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危險的眼神讓她把已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我隻是想靜下來想一想一些事情。」


    「你有什麽心事可以跟為夫說,為夫可以替你拿主意。」他很親切的開口。


    「不用,我自個兒想就可以了。」她的思緒雖然沒有昨天那麽紊亂,但也還末完全整理好,而最難接受的是,原以為爾雅溫謙的人,竟似換了個人,完全變了性子。


    「你能不能再恢複成先前那樣?」她試著要求。


    「哪樣?」


    「溫文儒雅的模樣。」


    「那是裝出來欺騙世人的樣子,你又不是外人,我沒必要再擺出那副酸儒的模樣。」


    他說她不是外人,那麽她對他而言算什麽?她心頭一跳,困惑的望向他。


    他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思,替她解答,「你是我娘子,是內人。」


    他的話令她的心房輕輕一顫。


    夜離伸指輕輕刮著她的粉頰,笑吟吟說:「你用心待我,我亦會用心待你。」


    心房的輕顫化為震動,她抬目望著他,想從他的雙眸裏看出他這句話究竟有幾分真心。


    他夜星般黑亮的雙瞳含著笑意迎視著她,任由她審視他眸底的思緒。


    仿佛為了印證自己所言,下一瞬,他抬起她的下頓,唇覆上她的。


    她瞠大眼,仿佛被點穴,呆傻的任由他長驅直入占領她的檀口,恣意的掠奪掃蕩。


    好一會兒,待他離開她的唇瓣,她宛如才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麽一般,咚咚咚的心音響著,心急邊的擂動著,一股熱氣順著胸口的方向燒向麵頰,英氣的臉龐染上緋紅。


    因為太驚愕,她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張著嘴想說什麽,腦海裏卻一片混沌,拚湊不出完整的字句。「你……我……」


    他輕捧住她的臉龐,低低一笑,霸道的宣示,「哪,你吃了我的唾沫,就是我的人,以後不得對我有異心。」


    她神誌漸漸恢複過來,羞怒的嗔道:「你怎麽能對我做出這種事?!」


    「你是我娘子,我為何不能?」他反問,然後像想到什麽,唇角揚起邪笑,接著再說:「自然,你也可以對我這麽做。」


    她怎麽可能這麽對他?!


    麵頰熱燙得驚人,她別開頭去,不想再搭理他。這兩天的相處已讓她明白,他老愛在口舌上占她便宜,而她沒他那麽厚顏,說不過他的話,不理他,他就會稍微安分了。


    「咦,什麽聲音在響,你有聽見嗎?」他忽問,歪著頭傾聽著什麽。


    「沒有。」她思緒紛亂,除了胸口鼓噪的心音,什麽都聽不見。


    「沒有嗎?」他傾身,靠她越來越近,最後將耳朵貼在她胸口,「找到了,原來是你的心跳聲,竟然這麽大聲,宛如在擂鼓。」


    他肆無忌憚的靠在她胸前,惹得她整張臉熱得像快著火了,莫雨澄咬牙切齒的推擠著他的腦袋,想趕走他。


    但他哪會輕易就被驅離,他反而手摟著她的腰,腦袋在她胸口一陣亂醋,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奇的事,笑道:「哎呀,又跳得更大聲了。」他夜星般的眸裏閃現歡愉的笑意,逗弄他的娘子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你給我滾開!」她羞窘得吼他。


    「娘子怎麽可以這麽嗬斥為夫,太不敬了。」


    「你舉止如此輕佻,要讓我如何敬你?」她被他親昵的行徑惹得整個心跳失序,仿佛有無數隻野鹿在她心頭蹦跳。


    「我想同娘子親密些有錯嗎?」他無辜的問,瞅著她漲得紅通通的臉龐,眸裏笑意更濃。


    「你……咱們正在駕車,你做這種事不合宜。」她試著想找個理由製止他。


    「這路隻有一條,馬兒會自個兒看路走,你不用擔心。」


    講不通,她橫眉冷眼,決定采取不看不聽不聞不問,徹底漠視他。


    「娘子、娘子……」喊了她幾句見她都不搭理,他用埋怨的眼神啾著她,「娘子好冷漠都不理為夫,那為夫再來唱支曲子吧。」


    不想再受他魔音荼毒,莫雨澄趕緊開口道:「這次我唱給你聽。」


    「娘子要唱給我聽?那為夫可要好好洗耳恭聽。」他一臉興致勃勃。


    她張口,幽幽的嗓音從嘴裏逸出——


    「魂兮歸來!去君之恒幹,何為四方些?舍君之樂處,而離彼不祥些。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托些。長人千刃,唯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爍石些。彼皆習之,魂往必釋些。歸來歸來!不可以托些。魂兮歸來……」


