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爺納悶的道:「咱們的鋪麵在城北,離著不遠就有個呂祖堂,也是極會瞧風水的,做什麽跑大老遠去找青雲觀的老道呢?」


    青翎:「爹若找這呂祖堂的老道來瞧風水,您信不信一準還是說風水不好,若是青雲觀倒可能不同。」


    胡老爺:「這是什麽道理?莫不是這些老道的觀口不一樣,修行的陰陽風水之術也不一樣。」


    青翎:「這些陰陽風水,紫微八卦,都是玄之又玄的,翎兒可弄不明白,之所以猜著不一樣,是覺著這些道觀跟寺廟不一樣,香火伶仃,故此才指著老道出外給人瞧風水賺吃喝,說白了也是為了生計,既為了生計,便也成了買賣,既是買賣便有門道,爹想想,您買那個鋪子的時候可聽過風水不好嗎?」


    胡老爺搖搖頭:「這倒不曾,若早些聽說,爹也不能買啊,是買了之後才聽說了風水的事兒,爹方猶豫著是不是賣了再另外尋一個合適的鋪麵。」


    青翎:「咱們買的時候不知道風水不好,如今再買隻怕連一半的價都賣不回來,這倒也不打緊,我是疑心這裏頭有人給咱家使壞,根本不想讓咱家在冀州府的鋪子開成了,才散播風水不好的謠言,爹爹想想那個什麽恒通當是不是也在冀州城北,離咱家買的那個鋪麵不遠吧。」


    胡老爺:「你這麽一說可不嘛,恒通當跟咱們買的鋪麵就隔一條街,跟那個呂祖堂在一條街上。」


    青翎:「這就是了,若是咱家的鋪子開不了,得利的就是恒通當,故此,這謠言十有八九是恒通當使的壞,同行相爭,這些手段也不奇怪。」


    胡老爺:「即便如此,呂祖堂裏老道是出家人,難道也會跟他們有勾連。」


    青翎笑了:「出家人也得吃飯穿衣裳,也知道饑寒了不好受,便是寺廟裏泥胎的菩薩都要受香火呢,更何況那些老道,靠看風水為生,利字當先,跟買賣家勾連有什麽新鮮。」


    胡老爺:「那你怎麽就知道青雲觀的老道不一樣呢?」


    青翎:「青雲觀在城南,這一南一北的,便勾連也勾連不起來,恒通當再舍得銀子也不會把整個冀州城的老道都買通了,爹要是想穩妥,也可多找幾個老道,最好南北東西各找一個,看看他們說的一樣不一樣。」


    胡老爺:「這倒是個好主意,明兒爹就去冀州府。」


    青翎道:「我也跟爹去。」這樣的熱鬧豈能錯過。


    胡老爺有些躊躇:「你如今剛跟陸家訂了親,就往冀州府跑,若是叫人知道傳到陸家有些不妥。」


    青翎:「我扮成青翧不就好了,隻要我不說話,冀州府又不是胡家村,誰能認得出來,翎兒實在好奇那些老道說什麽?好不好嗎爹?」纏著胡老爺撒嬌。


    胡老爺最疼青翎,哪禁得住女兒求,隻得點了頭。


    青翎高興了:「爹最好了。」


    胡老爺笑道:「你這丫頭多大了,還跟爹撒嬌,看回頭叫人笑話。」


    父女倆這兒正笑呢,胡管家走了進來,臉色頗有些古怪,青翎奇怪的道:「莫非出了什麽事兒?」


    胡管家道:「倒不是什麽大事兒,是張巧嘴來了。」


    青翎愣了愣,張巧嘴安平縣有名的媒婆,天天兒東家走西家竄的說媒,一張嘴最是能說會道,這張巧嘴上門自然是來說媒的,莫非是給大哥說媒的?


    自從大哥中了秀才之後,往胡家來說媒的就沒斷過,隔三差五就來一個,隻是大哥一心科考沒這些心思,再一個,也實在沒合適的,也就耽擱下了,爹娘正著急呢,張巧嘴就來了,倒真是正逢時。


    胡老爺也以為是給青羿說親的,想著青羿的年紀也大了,若有好的就娶過門,也省的他們夫妻操心了,隻是這事兒還得妻子決定,便叫青翎去回頭請她娘。


    翟氏這會兒正在屋裏瞧青青繡花呢,這丫頭的針線女紅極好,比青羽都強一些,三個女兒的針線數著青翎的差,卻也拿得出手,翎丫頭的心思多,事兒也多,哪有閑工夫做針線,能學到如今這樣兒,翟氏心裏都念佛。


    好在嫁得好,婆婆是月容,憑著自己跟月容的情分,自然不會挑揀這些,更何況,還有敬瀾護著呢,倒是青青真有些犯愁。


    翟氏也知明德對青青的心思,大姑姐兒是親姑姑,若說起來這門親事倒是極好的,且離著胡家也不遠,自己也能常去瞧瞧。


    可青青這丫頭卻不知怎麽想的,前頭對敬瀾有些心思,為此還鬧了一場,可自打她二姐過了定,瞧著青青也沒怎樣,反倒比之前好了不少,天天也不總在屋裏悶著了,時不時往自己這兒來,做做針線說說話兒,跟她二姐也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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