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怕蘇滿娘遊完湖後自己一個人在那邊沒人服侍尷尬,便想著自己再快些,好能盡快回去陪她。卻在穿過一處院牆時一個沒注意,與一行正在飛快後退的小孩兒撞到一起。


    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這炎炎夏日中,雖說有風,卻根本就是熱浪席麵的熱風,竟還有人放風箏?!


    而且特別不湊巧的是,就在她們摔成一團後,那群小孩手中的風箏恰巧就斷了,還直接飛到了莊子西頭的林子裏。


    「這幾位小公子和小小姐讓我去給他們找風箏,但那風箏卻被纏在樹冠高處,根本就夠不著。」她也想與幾位小少爺小姐講道理,可人家根本不聽,簡直是著死個急。


    就在六巧敘述事情經過時,一群穿著華貴,卻又神情倨傲的孩童走了過來:「喂,你就是這個蠢丫頭的主人嗎?」


    蘇滿娘看著他們的神情,彎了彎眉眼,她半蹲下身子,點頭:「是我,請問幾位小公子和小小姐們有何指教。」


    當先的那位身著寶藍色小襖的小男童很滿意她的態度,鼻尖的哼氣聲略淡了些,大聲道:「你家的蠢丫頭把我們的雪山神鷹給弄到樹上下不來了,你做為主人,必須要挽救。」


    其他幾個孩童也跟著應聲:「對對對,必須挽救!」


    「必須想辦法!」


    「這位大姐姐,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你這蠢丫頭把我們雪山神鷹給弄的位置太過刁鑽,我們一連派了三個小廝去取,都無功而返。」這是一位眼睛圓圓的、還會運用成語的小姑娘,此時她向她豎起三根手指頭,說得一板一眼。


    「誰闖的貨,就要誰抹平,你可不許賴賬。」最後那位小胖子一拍肚皮,做出總結。


    蘇滿娘站起身,抬頭看著眼前的翠林沉吟,半晌嚴肅開口:「讓我先看看。」


    說罷,她上前幾步,繞著那棵纏繞著風箏的大樹走了幾圈。


    這是一棵莖幹筆直粗壯的大樹,雖不知其名字,但確實有些難爬。


    蘇滿娘注意到,這樹旁還擺放了一把長梯,但顯然這梯子的高度,對於麵前這棵大樹的筆直樹幹部分不大夠。


    她倒是也能上去,隻是,她先是看看自己身上精致府輕薄的廣袖流蝶裙,後又遲疑地看向四周……


    眼見等她繞著樹走完,半晌沒發聲,幾個小豆丁著了急:


    「喂,你想好了沒?」


    「想好怎麽將我們的雪山神鷹救下來沒有?」


    蘇滿娘看向麵前這四位小孩,略一思忖,蹲下身輕聲道:「想是想到了,但關於此事,我覺得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


    黎銳卿好容易擺脫那幾位他準備最近觀察的姑娘,跑到莊子一角為自己尋清淨,卻詫異地發現這莊子的西林不知為何被人嚴密封鎖了起來,且封鎖的下人們還都表現得相當警惕。


    他眉梢一挑,隱於樹後,幾個起躍間,便竄上了附近的一株大樹,向那西林中看去。


    然後黎銳卿就看到一個眼熟的圓潤姑娘在幾位丫鬟的帶領下,換上了一身與她發型妝容完全不相配的粗布短打。


    她微活動了下手腳,與幾個小豆丁擺了擺手,就三兩下噌噌噌地爬到了高樹之頂,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剪刀,將樹上的風箏線剪斷,又以相當不可思議的靈活身手爬了下去。


    最後,在一眾小豆丁崇拜並且驚歎的目光下,圓潤姑娘將手指輕輕按壓在唇邊,示意大家安靜。


    其中那個知州家剛剛四歲的小姑娘,更是滿懷驚歎地屁顛顛帶她離開換衣。


    黎銳卿:……


    全程都表現得好像是在做一件隱秘的、不能外道的大事,結果隻是為了換衣服和取風箏?!


    黎銳卿簡直要為這姑娘的心大給驚到無語。


    都已經十八歲的年紀,難得受邀參加這種年輕男女的夏日宴請,不趕緊想辦法為自己尋摸合心意的單身公子,卻跑到這裏來陪小豆丁取風箏?!


    所以應該說,她到現在都沒被許出人家,果真是有些道理的嗎?


    很快,重新換好衣服的蘇滿娘便走了出來,小豆丁們崇拜地將她圍在中間。


    一個問:「姐姐你怎麽這樣厲害?!」


    一個問:「姐姐這項武功我們能學嗎?」


    一個問:「那麽高,姐姐你都不害怕嗎?」


    還有在問:「姐姐你可有受傷?」


    在一眾姐姐長、姐姐短的關懷聲中,蘇滿娘笑盈盈地一一答道:「不害怕,沒有受傷,隻是指甲弄花了,有些怕回家我娘說我。」


    在場唯一的小姑娘有些吃驚:「哇,姐姐你也怕你娘說啊,我看看。」說罷拉過她的手指看過,而後小大人似的點頭,「姐姐你不怕,我讓杜鵑去拿丹蔻,馬上就能晾晾幹。」


    「多謝這位小小姐。」


    「姐姐我叫嫿嫿,我允許你叫我嫿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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