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瀾倒是回神了:「翎兒這是挑我的錯呢,敬瀾並非虛偽小人,卻也不是聖人,怪隻怪翎兒生的太好看,不然敬瀾哪會瞧呆了。」


    話音剛落便聽窗外青翧的笑聲:「我剛才跟大哥說偷著進來聽聽你們說什麽情話兒,大哥還說二姐夫是什麽君子,便是對著二姐也說不出什麽情話兒,我才不信呢,慕小九說男人不管看上去多正經,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前兒也是能言善道的,果然讓他說著了吧,二姐夫說起情話兒來可是比大姐夫厲害多了,前兒我在大姐的新房外頭聽牆根兒,大姐夫說的那些可沒二姐夫這般直白,都到這時候了,還酸文假醋的念什麽詩啊詞兒的,沒意思的緊……」


    話未說完就給青羿從後頭捂住了嘴:「你這小子胡說什麽呢,有些話聽了也不能說知不知道。」說著看向窗戶裏頭的兩張大紅臉,嘿嘿一笑:「敬瀾你還真叫我刮目相看啊,得了,你們倆也別說什麽體己話了,早晚是兩口子,到時候樂意怎麽說怎麽說,爹娘叫我跟青翧來叫你們,青羽兩口子回來了,前頭擺了歸寧宴,人都齊了,就缺你們了,我跟青翧先過去,你們倆也麻利些。」撂下話拖著青翧跑了。


    青翎這才想起,可不嗎,這幾天忙亂的,都忘了今兒是大姐歸寧的日子了,哪還待的住,站起來就要往外跑,陸敬瀾也跟了出去……


    前頭花廳裏男人們喝酒,後頭在翟氏屋裏擺了小席,略吃了些便叫撤下,母女幾個坐在一起說體己話兒。


    青翎暗暗打量大姐,瞧著氣色不錯,容光煥發的不像受了什麽委屈,才放了心,見青青今兒也來了,心裏更是舒坦,自己挪了個凳子過來坐在炕邊兒上,聽她娘跟大姐說話兒。


    翟氏拉著青羽道:「咱家裏沒這麽多規矩,非正日子家來做什麽,趕了一宿夜路吧。」


    青羽搖搖頭:「不怎麽趕,昨兒一早就出來了,晚半晌就到了冀州府,在冀州府客棧打了個尖兒,今兒一早才過來。」


    翟氏:「你們倆也真是,都到冀州府了,怎麽不家來,還在外頭住什麽?」


    青羽小聲道:「表哥說時候晚了,趕過來怕攪的爹娘不得安生,正好有個表哥國子監裏同學是冀州府的人,便歇在冀州府了。」


    冀氏雖覺奇怪,也不好再問:「在京裏可住的慣,子盛對你好不好?你婆婆可為難你了嗎?」


    一提起表哥,青羽俏臉通紅,半天才道:「表哥很好,新房是先頭表哥的屋子,收拾的極妥帖,離著公婆的院子不遠,晨昏定省也近便,婆婆對我也好,不曾為難,隻是囑咐表哥莫忘了詩書功課。」


    翟氏微微皺了皺眉,心說弟妹這話可有些不對味兒,這剛成親的小夫妻,還沒過三天呢,提什麽詩書功課啊,科舉雖是大事,卻也用不著新媳婦兒剛過門就巴巴的囑咐吧。


    正想著便聽青翎道:「舅母這話裏的意思可不對頭,若是表哥今年舉試不中,莫非還要栽到大姐身上。」


    翟氏忙道:「呸呸,這丫頭胡說什麽呢,大喜的日子,說這個做什麽。」


    青翎:「我是未雨綢繆,舅母的性子娘也不是不知,表哥是她親兒子,自然什麽都是好的,便有個不如意自然都是大姐的不是,而且,這話都扔了出來,表哥若爭氣考中還罷了,若不中,不定說因表哥貪著新婚的妻子,顧不上念書,故此才落榜的。」


    翟氏白了她一眼:「偏你把人想的這樣壞,你舅母便再如何,道理還是講的,行了,今兒你姐歸寧,提這些做什麽,再說離著舉試還早著呢。」


    青翎見大姐的臉色都變了,也隻得住了口,她是想提醒大姐,以舅母的性格,不找大姐的岔兒是絕無可能的,這句話就是引子,先丟出來,表哥考中是她這個當娘的教導有方,若落榜就是大姐的不是了,從這兒一點兒就能看出舅母是一萬個瞧不上大姐這個兒媳婦的。


    翟氏還想問女兒點兒私密事兒,見青翎跟青青兩個眼巴巴的杵在跟前兒,不禁道:「你們倆也別在這兒閑待著了,去胡管家哪兒瞧瞧給你姐捎去的東西,看還差了什麽,省的回頭再往京裏頭送。」


    青翎哪會不知娘這是要支開她們,隻得依依不舍得拉著青青走了。


    姐倆一走,翟氏方道:「子盛跟前可有伺候的人?」


    青羽搖搖頭:「沒有丫頭,隻有兩個婆子,是婆婆怕我嫁過去不便,從跟前兒撥過來伺候的。」


    翟氏臉色微變:「你婆婆派過來的?這是誰家的道理,哪家新媳婦兒嫁過去不是娘家待的丫頭婆子,婆婆送兩個婆子過來算怎麽回事兒,咱家配送了四個婆子兩個丫頭還不夠你們小兩口使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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