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茵罩著水色薄紗,裸裎著玉體在綺麗紅豔的巨大水床上等待買下她一生的主宰者。


    短短的十餘天,她恍若上了生命中最殘酷的一課。


    媽媽桑狡詐的使計,讓她答應沉淪。


    父親邵旗、黑道的雄哥,以及這個不知名的青年才俊,改變了她的花樣年華。


    事事不敢忤逆父母,乖巧聽話的她,竟會淪落至出賣靈肉終了此生!


    而在酒店生不如死的十多天,她的父母竟一次也沒來探望,甚至杳無音訊。


    荒腔走板宛如可笑的肥皂劇,竟可悲的在她身上發生。


    她恨、她怨!


    可是又能如何?


    也許,這輩子她合該任男人欺淩,或者天生就該成為男人的玩物?


    她該感謝上天的不公,讓她忍人所不能忍?


    抑或是,該感謝父親的精子和母親的卵子千辛萬苦的結合而生下她?讓她有個漂亮的皮相,有了千萬的價值?


    一千萬耶,有多少人掙得頭破血流,還攢不到一千萬?


    嗬,無論如何,她都該感謝她的買主,讓她有昂貴的身價,荒謬不堪的在紅塵中輾轉。


    買下她一生的男子,要的不就是女人銷魂的rou體和妍麗的容顏?


    從今而後,她會是一個專屬於他的禁臠,一個被人輕賤的床奴。


    人心不同,各如其麵。


    她會在生活的夾縫中生存,尋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邵茵低著愁容,不停灰暗的思索著,連雷明進了房間也未察覺。


    雷明環顧房間。


    鑲嵌在牆壁天花板的鏡子、猩紅的水床、撩撥人的女體、充斥在房內的香水味,頻頻誘惑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說他不曾為此時撩人的景象燃起最原始的欲望是騙人的!


    但他不是個摧花辣手,尤其對方還是清純的少女。


    當雷明觀察邵茵的同時,她也從悲思愁苦中醒來。她歛下所有的苦澀,眼兒帶媚、唇瓣有笑的迎向雷明。


    在那一瞬間,邵茵愣住了。


    她認出雷明是前些天買下花的好心陌生人,是那個讓她少挨父親一頓毒打的陌生人。


    今夜,是他砸了鈔票買下她的一生,也是使她免於千人枕、萬人壓的陌生人。


    老天似乎很愛跟她開玩笑!


    不過,這又如何?此刻開始,她將成為他言聽計從的枕邊人。


    「先生貴姓大名?」邵茵拋了個媚眼問道。


    「雷明。」無視她的放電,雷明沉聲說出自己的名字。


    「累不累?要不要先洗澡,雷大老板?」


    邵茵柔軟的嬌軀貼向雷明磨蹭,芬芳的紅唇在他頸邊呢喃,玉手則在他身上愛撫。


    「住手!」


    看到她佯裝放蕩的模樣,雷明濃眉緊蹙,口氣有一絲不悅。


    他幾乎不敢相信,才短短的十餘天,一個人竟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一個清純惹人愛憐的少女竟會到歡場拍賣身體、供人淫玩?


    是環境因素還是貪圖物質享受?


    雷明真的想不透,也很痛心!


    看到雷明怔忡著痛心凝望她,邵茵感到無限羞恥,恨不得地下有個洞,讓她躲起來。


    他是第一個無條件對她好的陌生人,也是巨資買下她的男人,究竟是造化弄人,還是她命運乖舛?


