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年時間裏,她不僅學會了栽植花草、馴養八哥、女工針線,就連胭脂水粉、釀酒、品茶和藥理知識,都學會不少。


    等她出宮後,她一定要給她多做一些胭脂水粉,作為她遲到的成親賀禮,等等雲雲。


    然而,對於早就將蘇婉婉情況了然於心的蘇滿娘來說,這種滿信紙的歡快報喜,對比著那張調查情況表中的艱辛和慘烈身體狀況,卻是讓她最受不了的。


    許久,等情緒終於平靜下來,蘇滿娘用帕子擦拭著眼睛,難得情緒外露地一把環住黎銳卿的腰:「玉清,謝謝你,謝謝你幫了我小姑姑,謝謝謝謝……」


    蘇婉婉在廢太子府上的職位變動時間,是從她與黎銳卿定親後。


    而後職位一下子從備受欺壓的底層,變至清閑有體麵的上層,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有外人使力。


    而這個使力者,除了黎銳卿,她不做他想。


    她又抽噎了兩聲,激動地連番訴說著她的感激,稍傾才恍然察覺懷中人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


    她後知後覺地鬆開雙臂,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睜著雙紅彤彤的眼睛看著他:「有些失態,玉清你不要介意。」


    她一邊抽噎著,一邊強自鎮定情緒的模樣,配上剛剛落過淚的麵頰,有種梨花帶粉的嬌豔之感。


    黎銳卿搭在信件上的僵硬手指開始放鬆,他眸色深沉地看著她,之後不動聲色移開視線:「無礙。」


    蘇滿娘又抽噎了一會兒,才再次抬頭:「還有,玉清你可認識什麽尚未成親的好兒郎?」


    「認識是認識,隻是具體喜歡文人還是武將,我認為還是等你小姑姑出宮以後,再行決定。」


    蘇滿娘認真點頭:「很是這樣,隻是玉清那邊如果有合適的人選,也煩請幫妾身留意一番。」


    「這是自然。」


    之後,蘇滿娘平複了下情緒,去水盆邊淨了手臉,便去寢室小隔間的書房內給蘇母寫信。


    方桌旁,黎銳卿站在原地回味著剛才蘇滿娘環抱他腰身的柔軟溫涼觸感,心緒久久無法平穩。


    半晌,他深深呼出一口氣,重新展開信紙,看著上麵蘇婉婉寫的正在廢太子府中伺候的地點,歪了歪嘴:這都是些什麽事兒!


    那個地點,是會被放出宮的宮女能去伺候的地兒嗎?


    他這不會歪打正著,將人給推入火坑了吧。


    黎銳卿去蘇家送信時,蘇母不在。


    她昨兒個剛從蘇潤允口中聽聞決定,今兒個就帶上仆婦婢女一大串兒,一起前往馮家,商談接下來的走禮事宜。


    蘇母對於這位馮通判的繼室夫人是有些看不上的。


    索性她現在是在娶兒媳婦,不是嫁閨女,否則這門親事不要說對方再好,隻這位繼室夫人,她就必須主動上門將婚事退了。


    雙方經過會談後,到底各退了一步。


    馮家為表歉意,將會盡力為馮欣玉醫治脖頸上的傷疤,並在出嫁時給她多陪送些嫁妝。


    蘇家則權當不記得之前被馮家派婆子趾高氣昂上門退婚的恥辱,將這六禮繼續走下去。


    兩位夫人見麵後一通和氣笑談,維持住了麵子上的平和。


    事已至此,馮欣玉若是不嫁給蘇家又能如何?!


    名聲有瑕,脖上有疤,如果馮夫人在蘇母上門的前提下,還在明麵上搞砸了馮欣玉的婚事,那就真的是直喇喇丟棄了麵皮。


    到時不隻馮大人那一關,她過不了,就連她膝下的兩個女兒,也會被人落下口舌。


    這場因為意外而往後推遲了幾個多月的親事,自這日起便按序就班地繼續走了下去。


    且不提蘇家歸家後,接到蘇婉婉的信件後,又是怎樣一通痛哭,隻說蘇滿娘在接到蘇母的信件後,卻是跟著鬆出一口氣。


    好歹大弟這婚事應是不會再有波折。


    她感覺她們蘇家姐弟的婚事就沒有一個是順順當當的,隻希望接下來二弟的婚事,能夠平順無波。


    ☆☆☆


    由於之前夜裏遇到了大將軍王刁海潮派來的黑衣死士,黎川智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他以為,他已經和過去劃開了界限,已經用了一個新的身份,開啟了一段新的人生,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枉然。


    他很認真地辨別著自己的周圍,運用與養父學到的知識進行分析和判斷,果真發現自己身邊有人在監視。


    或許之前也有,隻是他之前未曾發覺,也或許是從今日才剛剛開始出現。


    黎川智心情灰暗,臉一整天都陰沉地似能滴下水來。


    中午下了學堂,他與黎川忱、蘇潤興一起去附近的蘇家用餐,在進入蘇家後,黎川智發現那墜在身後不遠處,跟蹤他的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麵色稍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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