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李氏看到如此情形,心疼地摸摸他的臉,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落在肖承啟的臉上,「我的兒,你這是何苦了?」


    肖承啟:「……」


    肖李氏吩咐下人道:「把世子扶到床上去,小心些,好生照顧著。」


    許是肖承啟確實已經醉得不能再醉了,不管下人怎麽弄他,他也隻是昏昏沉沉地醉著,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幾人把他抬上床,他翻了個身,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就睡了過去。


    「段瑤也真是太狠心了。」肖李氏看了默默垂淚,身旁的嬤嬤勸慰了半天才好些,想到段瑤的如此作為害得自己兒子這麽心傷難過,竟是在心裏把段瑤給恨上怨上了。


    床上的肖承啟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他就這麽在房間裏醉了三天,睡了三天,直到三天後的傍晚才醒過來。


    肖李氏聞訊趕來看他,關切地道:「啟兒,你醒啦,要不要吃點兒什麽,或者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肖承啟揉揉睡得酸脹的腦袋,看了滿臉關心的肖李氏一眼,淡淡道:「沒什麽需要的,母親你不用去忙了。」


    「這……」肖李氏為難又心疼,「啟兒,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擔心。」


    肖承啟抬眼看她,微微一笑,「我都這麽大的人了,有什麽好擔心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還要你一直守著我。」


    話雖是這樣說沒錯,但肖李氏就是覺得他臉上的笑容透著難以言說的苦澀,他的話說得輕鬆,她又哪裏聽不出他話裏暗藏的苦痛,疼惜道:「不管怎麽樣,你始終是我兒子啊,你要知道,母親是最關心最在意你的人。」


    「我知道。」肖承啟站起身像小時候一樣伸出手抱了一下肖李氏,下巴擱在肖李氏的肩頭上,聲音沉沉地道:「母親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的。」


    「那就好。」肖李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是她的兒子,最疼愛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夕陽的餘暉從敞開的窗戶照進房間裏,灑下一片金輝,照在母子兩人的身上,如果沒有那些暗藏的失落和擔憂,會不由地覺得這是一幅萬分溫馨的畫卷。


    「母親,我想去城外的莊子上住幾天。」肖承啟忽然道。


    肖李氏頓了一下,有些舍不得他,卻也明白他這是想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他從小就喜歡段瑤,那份情誼隻怕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厚,說句比天高,比海深也不為過,隻是段瑤的拒絕對他的傷害很大,他現在表麵上是看起來好了,內裏卻不知道傷得有多深,隻怕是傷口深不見底,血流如注,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了,這麽一來,就又覺得他離開一段時間也好,見不到人,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肖李氏麵上艱難地露出一抹笑來,「那你去吧,去莊子上住些時日也好,正好莊子上的管事來信說有些事需要處理一下,不如你就代我去走一趟好了。」


    「嗯,母親放心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把事情辦好。」肖承啟道。


    肖李氏見他如此,也稍微放心了一些,有事忙就不會胡思亂想了,「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去?我好吩咐人準備一下。」


    肖承啟直接道:「我一會兒就走,不用做什麽多的準備,帶些換洗衣物就可以了。」


    肖李氏皺了下眉頭,「現下天色已經晚了,此刻出城怕是不妥,還是等明日再走吧,我這就吩咐下人去準備。」


    「不用了,母親。」肖承啟一刻都不想多呆,態度堅決,「我馬上就走,讓時書收幾件換洗的衣服就行,你不要去忙了。」


    肖李氏最終沒有拗過肖承啟,隻得吩咐了下人趕快去準備,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交給時書,叫他好生保管,又一再囑咐他照顧好肖承啟。


    一時忙亂非常,半個時辰之後,肖承啟離開了晉國公府,啟程去了城外的莊子上。


    肖李氏望著騎馬絕塵而去的肖承啟,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丟失了一塊,再找不回來了。


    ☆☆☆


    晨間空氣清新,太陽也還沒有升起來,天氣還不是很熱,園子裏的花開得正豔,段瑤帶著丫鬟妙語和妙言去采新花枝,準備晾幹了之後用來製成花蜜,也可以在沐浴的時候灑在水裏麵,用那樣的水沐浴之後,身上香噴噴的,比用一般的香脂自然好聞。


    「我要最上麵的那枝花,那枝花開得最豔麗。」段瑤踮起腳尖,伸長手臂,企圖夠到最頂端的那一束花枝。


    妙言在一旁幫忙,偏頭看了看,見還差一點點,忙道:「三小姐,在你的左邊,你在往左邊挪一挪。」


    段瑤聞言,伸長手臂往左邊移動了一下,果然指尖就碰到了花枝,更努力地往上踮起腳尖,一鼓作氣抓住了,「抓住了抓住了,妙語,趕快把剪刀拿給我。」


    妙語連忙從花籃裏取了剪刀,走上前去,幫助段瑤把那最枝開得最豔麗最燦爛的花束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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