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張冰媽媽伸著老胳膊老腿蹲下身想拉單簡明,奈何力不從心,使勁搖他的臉。“姐走了,我沒騙你,那就是他情人,呲,再不走,我要氣你了。”“好好好,哎呀就讓他躺地上嗎,你怎麽這樣啊。”見弟弟那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的凶神惡煞的樣子,張冰媽跺跺腳,給了小費讓服務員去外麵等個人,就無奈地跟著他們走了。“先生是來接人的嗎?”服務員對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青年有些手足無措。點點頭,“他在幾號包廂?”“二樓三號,您這邊請。”拿了眼前給的小費,服務員便戀戀不舍地走開了。推開門,包廂內除了一地被撞得亂七八糟的酒瓶,還有抱著酒瓶打小呼嚕的單簡明,他穿著厚度適中的長袖襯衫,外麵還罩著一層黑色的馬甲,在六月的夏天顯得格外另類,但卻讓站在門口的人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單簡明顯然醉得不輕,被人從地毯上抱起來也沒有什麽反應,隻咂巴咂巴嘴,間或打個酒氣十足的飽嗝,手指一勾一勾得到處亂抓,幾爪子還勾去了那個抱著他的人脖子上的肉,多久沒剪了這麽利。照理來說愛幹淨的單簡明不會養這麽長的指甲呀。躲了幾下躲不過,他歎了口氣,輕聲喊:“簡明,我送你回家了,乖一點。”單簡明被放到地上就軟了腿,他連忙扶好,鎖著他亂動的手往外麵推,開了外麵臨時停靠的大悍馬,把單簡明連手帶腿全塞後座,又綁好後,車子就駛向了清泰小區。“口渴。想喝尿。唔唔唔。”“……”應該是即口渴想喝水又想尿尿吧,應該吧,嗯。拿了單簡明外套裏的鑰匙開了門,邊扶著軟綿綿的單簡明邊走進去,開了燈踢了鞋子,抬頭:“狗狗狗狗狗!!!!!”飛身往牆根一退,差點把單簡明正麵鑲進牆裏,一聲痛呼。黑線地摸了摸單簡明撞到的嘴,他哆嗦著陷入了呆滯狀態。再開口時,都有點神經打結了:“人類的朋友,我是一名合格的人類人類,請多多指教。”貴妃一樣躺在毯子上的滾滾看著眼前比較陌生的人類,歪了歪頭,半晌抬起一條後腿,一片小胸脯一覽無餘,它用右後腿指了指臥室的位置,見他不懂還壓了壓蹄子,那真是萬種風情怎麽說。大徹大悟,聲音還是有些顫抖:“多謝指點迷津。”然後扶著單簡明去了衛生間,拉開牛仔褲拉鏈,把內褲往下拉,抱住單簡明的小弟弟,扶穩:“噓-噓-噓”“噓~噓~噓……”尿出來了呢!單簡明喝醉給他洗澡應該不用緊吧,又不是自己喝醉,嗯,洗。脫光光洗白白,好滑好嫩,兩點好紅,腿好長,腰,有肌肉了呢,屁股好翹!後麵,淡淡的!浴室的燈光比較柔和,加上某人的腦補,就快到不要臉的境界了!把單簡明放進浴巾裏滾了滾,包好往外運,“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後,單簡明的浴巾被士兵突擊樣的滾滾咬走團在了自己身上。猛吸了口氣,開門關門,哐,一氣嗬成。被好一頓收拾的單簡明迷迷糊糊地半睜半閉著眼睛,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嘟囔道:“大瑞吧,你怎麽回來了?”說完朝天撅著屁股想往裏挪個身,從高於床墊二十厘米處跌落,又挪,墜毀,再挪。