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滿娘眨了眨眼:「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黎銳卿嘴角噙著笑,施施然道:「大難要臨頭,腦子抽了想要臨時抱佛腳,給自家刷一波好名聲罷了。」無知,且愚蠢。


    蘇滿娘:……這名聲與大難能有什麽關聯?!


    果然是在抱佛腳嗎?


    說來,黎銳卿和那位孫大人的關係本來尚可,畢竟即便是他手下的鷹組,都沒從這位孫大人的身上查到什麽立身不正的汙點。


    雖說鷹組成員的數量還在恢複期,但隻就能力而言,他還是信任的。


    但,自從上次蘇滿娘與他說起,她與孫夫人之間的結怨過程後,他便順手讓人將孫大人後宅的這位孫夫人給查了查,沒想到,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孫夫人的那位兄長,是辛圖城中三品大員,本身身上便不幹淨,屬於被黎銳卿最開始盯上的那一波。


    但因這位呂大人與這位妹妹基本很少有聯係,所以鷹組成員並未就孫夫人這條線進行細查。


    之後細查,他們倒是發現了她有通過後宅收受賄賂的舉止,卻查詢不到金銀藏匿的地點。


    還是最近一段時間,鷹組手下在孫夫人帶著奴仆前往觀音寺捐獻香火錢時,發現了貓膩。


    時隔數月,曾經五指山上發現鐵礦的消息已經無甚新奇,五指山背後山脈的鐵礦也早已被朝廷接手。如果不是鷹組成員一直盯著孫夫人那邊,沒有撤人,也不會發現孫夫人這條大魚。


    不得不說,與觀音寺的僧侶沆瀣一氣,確實是一種相當隱蔽的錢財隱匿辦法。


    現在他們估計已經發現那裏的金銀已空,可不就是得瘋?!


    他們根本不知道偷走他們金銀的人具體目的為何,是為花用,還是為揭發,再有他們上頭主子的日常催用……想必每日過得戰戰兢兢。


    隻是呂大人是在戰戰兢兢中低調下去,孫夫人是在戰戰兢兢中高調起來,不一樣的做法罷了。


    黎銳卿看著蘇滿娘還在擰眉思索,不由好笑:「想她作甚,無關緊要的人物罷了,咱們用膳。」


    蘇滿娘向一旁的丫鬟擺手,示意傳膳,輕笑道:「到底是同城的,知危機,而不自犯,又怎能說是無關緊要。」


    黎銳卿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他隨手扯過蘇滿娘的柔荑,邊細細把玩,邊看向她輕語:「有我呢,為夫有能力庇護住你。」


    蘇滿娘看著他漆黑眼底的鄭重,心弦不由地跟著顫了顫,口中鎮定道:「那玉清以後可要少受些傷,護好身體。」


    黎銳卿勾起唇角,語氣輕佻中又帶著幾許認真:「當然,為夫必不會讓你陷入那般彷徨境地。」


    所有外難,他自會一肩撐起。


    ☆☆☆


    等城外的難民全部安置完畢,時間緩慢地滑向了臘月的尾聲。


    大戶人家都開始準備年禮,年貨。


    蘇滿娘也早早給宗夢詩和徐萱都送去了年禮,之後,便按照黎府之前走年禮的單子,將內容略做增刪。


    這日黎銳卿頂著大雪進門,剛抖落完身上的碎雪,將大氅解下,就看到正對著一堆年禮單子反複確認的蘇滿娘。


    「還沒弄完?」


    蘇滿娘抬頭,喚道:「玉清。」


    之前還是偶爾習慣喚他夫君,但經過黎銳卿的強勢態度,她這半個月來也逐漸地習慣了稱呼對方的表字。


    「已經擬完了,隻是剛才劉家往府上送來了年禮,妾身發現好似比往年厚上了一層,又將之前的單子翻出來比較一番。」


    黎銳卿漫不經心擺手,將大氅遞給旁邊丫鬟,大踏步走到桌前坐下,邊為自己倒上杯熱茶暖身,邊道:「不用管他們。」


    自從發生了劉方氏前來索要閨女嫁妝的事後,黎銳卿對他們的態度表麵上就冷上了許多。


    但是,作為黎銳卿的枕邊人,蘇滿娘卻清楚,黎銳卿這態度,根本就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冷的,而是一開始就已經是冷的,隻不過之前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蘇滿娘這時也已將禮單全部對比完,有些詫異地開口:「這份禮單多出來的大部分,都和小劉氏曾經的嫁妝單子相差無幾,他們該不會是用這種方式,將東西還回來吧。」


    黎銳卿嗤笑一聲:「還不還回來的也沒什麽大用,當我差他們那點東西?!當年若非族老一力阻止,我當天就將小劉氏的嫁妝給他們丟回去。」


    「那我們的禮便和往年一樣?」


    「一樣就行。」


    至此,這個話題便正式告一段落。


    鑒於今年是蘇滿娘在黎府過的第一年,她對這次的新年非常重視。


    黎銳卿看她讓人將單子收下去放好,又在那裏沉思著明日祭灶神的相關事宜,上前用他冰涼的手在她兩頰上捂了捂,直將蘇滿娘冰得一個激靈。


    她忙將自己的臉解救出來,捂著臉小口小口地倒抽涼氣,順手將懷中的手爐給他塞到手中:「妾身這大冬天的,積攢點體溫不容易,玉清你可得節省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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