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在黎銳卿背上的手憤而用力,轉著圈兒的開擰,在不安穩的起伏中,恨恨地一嘴啃了上去……


    一夜荒唐,不想再提。


    次日,蘇滿娘醒來時,就見到身邊人的裏衣早已不知被扔到了哪裏,正光著青紫交加的身子,麵對著她睡得正香。


    蘇滿娘的眼睛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看著黎銳卿那還有些滲血的兩側肩頭,那裏一圈圈兒的青紫牙印累積起來,讓他兩肩都腫起了不少,一打眼看過去特別嚇人。


    她原本心中的羞憤,在看到這一層層累積起來的猙獰齒痕後,又逐漸有些淡了。


    好像一個沒注意,啃得太狠了些。


    因為知曉黎銳卿的本性,知曉他本就是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她也沒力氣和他去生氣,省得最後氣到的還是自己。


    小心翼翼起床,蘇滿娘來到妝篋中,取出一瓶藥膏,想了想,又將那罐子護手脂乳取了出來。


    這小罐中的東西雖是被黎銳卿稱作是護手脂乳,但錢嬤嬤之前偶然見過一次後卻說,在皇宮中,宮裏的娘娘們都是用它擦臉的,不僅可以嫩白皮膚,還能祛疤淡斑,很受娘娘們的喜愛。


    最近一段時間蘇滿娘連著擦拭下來,手背上幾道幼時留下的疤痕,確實淡化了許多。


    她拿著東西走回床邊,先將藥膏給黎銳卿的肩頭和手臂上抹上,又看著他身上深深淺淺交疊在一起的疤痕,打開了瓷罐,挖出一小塊就要給他塗抹。


    然而,她剛要動作,卻見方才還仿若熟睡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睛,將她手指上那小坨想要往他身上塗抹的鬆香味脂乳給抵住,緩慢卻強硬地將東西抹下,一點點的給蘇滿娘擦在手指手背上:「這種好東西,是給我的寶貝們擦抹的,可別在我身上浪費了。」


    蘇滿娘皺眉,盡力規勸:「你給的這兩罐子實在太多了些,我光擦手也用不完,給你淡淡身上的疤,我以後擰著手感也會好一些。」


    黎銳卿卻不允,他抬頭看了眼蘇滿娘精致的五官,半晌勉強道:「手上抹不完,那就抹臉吧。反正這東西本來也就是用來抹臉的。」


    蘇滿娘:……


    她看著他那副吝嗇的小氣樣兒,差點被氣笑。


    見黎銳卿想要起身,蘇滿娘單手用力一按,將他按倒在床上,又從瓷罐裏抹出一小坨,看著黎銳卿笑得意味深長:「你乖順一點,嗯?」


    雖語氣溫柔,但眼底的神色卻越發危險。


    這種似曾相識的眼神,讓黎銳卿猛地想起昨晚蘇滿娘一嘴啃上來的凶狠架勢。


    不期然地,他感覺腰有點軟。


    黎銳卿就這樣仰頭深深地看著半坐在床沿上的蘇滿娘,半晌,他將撐在床上的手鬆開,挪開視線,輕哼了一聲,舒展身體:「那你便快一些,免得為夫反悔。」


    蘇滿娘滿意地看了他一眼,迅速將藥膏和脂乳一起幫他往身上抹。


    至於在塗抹過程中,某人過於蕩漾的表情,和悶哼的舒暢尾音,蘇滿娘眼眨也未眨,權當未聽未見。


    等到最後塗抹完,她在黎銳卿臉上捏了一下:「快些好,下次還陪你玩。」


    黎銳卿眼神一亮,一把抓住蘇滿娘的手,反複揉搓暗示:「其實不用好,為夫也能陪你玩。」


    蘇滿娘卻將手抽出,笑睨了他一眼,看著他眼底再次開始躍動的小火苗,果斷撇開目光,轉移話題:「再過兩日,我和娘準備帶孩子去莊子上看采摘蓮藕,順便避避這最後的暑氣,你那邊可還有空。」


    黎銳卿想了想,伸手又在身上胡亂抹了抹,起身:「那便這兩日吧,我最近剛好可以空閑幾日,咱們去那邊休息幾天。」


    言罷,他就大大咧咧地帶著自己滿身的青紫紅黃,走到衣櫃前取出一件裏衣,邊穿邊道:「府上那個莊子裏有一個非常特別的浴池,到時咱們可以去好好試試。」


    蘇滿娘:……


    她隻是想帶著家人去避暑,並非是想換個地方做這種事啊他知不知曉!


    等去澄心院請安時,蘇滿娘便將去莊子上避暑的日期與黎母說了,黎母果真很高興。


    「府中的莊子我還一次沒去過,既然準備過兩日就出發,那我就趕緊地讓下麵人收拾,抓緊時間。」


    蘇滿娘就抿著唇兒笑,「孫嬤嬤與錢嬤嬤能幹著呢,還用得娘您操心,您信不信,隻要您現在和她們說上一聲,不用等午膳時間,她們就已經將東西給準備得妥妥帖帖。」


    說起這個,黎母就忍不住的樂:「那倒是沒錯,我這些年是得虧她們兩個陪著呢。」


    婆媳兩人談論了沒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丫鬟婆子向黎銳卿行禮的問安聲。


    黎母這一抬眼,看到自己兒子滿麵蕩漾春意、行走有風的饜足模樣,心情更是愉悅了幾分:「玉清,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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