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李氏那悍婆能耐了一輩子,教出來一個女兒沒學到她半分精髓,真是哪兒哪兒都讓我看不順眼,以後你隻管離她遠些。」


    蘇滿娘忙不迭點頭:「我當時一看她那大肚子就想跑了,惹不起,我絕對能躲得起。」


    蘇母就摸著滿娘瑩潤的雪白玉手,喜滋滋感慨:「在這一點上,我就比那李氏做得好,起碼我女兒學到了我身上的全部精髓。」


    「娘您說得對。」


    「哈哈哈……」


    在大佛寺的時光過得很快,膳後一行人在後山桃林略逛了逛,就趁著天色尚早,往雞鳴山下走去。


    與上山時的疲乏不同,下山時四人步履輕鬆。


    路上蘇母沒忍住與蘇滿娘絮叨:「可惜你父親現在不過是位舉人,還是一位守孝的舉人,想要往那皇城根兒下探查你小姑的消息,也使不上力。既然簽文上顯示著她現在應是無恙,那娘就信這一點,再等幾年,再等幾年娘一定要親上那皇城門口,把我的婉婉接回家來。」


    蘇滿娘附和:「我也去!到時我也去接小姑!還有,娘您之後一定要為小姑尋個好的,要最好的。如果未來姑父敢欺負小姑,就讓爹帶著大弟他們三個去狠狠揍他。」


    蘇母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個促狹丫頭,他們四個估計就是加起來也趕不上李氏那母老虎一個。而且即便去了,也是文人道理一大通,說實話,娘還真想不出他們四個和人動手時的模樣。」


    「……我也是想象不出來的。」


    閑談笑語中,四人隻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抵達了雞鳴山山腳。


    老陳頭正蹲在馬車旁,一臉認真地給馬喂草,見四人下來,忙迎了上來,憨厚的訥訥道:「夫人,可是要離開?」


    蘇母點頭:「稍微快些,咱們爭取在天黑前到家。」


    「好的,夫人。」


    四人上了馬車,蘇滿娘接過六巧遞來的水囊,喝了幾口潤潤喉,扭頭見蘇母已經半倚在軟墊上闔目養神,也就沒有出聲打擾,隻是掀開車簾,愜意地看著車外風景。


    山巒陡峭,幽深秀媚,一片崢嶸萋萋。


    遠處,一位身著瑪瑙紅長袍的男子正扶著一位老夫人站在一輛寬大的馬車前,不知說著什麽,男子唇畔帶笑,似在好言好語,他對麵的老夫人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蘇滿娘目光微閃:竟然是黎將軍,和那位解簽時排在她們身前的老夫人?!


    莫非那位神色苦悶的老夫人,就是黎將軍傳聞中的那位寡母?


    她心中剛這般悠閑猜測,那邊的黎銳卿就似有所感,銳利的目光向她的方向看來。


    蘇滿娘手上一抖,連忙將簾子放下,素手輕拍胸口:好銳利的眼神。


    嚇、嚇個死人。


    ☆☆☆


    從去大佛寺歸來後,蘇母的精神就好了許多。


    之後的一個月,她除了吩咐廚房,為正在備考的兩個兒子補身子,準備應考之物,就是打扮蘇滿娘。


    上次去大佛寺時蘇母就發現,幾年的守孝生活,讓女兒的合身衣物都過於素淨淺淡。


    所以回家後,蘇母便帶著蘇滿娘去布莊訂做了一身輕軟夏裙,又買了些布料回家,每日閑時就和陳婆子一起,為蘇滿娘製作衣衫。


    當時間滑至五月,春日的氣息已經消退,今年的夏日似乎到來得格外早一些。


    過於炎熱的溫度,讓蘇家的兩個小的因為夜間貪涼踢了被子,有些咳嗽受涼。


    蘇母與蘇滿娘急忙將兩個小的和兩位考生隔離開,讓蘇父帶著兩人到書房外的石桌陰涼處食用。生怕臨到考前,讓兩人身體出了變故。


    就這樣將養了五六日,家中兩個小的好容易養好咳疾,胃口卻又不大好。


    這日蘇母正帶著蘇晏娘打絡子,突然對蘇滿娘道:「滿娘你稍後去布莊,將娘前一陣在那裏給你定製的夏裙取回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蘇滿娘一怔,這才反應過來當初拜佛回來後,在陳氏布莊定製的夏衫也確實該取了。


    她用帕子給蘇晏娘擦擦汗,頷首道:「也好,我也許久未出門了。這次還能順便去書齋去淘換兩本書,去藥鋪給大弟和二弟買些考場上便於攜帶的解暑丸子和止瀉丸子。」


    「對,再給兩個小家夥捎些開胃山楂糕,省得他們整天吃飯時哼哼唧唧的,看得我頭疼。」蘇母說完,又不放心地叮囑:「既是要出去,便將帷帽戴好,千萬別曬黑了。還有,讓六巧跟緊你,出門在外小心些。」


    蘇滿娘不厭其煩點頭,不忘安撫蘇母:「娘,是我您還不放心的嘛。」


    蘇母就點著她的鼻尖:「就是因為是你,我才要好好看看緊,你可是娘的心肝寶,要是受到一丁點兒的損傷,那我可要心疼壞了。」


    蘇滿娘就依著蘇母笑,在蘇母的再次催促下,略作收拾就出了門。


    臨出門前,她注意到蘇母開始吩咐小丫鬟整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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