    但橫豎她是他的人了,她不應該在乎他是如何看待她的。


    「別凶嘛!讓我好好的服侍你。」邵茵笑盈盈的偎在雷明的胸膛撒嬌,纖纖玉指緩緩解開他的外套衣扣。


    「住手!」


    雷明再次的喝阻,斯文的臉龐有著極大的不悅。


    邵茵以為雷明不滿她生澀的挑逗,立即偏過頭熱情的吻住他那張性感的薄唇,小巧靈活的粉舌與他交纏,一隻固執的小手抓過他的大手覆在她薄紗內的胸脯搓揉,小嘴不忘誘惑的申吟,另一手則忙碌的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為什麽要這麽做?」努力拋開邵茵帶給他感官上的刺激,雷明粗魯的猛地拉開她。


    從雷明臉上沒有看到預期的迷醉,邵茵冶蕩的嬌笑,絲毫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喜歡?那這樣如何?」她換了個挑逗方式。


    媽媽桑說過,世上沒有真正的柳下惠,男人大多禁不起女人的挑撥逗弄。


    邵茵伸出粉舌沿著雷明的唇線、頸子、敞開的胸膛留下一條濕熱的親吻,由他身上傳來的戰栗,她可以感覺到他不是沒有感覺。


    於是,邵茵彎下身,撫弄著他隆起的欲望,負起挑起男歡女愛的前戲。


    「喜不喜歡?」在他腿間抬眼,邵茵嫵媚的嬌笑。


    幾近暴怒的,欲望沸騰的雷明拉起邵茵,忿忿的將她推倒在猩紅的大床上。


    該死的!


    他不應該受到她的蠱惑才對,但顯然的,他的生理起了最真實的反應,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呐喊著解放。


    「你應該還在念書,高職或五專,是吧?為什麽不繼續賣花,或者是去正當場所打工?偏偏來這裏讓男人糟蹋?」


    欲望未得紓解的雷明,惱怒的爬梳過散亂在額前的發絲,生氣的抓緊邵茵的肩膀,直截了當的問她。


    他的話,無疑是宣告他早已識破邵茵的偽裝。


    「別忘了,你將會是糟蹋我一生的男人。喔,不不不,我說錯了!應該說你是我未來的金主才是。」


    無地自容的她,隻能以尖酸刻薄來掩飾自己的卑微和脆弱。


    「我買下你,並不是想尋歡作樂……」雷明矢口否認。


    他是因為邵茵神似一個他深愛的女人,所以他才不忍她誤入歧途。


    「什麽原因並不重要,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要我怎麽服侍你,悉聽尊便。」


    她無所謂的冷笑。


    「別轉開話題!」雷明怒氣頓生,怒火差點焚燒掉她。「你大可去找個正當的工作自食其力,怎麽都好過在嫣色出賣rou體。」


    邵茵不以為意的掩嘴盈盈媚笑,眼波勾引著他。


    「這裏賺錢比較快,遇到的男人多金又有才情,你不是多此一問?」邵茵語帶嗤諷,輕描淡寫的說道,彷佛在訴說著別人的事。


    「你就那麽愛慕虛榮,那麽愛當妓女,讓男人糟蹋?」抵著床沿,雷明氣憤的口不擇言。


    他不知道是氣自己已然受到她的撩撥起了反應,還是氣她糟蹋自己出賣靈肉?


    邵茵yin蕩的脫下薄紗,狐媚的橫陳在床上勾引他共赴巫山雲雨。


    她仰頭嗬嗬大笑,笑聲中帶著些許的蒼涼和心酸。既已沉淪又被貼上愛慕虛榮的標簽,她也不差寡廉鮮恥、yin蕩放浪這幾條!


    反正,以著如花似玉的笑靨來飾補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靈,她非常在行也很熟練。


    「有錢賺又有樂子可享,何樂不為?快上床,否則損失的是你喲。來吧,良夜苦短,別浪費你那白花花的鈔票!」


    邵茵輕佻的張開修長的玉腿,粉舌輕舔著紅唇毫不知羞的引誘他。


    「該死的女人,愛當妓女是不是?我就成全你,讓你知道男人是如何對待一個自甘墮落的女人!」


    雷明狂吼一聲,粗暴的壓住邵茵一絲不掛的嬌軀。


    他如凶暴的猛獸,直撲向眼前的獵物。


    殘虐的他,狂暴的扳開邵茵的腿探入,在她幹澀的腿間蹂躪,另一隻大手則使勁的捏住她的胸撫搓,瘋狂的吮吻落在她的臉龐、身上,膚質柔嫩、白皙似雪的她,頓時全身布滿瘀痕,腿間更是傳來陣陣痛楚。


    一向溫和體貼的雷明,反常的逼自己淩虐她。


    因為一個不知潔身自愛的女孩,是不配得到任何尊重和憐惜的!


