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開始】


    子盛把貓耳朵端過來,一顆一顆喂著她吃,等青羽吃完了才道:「這小子是讓翎丫頭教歪了,這都十五了還總惦記著玩,多早晚是個頭呢,好在還有個青羿,不然,嶽父嶽母不定多焦心呢。」


    青羽搖搖頭:「爹娘從不盼著咱們多富貴,隻能平安就好,大哥也是為了這個,怕我們姊妹因為門第受委屈,才這般苦讀,我有時總想青翎能答應陸家這門親事,心裏不定也是惦記著家裏的安穩,倒是隻有我自私些。」


    子盛:「這你可想差了,翎兒什麽秉性,你還不知道嗎,若不知心裏樂意,莫說是陸家如今已大不如前,便是皇親國戚也斷不會答應。」忽然想起什麽,把剛在陸府,敬瀾收著信的樣兒說了一遍。


    青羽挑了挑眉:「是翎丫頭寫的信?怎麽可能?這可不是她的性子能做出的事兒?」


    子盛:「所以說,她心裏是喜歡敬瀾的,不然,哪會如此,我瞧敬瀾那個高興勁兒,連平常的一絲穩重都沒了,毛躁的像個愣頭小子,就連先生都笑說跟變了個人似的,對了,敬瀾也跟著我過來了,我怎麽忘了,我去瞧瞧,亂起來倒怠慢了他。」


    剛站起來要出去,立夏捧著個匣子走了進來:「姑爺不用去了,敬瀾少爺早就走了,這是剛遣了長福送過來的,說是給大小姐補身子。」


    子盛接過打開,青羽探頭看了看,不禁道:「這是燕窩,這般成色該是極難得的,怎好收他這般貴重的東西?」


    子盛:「這點兒東西陸家還不瞧在眼裏,再說,敬瀾雖是送了這個來給你補身子,不還是為了青翎嗎,他知道你們姊妹感情好,盼著你多替他美言幾句,省的翎丫頭嫌棄他。」


    青羽笑了起來:「如今都過了定,早已得償所願,哪還用我美言,況且,敬瀾這般人品,這樣的用心,哪個女子能嫌棄,隻怕高興都來不及呢。」


    子盛:「那敬瀾也得討好咱們,他可得叫我一聲姐夫呢。」


    青羽想起大哥逼著子盛叫大舅哥的事兒,琢磨表哥還真是,從大哥哪兒吃了虧,卻要從敬瀾身上找回來,不過,以敬瀾對青翎的心思,隻怕巴不得叫著一聲姐夫呢,畢竟連舅舅都叫了,叫聲姐夫有什麽難開口的。


    忽想起青翎明年就要成禮,日子這麽近,針線繡活兒哪趕得及,忙吩咐立夏:「去把廂房西邊兒靠牆那兩個箱子裏料子都拿出來,花樣子也拿過來,繡床也支開,得趕著繡了,不然,可來不及。」


    子盛忙道:「你如今有了身子,哪還能如此勞神,胡家那麽多丫頭婆子呢,多少繡活兒趕不出來。」


    青羽搖頭:「那怎麽能一樣,我可是翎兒親姐姐。」


    子盛知道攔不住便道:「你繡也成,卻不能著急,如今剛有了喜,大夫特意囑咐,讓你安心靜養,等過來三月,胎氣穩了,若覺精神夠得上,再繡也不遲,橫豎還一年呢,怎麽也來得及,如今身子最要緊。」


    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這可是好兆頭,若八月舉試我再得中,咱們翟家今年可是三喜臨門了呢,嶽父嶽母若知道不定多歡喜呢,我這就寫信叫人送到安平去,也好讓嶽父嶽母高興高興。」


    叫立夏準備筆墨紙硯,在窗下寫報喜的家書,而此時陸敬瀾也回了陸府,剛進家管家便又呈上來一封書信,言道是安平胡家大少爺寫的。


    陸敬瀾愣了愣,琢磨自己早上走的時候,才接著翎兒的信,這才半天怎麽又來了一封,陸敬瀾先頭以為是青羿有什麽事兒找自己,挑開蠟封瞧見熟悉的娟秀字體,方知也是青翎寫給自己的,心道,這丫頭前頭冷了自己足足五年,任自己用了那麽多心思,依舊不理會,如今莫非真開竅了,知道自己時時想著她,信竟寫的這般勤快,倒越發知心知意了。


    展開信箋一瞧,忍不住笑了起來,低聲道:「我還當這小丫頭知心了,原來是寫來埋怨我的。」


    長福聽了奇怪的道:「少爺如今又不再安平縣,二小姐能埋怨少爺什麽?」


    敬瀾:「這丫頭埋怨應我成禮的日子太近,害的她天天在屋子裏繡花做針線呢。」


    長福:「以二小姐的性子,在屋子裏做針線著實難為了,隻這女方備嫁,頭一樣便是新娘子的繡活兒,百子帳,鴛鴦戲水的被麵,枕頭……姑爺身上穿的喜袍,都得是出自新娘子親手做的方可,若做的不好,可叫人笑話了。」


    陸敬瀾想了想:「我記得珍寶齋旁邊兒有個繡坊,裏頭有針線極好的繡娘,你明兒去一趟,就照著你剛說的那些繡一套來,多使銀子不妨,快些最好。」


    長福愕然:「少爺,可沒有婆家做這些的理兒啊。」


    陸敬瀾:「誰說是婆家做了,本來就是娘家的,對了,喜袍就不用了,這個簡單些,就讓翎兒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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