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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辛圖城中的高門大戶們,見黎銳卿帶回來一水兒的養子養女後,都以為他在短期內並沒有定親的意思。


    之後果真,有不少人家去探尋他的口風,得到的也都是短期內不想娶妻的回答。


    卻未想到,就在眾人還在等著他能在什麽時候鬆口娶妻的時候,就突然聽到了他定親的消息。


    這不禁讓人更加好奇,到底是何種緣由,才導致他突然與一位舉人之女定親,當然更多的人,是在委婉詢問他,是否還有想要美貌小妾的需求。


    關於後者想要送小妾的,都被黎銳卿給婉拒了。


    不說他不喜陌生人進他家門,就說他家中那位單蠢的母親,即便在府中有著高高在上的身份,十個她也可能玩不轉一個心思深沉的小妾。


    他又何必給自己去找這些充斥了不安定因素的麻煩。


    至於為何與蘇滿娘定親的這個問題,大多時候他隻是笑而不語,直到今天,他聽到了一種新鮮說法。


    「你是說,現在辛圖城中都在傳,我之所以與蘇家定親,是因為我喜歡豐潤些的?」


    寬大的檀香木書桌旁,一位暗紅長袍的絕色男子慵懶抬眉,狹長的丹鳳眼中波光流轉,似多情的湖海,也似幽深的淵澤。


    墨硯深深低著腦袋:「回首領,確實如此。」


    「而這種說法,是蘇姑娘親口在大佛寺外說的?!」黎銳卿的嘴角嘴角緩緩勾起,似被提起了幾分興致。


    「是的,首領。」


    黎銳卿輕嗯了一聲,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當日去找她麻煩的人莫非很多?」


    「據當日與蘇姑娘一起去大佛寺的黑狐說,那天前前後後到蘇姑娘麵前表現出了表情挑釁的,有三十多人,表現出語言挑釁的有十多人,情緒激動麵對麵挑釁的,有三人。」


    「這是她在與第幾個人見麵時說的。」


    墨硯的腦袋又往下垂了垂:「黑狐沒說是第幾個,隻說是蘇姑娘在周圍圍觀人數最多時說的。當時說完後,蘇姑娘還說讓兩位小公子回來問您,說您肯定不會生氣。」但兩位小公子回府後並未開口。


    黎銳卿垂下眼簾,把玩著手中的小巧隱藏弓弩,手指一邊靈活地把弓弩手中的零件進行逐個更換,一邊發出了一個嗤音:「膽小。」


    半晌又道,「隨她。」


    總歸她也說得並不算錯。


    他確實不喜歡很清瘦羸弱的類型。


    大概由於他的母親便是這種類型,自小他看得太多這種類型的女子,在麵對丁大點兒事時,就泫然欲泣,淚水盈盈,然後逐漸地將她那本被父親嬌養的細嫩皮膚,哭成了粗糙老皮。


    再有,便是那兩位曾經在他年幼時,企圖染指他身子給他下春藥的小舅母,脫光了衣衫打眼一瞧都是明晃晃的排骨和腿棒骨,讓他隻要稍微回想起來都惡心作嘔。


    所以,他不僅不喜歡多愁善感的,也的確不喜歡太過纖瘦羸弱的,更厭惡每每看著他時目光中滿是愛慕或是粘稠占有欲的。


    皇室中的那位九公主,則是恰巧在三方麵都戳到了他的厭惡點上,讓他隻是想想與這樣的女子生活,就感覺難以呼吸,無法忍受。


    「如果再有人問你這句話是否屬實,你隻管回答是即可。」


    「屬下知曉。」


    從大佛寺回來後,蘇滿娘想了想,決定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出門。


    雖然這連番的未婚夫愛慕者挑釁,對她的心情並未產生多少影響,但人數多了,總也有些煩人。


    在蘇家備嫁的日子裏,蘇滿娘或在繡房中繡製嫁衣,或與錢嬤嬤學習規矩,或了解辛圖城中的人脈關係與官位高低等,每一天都安排地相當充盈。


    在這期間,她也收到了幾封之前認識的小姑娘們的拜帖,大多她都寫信回絕了,隻是偶爾無聊時,才會邀請匡瑩瑩和馬芳雯等幾個小姑娘來家中小聚,也算忙裏偷閑。


    在所有與她發來帖子約見的人中,有一個叫做童敏鳳的姑娘,讓蘇滿娘稍微有些在意。


    最開始接到童敏鳳邀她到外麵相見的請帖,蘇滿娘就提筆以在家備嫁的理由回絕了。


    卻未想,童敏鳳非但沒有放棄,反倒在那之後不停地往蘇家送來請帖。


    蘇母這天來蘇滿娘房中查看她嫁衣的繡製進度時,就看到她正饒有興致地數著麵前的一疊請帖。


    蘇母拿起幾張粗粗翻看,稍微有些吃驚:「這同一個人送的?怎麽這麽多?!」


    蘇滿娘感覺有些好笑:「還不止呢,娘你看,那邊還有兩摞,都是這位童姑娘送來的。」


    「她可有說是有何事?」


    「並未。」蘇滿娘微微垂下眼簾,「而且若她真有急事,那她就應會向我遞來拜帖,直接來家中拜訪,而非邀請我出去一聚。」


    既然她不敢上門,那想必她也知曉,她要與自己談論的話題並不是什麽好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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