“……”隻見單簡明狗刨式的一直撲騰,他囧了囧,把他攔腰抱起來往裏塞進了被子。坐了半秒直升機的單簡明先是一呆,繼而迷糊地點著腦袋,睫毛簌簌地蓋下來:“睡覺了。”說完就趴著睡著了。湊過去捧著他腦袋,跟他來了個窒息的舌吻,遊今逸是真想把他給吞下肚子!但是他現在沒有資格。不管是道德上的,還是感情上的,他都沒有。而睡著的單簡明又夢到了他在丁江被人認出來,幾個抄著木棍在大街上追著他毆打的年輕男女,恐同者那仇恨而又厭惡的眼神讓他的大腦一度癱瘓,那幾個瞬間他不能夠接受任何的感情刺激,哪怕是笑一笑都能失心瘋。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不敢走出來,社會的包容度太小太小了。他們,暫無棲身之所。守在單簡明的床前,遊今逸不知道為什麽睡到半夜,他會那樣撕心裂肺的哭,明明報告裏寫了的,他很好,好到讓自己以為那份同意書他已經燒了,上帝那裏將永遠隻留著他自己的那份,直到死亡。明明,說過他很好的,怎麽會、這樣。你在丁江都發生了什麽?☆、63第二天醒來時,單簡明對著自己腫得都快上下分離的嘴納悶了一早上,銀魚白蝦不會過敏吧,淡水的呀。嗯?難道是因為那邪惡的象牙蚌上火了?單簡明用手指碰了碰嘴,沒注意好力道直接戳了下去:“嘶,疼死了。”,“靠,這怎麽還破了。”看著藏在下嘴唇角落的破口,單簡明更鬱悶了怎麽能破到這地方。掀開嘴唇,裏麵好像是被牙齒磕破的,舔了舔還好。鬱悶地刷完牙,單簡明摸著嘴唇去上班了。“滾滾,今天吃胡蘿卜嗎?”“汪汪。”甩尾巴。“回來給你做,我去上班了。記得吃飯,別光看電視。”上班族家的寵物很容易產生孤獨感,所以單簡明教過滾滾看電視,而且也做過主人離家習慣訓練,倍兒聰明,它自己呆家裏也不會無聊。以前給它設置的定時開關機,它不樂意,然後就偷偷學會了,單簡明真擔心它要近視眼吃再多胡蘿卜都沒用。還在醫院的單簡易覺得弟弟每天早起給他做飯太辛苦,而且總是喝湯他也膩了,就讓他以後有空去看他,他這病本來在家養也一樣,但是伍芳華不同意,權威說的話,單簡明不敢不聽,硬求著他哥一直療養著。隻要身體能好起來其他什麽的,都不重要。這樣想著單簡明沒有先去西慈,不一會兒就走進了公司。人還是那些人,隻是他們的表情怎麽這麽妖魔化,乘在電梯裏的單簡明幾次突然轉頭看向後麵能燒死人的視線,但什麽都沒有。不是會左顧右盼地一會兒抱怨電梯真慢還這麽擠,一會兒掐著鼻子怒喝誰放屁了,跟以前也沒兩樣啊,真奇怪。走進他們部門,那種感覺就更強烈了,單簡明納悶地推推張冰的肩膀:“怎麽了,今天怎麽都這麽奇怪氣氛跟出殯似的。”宿醉之後頭暈眼花的張冰聽見單簡明說話脊背立刻就僵了,他機器故障似的轉過頭來扯著嘴皮:“瞧你說的,神經病啊出什麽殯啊,嗬嗬嗬嗬,不要這麽調皮。”木著臉看他,單簡明又環顧了一圈,聳了聳肩在張冰對麵坐下:“你才神經病呢。還有我看調皮的是你吧,臉上那是番茄醬吧,你怎麽吃的能吃到那麽高的位置。”看到那個公告的時候張冰正在吃蘸醬雞蛋餅,當時太激動手肘往上一歪,擦過臉頰我溫熱的雞蛋餅啊!塗抹那是相當均勻。“大家大家,重大消息,重大消息。總經理遊今逸回國了!!!!!回國了!!!!!”“屁嘴嘴嘴……”太晚了,阻止失敗的幾個女同事齊齊看向單簡明,隻見他,瞳孔都散了一臉癡呆,立刻責備得又齊齊把頭扭向衝進門的新人小貝,“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