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多走進去,門被關上了。他想開燈,一個針頭紮在他的手背上。初始位麵裏,有著夜視效果的直播將這一幕完完全全地呈現了出來。【陳沉你個賤人人渣想幹什麽?!】【握草你也太猖狂了!】唐小多後退幾步,躺在了床上。他可不想躺在地上或者倒在陳沉懷裏。陳沉打開燈,看著唐小多,笑得惡心極了,然後轉身去拿行李箱。唐小多趁機在床上狀似難受地滾動了兩下,換了個舒服的躺姿,不再動了。初始位麵裏的觀眾看著陳沉從行李箱裏拿出幾把刀子、幾隻針筒和幾個小藥瓶,又將房間角落的攝像機拿到床邊,對準了唐小多。【臥槽他想幹嘛?】【有沒有天理了就這樣沒人管嗎?】陳沉拿起一柄刀,刀尖抵在唐小多的臉上,輕輕滑動。下一刻,他將刀對準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劃了下去。陳沉身上被加了一個新的精神法陣。這個法陣可以讓施暴者將自己當做想要施暴的對象來對待,名字叫“我傷害了誰?誰又傷害了我”之“是我,傷害了我”。命名堪稱……兒戲,但效果相當好。這是有一次任務中,觀看當時位麵裏的熱播電視劇時,星際直播的觀眾根據劇中的一個嘴炮劇情,一起在直播間裏現場探討出來的小型精神陣。接下來,初始位麵裏觀看晉可直播的未成年的用戶全被強製下線。餘下的人,圍觀著陳沉一邊陶醉地呢喃細語著柏子樂的名字,一邊一刀一刀地劃著自己,吮吸著自己的血液,還將衣服撕扯得破破爛爛,在攝像頭前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咦~辣眼睛!】【陳沉是tm的真瘋啊。】【他不是給自己打針了吧?】【他把柏子樂弄暈幹嘛呀?】【他肯定本來是向對柏子樂下手,不知道怎麽把自己當成柏子樂對待了。】陳沉在自己身上足足劃了三十六刀,才放下刀,拿出繃帶細細綁上。他對待人這種大型獵物,很多時候喜歡慢慢玩,畢竟到底不能將人玩死了,因此總會在折磨完人之後救治一下。製造傷口隻是開胃菜,陳沉又拿起一隻針筒和一隻藥瓶。他更喜歡看別人在藥物下露出醜態。“唉,他這藥給自己一打,要在地上抽搐半天吧?我要在這裏躺一下午了。”唐小多百無聊賴,和星際直播裏的觀眾聊起了天。【躺躺躺,我們陪你打遊戲。】【陳沉的手段都莫名其妙用自己身上了,把自己弄成這樣,主播你晚些怎麽解釋啊?】“為什麽要解釋?我一直昏睡不醒,什麽都不知道啊。”【對哦。】晚間八點,還不見陳沉和唐小多從房間出來。寵物保姆詢問雇主唐小多的所在,導演打著哈哈,準備打發了幾人。趙旋冷眼看著導演,心裏的擔心和憤怒一層一層卷上心頭,終於還是忍不下去了。他大踏步上了二樓,用力砸著陳沉房間的門。沒有人回答,他後退兩步,抬起腿狠狠踹上去。陳沉勉強轉醒,他感受自己渾身的疼痛和藥效後的無力,臉色鐵青。門口的人還在嘭嘭地踹著門,陳沉走過去拉開門,張嘴就想發火。趙旋透過陳沉看見床上躺著的唐小多,小心髒立刻提了上來,眼裏幾乎瞬間落下淚來。他手一揮推開陳沉,跑到唐小多身邊,傻傻地伸手去試唐小多的呼吸。唐小多:……傻孩子,哪裏學的法子?如果我憋氣十分鍾給你看,你可怎麽辦喲?在確認人沒事後,趙旋大鬆一口氣。然後他一邊掉下眼淚,一邊打橫抱起唐小多往外走。【公主抱耶!】【趙旋男友力max!】【嘖嘖嘖,這梨花帶雨加上男友力,竟然毫無違和感2333。】【這身條,擱咱們這也是棒棒噠,可惜是個受。】【哈哈哈哈,可惜是個受。】陳沉自己折磨了自己一下午,身上幾乎沒什麽力氣了,以至於竟然被趙旋隨手一揮,便倒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導演躲在樓梯那裏,等趙旋氣勢洶洶地抱著唐小多上樓了,才敢過來看陳沉。陳沉一巴掌打在導演臉上,由於缺乏力道,這巴掌簡直像是撫摸。他臉色愈發難看,低聲咆哮著讓導演滾出去,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房間的地上有零星的血跡和散落的刀子、針筒。陳沉忍著疼痛,在攝像機前麵目猙獰地回放下午的畫麵。他看著自己瘋癲自殘的模樣,看著唐小多至始至終安詳的昏睡姿態,狠狠地踢倒了攝像機。柏子樂!柏子樂!唐小多被趙旋小心翼翼地放在三樓的床上。他躺在柔軟的被子上,橘胖不知什麽時候從後院跑了回來,這時輕輕地在他臉上蹭著腦袋。趙旋看著眼前的青年昏睡不醒的模樣,擔心極了,眼眶更紅了些。他正想去叫醫生來看看,青年突然睜開眼睛,伸手推著橘胖的腦袋。別蹭了,好癢啊。“你——”趙旋有些驚訝,更多是驚喜,“你沒事吧?”“沒事,我就是睡了一覺,睡得很香。”唐小多坐起來,將橘胖拽進懷裏,抬頭看趙旋,“麻煩你了,我真的沒事。”“你沒事就好。”趙旋看著唐小多懷裏的貓,“你晚上從後院帶幾隻大型犬上來吧,在地上給他們鋪幾個墊子睡,讓他們夜裏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