    想至此,雷明的大手和薄唇所到之處,無一不是帶著暴戾和淩辱。


    邵茵以為自己夠堅強,能夠忍受雷明對她的殘暴和羞辱,可她是大錯特錯。


    「嗚……不要……」


    不一會兒,在雷明身下的邵茵受不住這種非人的虐待,偏過頭咬著下唇飲泣,瀅瀅的珠淚更是忍不住滑落。


    「你?」雷明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梨花帶淚的邵茵讓他停下所有動作。


    他拉起床邊的絲被裹住淚如雨下的她,像抱住正在啼哭的嬰孩似的拍撫輕哄。


    「別哭、別怕!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相信我!」


    雷明暗咒自己的瘋狂和失常。


    「我沒有自甘墮落,沒有愛慕虛榮……我沒有,沒有!」邵茵尖叫呐喊。


    這些日子,飽受身心創傷的她,理智險些崩潰,她無法再承載任何的壓力和淩虐了。


    「我不是妓女、不是妓女……」


    緊攀住雷明的頸子,邵茵全身顫抖,不能自己的嗚咽哭泣。


    若濕熱的淚水能洗滌她冰冷的心,撫平她的痛,她願意無止境的哭泣。


    「噓,我知道,我相信你!」不帶絲毫的情欲,雷明抬起她的臉龐,溫柔的替她拭去不斷滴落的淚水。


    雷明從她清澈的淚眼中看到委屈和柔弱,他相信她一定藏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悲涼。


    傷心無助的邵茵淚眼蒙朧的凝視他。


    「你願意相信?你不會像剛剛那些在台下的男人,認為我是無恥yin蕩的女人,想……把我生吞活剝?」


    「不會。」雷明搖搖頭,清朗的黑眸似他光明正大的心一般透徹。「放心,跟著我生活,我會像對待妹妹一樣,好好的待你。」


    「真的!?」對人生和世界失望透了,邵茵分辨不出人心的真假。


    「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相信我!」雷明堅定無比的對她承諾。


    邵茵點點頭,閉上酸澀的雙眼,淚珠又不自覺的滑落。


    蒙朧間,她彷佛在雷明的身上感受到絲絲的溫暖,直流入她的心頭。


    邵茵搬進雷明的公寓已經半年了。


    這半年來,雷明對邵茵從無非分之想,更無踰矩的行為。


    他是出自真心的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對她千般溫柔、百般嗬護,還讓她恢複了學生的身分,繼續她未完的學業。


    雷明為她做的不隻這些,他還給了邵旗一筆可觀的安家費,但前題是別再打擾邵茵的生活,更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不再為生活奔波和家人所擾的邵茵,恢複了少女應有的神采,蒼白的臉蛋有了粉色,笑容也逐漸開朗。


