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周成易忽然道:「你跟崔師傅學了幾年武功?」


    「五年。」段雲琪如實道。


    「那我們切磋一下吧。」周成易微微一笑,又轉頭對崔師傅道:「你教出來的徒弟,想來武藝應該不錯。」他也不等崔師傅回答,就自顧自地往外走,「這小院太小,我們出去比。」


    段雲琪不知應不應該跟上去,拿眼去瞧崔師傅,隻見崔師傅無奈地輕歎一聲,朝他擺擺手道:「快去吧。」


    段雲琪臉上露出喜色,崔師傅能讓他去,就說明他被崔師傅認可了,連忙答應了一聲,「是。」提步追上前去。


    出到外麵,周成易已經命人去準備了,他要和段雲琪比試的是百米穿楊,不是靜射,而是要騎在馬上射。這比普通的比試難度大多了。


    侍衛去拿了兩把弓箭過來,周成易招手讓段雲琪先選,段雲琪沒有拒絕,先從中選一把,另一把則留給周成易。


    「你先射吧。」周成易抬手指向遠處的靶子。


    段雲琪瞄了一下箭靶的位置,朝周成易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段雲琪去牽了自己的馬兒過來,翻身上馬,在馬兒迎風快速奔跑中,舉起手中的弓箭,隻聽得「嘭嘭」幾聲,三支箭分三次射了出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射向箭靶,當地一聲定在靶子上。


    負責看靶子的侍衛上前去看了看,比了三個手勢——兩支箭射中了靶心,一支射偏了一寸沒中。


    這個結果對於段雲琪來說還算不錯,他騎馬過來,翻身下了馬,對周成易行了一禮。


    周成易笑了笑,「該我了。」


    侍衛把周成易的馬兒牽了過來,他抬手拍了拍馬背,輕鬆地翻身上馬,在馬兒急速地奔跑中搭弓上箭,一次三支箭,齊齊射了出去,同時射入箭靶,不偏不倚,正中當中的紅色靶心!


    這一幕看得段雲琪睜大了眼睛,心中自知他不如周成易多矣。


    「我輸了。」段雲琪自認技不如人。


    周成易爽朗一笑,「還沒比完了,就認輸了,這不該是你的作風,我們再來過。」


    段雲琪自覺輸得有點兒丟臉,也想扳回一城,遂道:「好,我們再比一次。這次不比騎射,比拳腳。」


    周成易從馬背上跳下來,將馬兒交給侍衛,十分幹脆地道:「行,比拳腳就比拳腳。」


    於是,兩人尋了一處空地,相互見了禮,便動起手來。


    一陣風吹過,樹葉紛紛揚揚而落,發出沙沙聲響。


    隻見樹下兩人纏鬥在一起,人影交錯,拳掌相擊,鬥得難舍難分。


    十招過後,段雲琪漸漸不敵,一個閃神,被周成易扣住了手腕,段雲琪反手想要掙脫,卻不及周成易動作迅速,下一秒就被人扼住了要害。


    周成易嘴角一勾,「承讓。」隨之放開了手。


    段雲琪回想了一下剛才那致命的一招,比劃了幾下,怎麽扭也扭轉不過來,這一招必輸無疑,他輸給周成易,不是大意輕敵,是他確實不是他的對手,這一場比試輸得不冤,對周成易十分佩服,拱手道:「肅王武藝精湛,雲琪甘拜下風。」


    周成易爽朗一笑,高興地一拍他的肩頭,「今日的比試十分盡興,好久沒有如此暢快過了,應該要有酒有肉擺上一桌,你我痛快地喝上一通才是。」


    段雲琪也笑著道:「那我必定要奉陪到底了。」


    周成易十分高興,回頭叫上站在榆樹底下崔師傅,「崔明,你也來,把你珍藏的女兒紅拿兩壇出來。」


    崔師傅自當奉陪,應了一聲,「好,我這就去準備。」


    不到半個時辰,崔師傅就在農家小院裏擺上了一桌,周成易和段雲琪隨後入座。


    桌上的吃食十分簡單,一碟油酥花生米、一盤鹵牛肉、一盤豬耳朵、外加一盤鹹鴨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要說有什麽是拿得出手的,當屬那兩壇酒香四溢的女兒紅了。


    段雲琪一掌拍開酒壇上的泥封,伸手去拿酒杯要給周成易滿上,誰知周成易伸手擋住酒杯,「小杯喝酒不夠暢快,換大碗來。」轉頭就讓侍衛去拿碗。


    不一會兒碗拿上來,周成易伸手從段雲琪手中拿過酒壇,一人一碗斟滿酒,把酒壇往桌上一放,端起滿滿一大碗酒道:「今日高興,我先幹為敬。」仰頭就喝。


    段雲琪哪敢怠慢,趕忙端起酒碗,「敬王爺。」


    這兩人一喝,崔師傅自然也得喝,索性舍命陪君子了,陪著他們暢飲一通。


    喝酒吃肉,把酒言歡,酒過三巡之後,也不知是不是周成易喝醉了,取下掛在腰間的一塊黃玉的玉佩塞進段雲琪手中,「你我二人,今日一見如故,趣味相投,可為兄弟也。」


    段雲琪喝得也有些找不著北了,腦袋暈暈乎乎,完全轉不過來,大著舌頭道:「王爺說得甚是,如不是你我二人的立場不同,我也很想認你這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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