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苦惱呢,沒了抱抱熊的單簡明受涼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把抽紙盒抱到手上擦了擦鼻涕。遊今逸掃了他一眼,好奇地問道:“你沒和我在一起之前,都怎麽活過冬天的?”難得見遊先生說這樣的話,單簡明揉著擦得紅亮的鼻子轉過頭:“抱著滾滾睡啊。”遊今逸知道是被自己趕走的狗,臉色有些怪異。這人是有潔癖的,但能跟一隻狗同床共枕,所以怕冷戰勝了潔癖,那麽今晚……想到這這兒,遊今逸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到了晚上,眼見單簡明抱著寸步不離身的抱抱熊進了客臥,遊今逸有些憂愁地倚在門框上想別扭也能傳染嗎?單簡明就是被小別扭堆積出來的大別扭,但他也是那種什麽都寫在臉上的人,容易生氣,你哄他一句他就好了。遊今逸知道他想跟自己睡在一起,看他走進客臥垂頭喪氣的傻樣就能知道。遊今逸拉不下臉,明明沒有單簡明他睡得可以更好些,為什麽還要把單簡明拉到身邊,他並不是他的親哥哥,雖然名字像,從單簡明口裏聽來各種特質也像,但他遊今逸不是單簡明的哥哥。心煩意亂地到了十一點,出來倒水時,聽見單簡明房裏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遊今逸杯子裏的水晃了晃。敲了敲門推開走進去,單簡明正咳得趴在床邊幹嘔。拍了拍他的背,遊今逸認輸了。這分開一個星期,怎麽瘦的這麽厲害。遊今逸上下摸了摸單簡明的身子,惹得單簡明一勁抖:“你別摸我。”遊今逸收回手:“怎麽這麽硬?”回憶了下最近的夥食,因為單簡明不舒服,大多都是叫的外餐,怕招了這祖宗,沒敢叫“小當家”。說這話時,遊今逸正摸在單簡明肚子那呢,單簡明一聽臉“唰”紅了,不動聲色地往下摸了摸自己內褲裏麵的雞雞,軟趴趴的。抬頭不滿地瞪遊今逸。遊今逸摸了摸他的頭:“我看你最近都沒怎麽吃東西,骨頭都支出來了,以前抱著軟綿綿的。”跟到遊今逸家以後,單簡明的便秘就慢慢好了,那些後續買的開塞露都沒用。現在又瘦了,所以腹部上麵的肋骨就很明顯了。他骨架子又小,看著可不是小了一圈嗎。兩個人別扭著就好了,單簡明沒什麽壓力地睡著了。遊今逸平躺著動了動腿,把單簡明還有些冰的腳夾到腿肚上,枕在單簡明腦袋下麵的手臂撓了撓他的頭發:“……”千言萬語哽在喉嚨裏,無力無奈。這麽你照顧我我容忍你過了三個月,遊今逸覺得手好了很多,就開始正常上下班了。張冰辛苦些,每天接送他們。遊先生這個頭都上班了,單簡明也不能閑著,所以也開始正式上起班來了。單簡明住在遊先生家的時候,除了吃飯,遊今逸一般都是在書房裏過的,單簡明閑得蛋疼時會去趟張冰家。藍月目前已經銷假上班了,等到下一次假期要好久,張冰有點舍不得。單簡明的手指已經完全好了,指甲雖然還很短,但已經能承擔保護手指的作用了。而這一個月裏蔣承瑞在聯係上單簡明後,向他傾吐了自己的厄運。單簡明不知道說什麽好,打著馬虎眼讓他別對衛尉太過分。“我過分?”蔣承瑞火大地在電話那頭怒吼,那嚴厲的口吻,單簡明不自在地換了隻耳朵。“本來就是……”“單簡明!”單簡明還沒說完呢,就被蔣承瑞打斷了。有些怵,單簡明住了嘴沒往下繼續。兩人無言了良久,蔣承瑞說:“你上次究竟怎麽了?”單簡明想了很久才想起來他問什麽,這都多久了,翻了翻白眼:“我燒糊塗了,沒事兒。”蔣承瑞不相信,依舊嚴厲地開口:“真的?”背景裏傳來一聲冷哼,單簡明也不知道聽錯了沒有。遭不住蔣承瑞咄咄逼人的樣,單簡明嘟囔著:“淋了場雨,冷過勁了,想起,嗯,就難受地哭了,你別問了,挺丟人的。”知道單簡明這是不好意思了,想象著他臉紅的樣子,蔣承瑞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結果扯到掛著針的手背疼得一叫。衛尉冷笑著上前按了他一把。蔣承瑞看衛尉寒霜一樣的臉色,有些黯然,對單簡明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衛尉抬頭看了看吊瓶裏的藥水,出去把護士叫了來。蔣承瑞上次車禍額頭破了個口子,輕微腦震蕩,其他倒還好。這次是忙公司的事,累倒了。衛尉把他送到醫院後,就一直冷著臉看他。而之所以沒有去看單簡明,主要是衛尉步步緊盯抽不開身。“你什麽時候把我的車修好,我什麽時候走。”衛尉是這麽說的。哪那麽快啊。好不容易修好了吧,還要蔣承瑞陪他一起去取車,蔣承瑞當時就覺得有些不舒服,沒心思和他鬧,就把住址告訴了他。衛尉上門時,蔣承瑞躺在床上已經燒起來了。“你要走了?”蔣承瑞看著拿著顆橘子走出去的衛尉,忍不住開口詢問。衛尉轉過身來,看著蔣承瑞的雙眼裏竟然隱含笑意,但他沒說什麽,後退著把門關上就離開了。蔣承瑞倒沒有料到,衛尉會這麽快放手,之後沒有再來找過他。回到家以後,蔣承瑞躺在床上,想的是想了好幾年的人——單簡明。單簡明十四歲那年,差點被一場意外奪走生命。這倒黴孩子,當時自己一個人在家,感冒了也不知道,洗完澡才剛邁出一隻腳就軟手軟腳地摔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之後更是直接暈了過去。當時正值寒假,單簡易的離家出走也沒還被單簡明察覺,他以為哥哥出差了。蔣承瑞和單簡明是同學,知道他媽要改嫁了,就常常去找他玩,那天見他們家屋裏燈亮著,可是怎麽敲門裏麵都沒有回應。心裏就涼了,不知道想到什麽了,連夜跑到劉叔的農莊找到單媽。回到小院,把單簡明從地上撈起來時,小屁孩都快死透了,他是正麵摔倒的,心髒直接貼著地板,當天溫度低於零下十度,已經休克了。“簡明,簡明,你怎麽了,天啦。”蔣承瑞當時看著屁股朝天大的單簡明時,差點嚇到心肌梗塞,以為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