    但是,她眉宇間那抹憂鬱和自卑,仍舊深植在心。


    一百八十多天的相處,雷明對邵茵的點點滴滴,她謹記在心並緊緊收藏在腦海裏。


    雷明像暖陽般照亮了她的生命,讓她重拾對人生的信心,而她對他由衷的感激也漸漸轉變成欽慕愛戀,隻是將她當成妹妹一樣疼惜的雷明卻不知道。


    每每思及此,單戀的愁滋味就讓邵茵暗暗神傷,不敢將心中的愛戀露骨地向雷明表白的她,隻好藉著為他做些事聊表心意。


    「你回來了,雷明?」邵茵心中正想著思慕的人,一聽見鑰匙轉動大門的聲音,連忙從廚房奔出。


    大門一開,心戀的人在邵茵眼前出現,她笑眯眯的雙眼有著顯而易見的靦腆。


    「回來了,我幫你拿拖鞋。」


    「不用了。」


    「沒關係,公事包我幫你拿到書房。」


    「我自己拿就好,不必麻煩。」


    「一點都不麻煩,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喏,這參茶差不多出味了,趁熱喝!」


    「茵茵,你不需要這樣,這些我都可以自己來。」


    剛到家沙發都還沒坐熱,雷明就被穿著白色圍裙的邵茵殷勤地招呼著。


    他不知道告訴過邵茵多少次,他不需要她卑躬屈膝的為他做事,更不願她像個任勞任怨的小傭人,但固執的邵茵總聽不進去。


    「這又沒什麽!反正放學回到家,我除了寫功課外也沒其他的事。」她喜歡藉由家事一點一滴、不著痕跡地為雷明做些事。


    「家事有鍾點傭人會做,你可以和同學去逛逛街、聽演唱會,不要老待在家封閉自己,這樣會悶出病的。」雷明不願見到邵茵心中藏有濃濃的虧欠,他要她神采奕奕,活出亮麗的自我。


    他並不是無心之人,邵茵對他日益增加的愛慕,他是有意的視若無睹。


    「雷明……」邵茵有些無助和失望,臉色發白的咬著唇。


    她知道自己有些厚顏無恥,總想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看著他,或安安靜靜的賴在他身旁。


    她也明白自己和雷明身分地位懸殊,有如雲泥之配,可是她就是無法不愛他、不喜歡他。


    「你不要有虧欠我的想法,我並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彌補任何事,茵茵!」


    雷明再次提出聲明。


    然而,極度不安的邵茵張著惶恐的大眼,望著雷明愀然不樂。


    當他們眸光交接,一種奇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圍繞。


    「雷明,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不喜歡我在你身邊?」邵茵默默祈禱,盼望不要聽到肯定的答案或是看到他厭惡的眼神。


    「你又胡思亂想了。」


    雷明似乎也感覺到這股一觸即發的表麵張力,他清了清幹澀的喉嚨。


    「你忘了,你是我的妹妹。做哥哥的怎會嫌棄妹妹?我隻是要你多接觸人群,活潑些、快樂點而已!」


    聽了雷明的說辭,邵茵明顯鬆了口氣,露出羞澀又放心的笑容。


    「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上了一整天班一定又累又餓,飯菜我快弄好了,你等一等!」放下心頭的不安,邵茵趕著去廚房做菜。


    原就獨來獨往的她根本沒幾個朋友,加上經曆過嫣色事件,邵茵在學校更是形單影隻,不過她不在乎,因為她的眼裏隻有雷明。


    「茵茵……」


    看她忙得像隻快樂的小雲雀,雷明不忍心再掃興的說下去,唯有暗暗歎息。


    於是乎,這一頓晚餐,在兩人的心思迂回下默默的吃完。


    飯後,雷明為了閃避邵茵的殷勤服侍和偷偷戀棧,他選擇外出到健身房運動,讓空間消抹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


    邵茵在整理了家務後,對方才沉默的氣氛有了一絲察覺。


    頻蹙眉頭的邵茵很想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卻又無能為力阻止自己對雷明的愛戀。


    「天呀,我該怎麽辦?」邵茵無力的申吟搖頭,為了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她打起精神想找點事情做。


    下意識的,邵茵打開書房闖進了雷明的禁地。


    書房一直是雷明沉思和辦公的地方,邵茵知道注重隱私的雷明不喜歡她擅自動他的東西,可是好奇心總會左右人的一切行為。


    鼓起勇氣,邵茵告訴自己,她隻是要偷偷幫雷明整理一下而已,她會將一切完好如初的放齊,雷明不會察覺的。


    幾經掙紮後,邵茵小心翼翼的翻動書房內的東西,偷窺雷明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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