,不過吃了一碗粥,就說飽了,眼巴巴的盯著青翎,盯的青翎心裏直發毛,白等把嘴裏的荷葉餅咽下去道:「姐姐認輸了,我不吃了還不行嗎,走,看你的桃樹去。」


    翟婆婆忙道:「看什麽樹也得先吃飯啊。」


    翟氏夫人:「奶娘您別攔著了,這小子在書房捐了這些日子,心裏早長草了,這一鬆了韁繩,哪裏還拽得住。」


    青羽站起來道:「我瞧著他們去。」匆匆跟了出去。


    翟氏夫人側頭摸了摸小女兒的頭:「青青你要是想,也去瞧瞧,又不遠,就在咱們房子後頭。」


    青青叫春分把自己的帽子拿來,戴好才出去了。


    翟婆婆道:「上回三小姐跟著去摘了一趟桑葚,倒是好了許多,不像過去似的總在屋裏悶著了。」


    翟氏:「可還總是戴著帽子,其實她額頭的胎記並不多難看,難道一輩子都這麽遮著不成。」


    翟婆婆:「女孩子嗎總是愛漂亮的,如今年紀小,想不明白,等大些就好了。」


    翟氏搖搖頭:「這話我可不信,你看二丫頭,哪天不是弄得又是泥,又是水的,天天在日頭下頭跑,曬得那張小臉黑黢黢的,不是腦袋後頭的大辮子,誰見了都得以為是個小子,我還說,眼瞅著伏天過去,好好拘拘她的性子,嚴先生這一病,幾個孩子在一塊兒不定怎麽淘氣呢,哪還拘的住。」


    翟婆婆道:「說起來,也就這幾年還能玩,等再大些,就得瞧著找婆家定親事了,閨女不比小子,一許了婆家就是人家的人了,當了人家的媳婦兒,上有公婆,下有叔姑,說話做事兒,都得小心又小心,不能讓人挑了錯去,在家的舒坦日子,滿打滿算就這麽幾年,能自在的時候就讓她們自在自在吧。」


    翟氏不吭聲了,知道奶娘說的是,別看如今孩子們還小,一晃眼就大了,青羿青翧還好,不管怎麽說,在自己身邊,總有個照應,女兒就不行了,嫁了人便親娘也幫不上什麽,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家裏維持的穩穩當當,有個穩當的娘家,嫁了人才不會讓婆家輕看了去。


    畢竟她們不是自己,也許沒有自己的好運氣,碰上她們爹這樣的好男人,胡家這樣簡單的人家。


    這麽一想又不舍得再拘著她們了,算了,由著她們自在些日子吧。


    青翧拖著青翎一出後花園的小門就樂了:「大哥,表哥,敬瀾哥哥你們怎麽也來了?」


    青羿捏了他的臉一下:「就許你出來啊,嚴先生病了,不用上課,在屋裏悶著做什麽,索性出來逛逛,瞧見爺爺正在這兒給樹澆水,就過來了,那天抓青蛙的時候,這顆樹才這麽高。這才幾天,就都竄到跟我齊腰了。」說著比量了比量。


    青翧得意的道:「那是,這可是我種的桃樹。」跑過去一把抱著胡家老太爺的腿:「爺爺爺爺,我種的這顆桃樹什麽時候才能開花結桃子啊?」


    胡老太爺笑了起來:「你倒是個著急的,今年是瞧不見了嗎,明年開春應該能開花,至於結桃子嗎,怎麽也得三年,不過,有句話叫獨木難成林,就這麽一顆孤零零的桃樹,沒個伴兒怪孤單的,要是多種上幾顆就好了,開花的時候也好看,今年來不及了,明年叫你爹多買些桃樹苗,索性把這個水坑填了,房後這塊空地上都種上桃樹,等春天的時候一開花,可就好看了。」


    青翎也覺得這個主意好,她家房後這個大坑是當初擴建她家宅子的時候挖的,積了雨水就成了水塘,雖說給她跟青翧貢獻了個捉青蛙的地方,但的確沒什麽大用,若是填了,種上桃樹,這麽大一片空地得種多少啊,到時候春天賞花,夏天觀葉,秋天吃桃子,不是比這個死水塘強多了嗎。


    想到此,忙跟祖父道:「那爺爺您趕緊跟爹商量,爭取今年冬天就把這個坑填平了,明年開春就能種桃樹了。」


    胡老太爺,點了點她的腦門:「你這丫頭也是個急性子,行,我今兒回去就跟你爹商量,明兒讓胡三找人填坑 ,先說好,填了這個水坑,別人還好,你這丫頭跟青翧可不能捉青蛙,逮泥鰍了。」


    青翧聽了有些猶豫,拽著青翎小聲道:「二姐,爺爺說的是,要是填了,咱們可不能逮泥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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