    夜離挑眉,饒有興致的注視著她,她居然在唱〈招魂〉。也不知她想到什麽,一首〈招魂〉她唱得淒婉哀柔,句句含悲。


    剛開始隻是為了不想受他魔音荼毒,但唱著唱著,莫雨澄唱得入了神,不由得回想起當初他詐死後,對他思念日深的情景。


    「魂兮歸來!君無上天些。虎豹九關,啄害下人些。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射狼從目,往來侁侁些。懸人以嬉,投之深淵些。致命於帝,然後得瞑些。歸來……」


    唱到此,她嗓音漸漸哽咽,最後停下了,半晌後,她徐徐啟口,「夜離,你沒死,我很高興。」不論他是什麽性子,她都很欣慰他還活著。


    聞言,夜離那雙星子般的眼眸蕩著一抹柔色,舒臂將她輕輕摟入懷中。


    許死隱身在府裏那段日子,他親眼看見她為他的死麵露哀思,時常凝視著寢屋外那株白梅出神,那夜他在梅樹下現身時,她看見他,朝他急追而來,那一刻他曾想過,若真教她追到,他便打從心底視她為妻。


    雖然後來顧隱攔下了她,可那時,她已然敲開了他不曾為誰而動的心門,而真正令他動情是,當她在生命交關時,她是悲喜交集的注視著他,她眸裏那股情不自禁湧現的感情震動了他。


    他從她的眸裏看出她欣喜於他仍活著,卻悲慟於兩人再次相見,卻需性命相搏,拚個你死我活。


    最後她沒有對他痛下殺手,他便決定從此視她為妻。


    被環抱著依偎在他懷裏,在他柔煦的眸光注視下,莫雨澄胸口忍不住縈繞著一縷柔情。


    下一瞬,他悅耳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吐出兩句話——


    「娘子對為夫竟這般情深義重,今晚咱們就洞房吧。」


    胸口中的感懷之情瞬間消失,莫雨澄橫眉豎目,瞋瞪著他。「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麽?」


    「自然是想娘子。」他暢意的朗笑出聲。


    【第五章】


    夜裏躺在床榻,想起夜離先前說今晚要洞房的事,莫雨澄身子僵硬的背對著他,任他怎麽叫喚都不肯回頭。


    「娘子、娘子……睡著了嗎?唉,看來今晚沒法洞房了。」那語氣聽得出十分失望。


    但他索性從後方摟抱著她,手腳不規矩的在她身上四處遊移著。


    她又羞又惱,咬牙努力按捺著不出聲。


    他揉捏著她的手臂,開始品頭論足,「唔,娘子的臂膀很結實,絲毫不輸給為夫。」往下握住她的手再說,「掌心都起繭了,看來娘子練武練得很勤。」


    他接著更加放肆,手再探向她胸脯揉捏了幾下,十分滿意的自言自語,「這兒比我所想的還要軟,大小也剛好。」他大手包覆著她胸前的渾圓又多揉捏了幾下。


    她的臉憋得都快冒煙了。


    他一手滑下她的腹部按揉著,「唔,這兒很平坦……」再轉向她的俏臀又拍又揉,「臀兒渾圓有肉卻不顯肥膩,手感不錯。」


    莫雨澄被他騷擾得忍無可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過身,迅速點住他的穴道,不讓他再亂來。


    他眨了眨眼,「欸,娘子,你不小心碰到為夫的穴道了,快幫為夫解開。」


    「不解,你就這樣睡吧,明日一早我會幫你解穴。」她冷眼瞪他。


    「可這樣睡,明日醒來隻怕會全身酸痛。」


    她無動於衷仍瞪著他。


    「娘子、娘子我難受。」他臉上已除下顧隱容貌的那張人皮麵具,用俊美無儔的臉龐幽怨的望著她,可憐兮兮的喚著。


    被他看得她幾乎要心軟了,她索性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娘子……我身子癢,你不幫我解穴,那就幫我抓抓吧。」


    她睜開眼。「哪裏癢?」


    「那兒。」他用眼神瞄向身下。


    她探向他胸口。


    「不是那裏,再往下一點。」


    她移向他的腹部。


    「還要再往下一點。」


    再往下不就是……她磨著牙,連被點了穴道他都不安分?!「你癢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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