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張家大伯都漂在外麵,直到夜裏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張家大伯就去了段家。


    在段府外麵,張家大伯轉了一圈,走正門是進不去的,門房不會讓進,他轉到後門,那裏是下人采買進出的。


    他花了幾兩銀子給送菜的下人,戴了頂草帽遮了遮,跟著一起進了段府。


    三年前他在段府住過,對段府的地形熟悉,很快就摸到了段稟文的書房外麵,甚至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阻攔,順利得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就憑張家大伯那個腦子是沒發現不同之處的。他還在為自己順利摸到段稟文的書房感到高興萬分,這段府也真是太好進了,嘿嘿。


    張家大伯進了段稟文的書房,左右看了看,把身上藏的信隨手夾在了書案上麵的一本書裏麵,他沒認真讀過幾天書,看到書就頭大,書名都沒看就把信夾進去了,反正完成任務就成。


    出了段稟文的書房,張家大伯就又偷偷摸摸地沿原路離開了段府。


    剛走出段府的巷子,就碰到了站在巷子口的吳陳,被他拉到角落裏,「事情辦成了?」


    「辦成了。」張家大伯笑眯眯地點頭。


    吳陳從身上又掏出一千兩的銀票拍在張家大伯身上,「拿去,省著點兒花。」


    「好說好說。」張家大伯接過銀票,樂嗬嗬地走了。


    吳陳瞧著他離開的方向,露出一絲冷笑,很快地轉身離開。


    且說段府裏,在張家大伯離開段稟文的書房後,就有個黑影從旁邊閃了出來,卻是周成易安排到段府來保護段瑤的吳侍衛,他推開門進了書房,到了桌案邊,把那封藏在書裏的信取了出來,然後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書房。


    要說吳侍衛怎麽會知道哪本書裏就信,這便要從周成易得知張家大伯跟吳陳聯係開始,周成易就趁著過來段家的時候,吩咐了吳侍衛注意段府的動靜,如果有張家人過來,更要盯緊了。


    吳侍衛得了命令,當然要好好的堅守職責了。


    他本來是在後院,是負責段瑤安危的,得了周成易的命令之後,就格外謹慎。


    今早他就在後門那兒,看到了喬裝改扮進門的張家大伯,他那個喬裝改扮,說是喬裝改扮,大約也隻有張家大伯那種人才會以為是了,稍微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吳侍衛看到張家大伯鬼鬼祟祟的進了院子,就一路尾隨,張家大伯能那麽順利的到了段稟文的書房,也跟吳侍衛有關。他是親眼看到張家大伯把信放進書裏麵的。


    這吳侍衛取了信之後就翻牆出了段府,交給在外麵等候的暗衛,暗衛以最快的速度交到周成易的手上。


    周成易拆開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原來是一封偽造的通敵叛國的信,屈廣果然隻會耍這樣的陰招。


    「不好。」周成易驟然想起一件事來,身子一動就晃出門去,以最快地速度趕往段府。


    一隊腰配大刀的官兵匆匆趕往前方,進了巷子中段就是段府的宅邸,為首一個穿著鎧甲的將領一揮手,「圍起來。」


    官兵立馬分散開來,把段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將領下了馬,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幾步就跨上了台階,守門的根本不敢抵抗,將領領著人進了段府,冷肅著一張臉,「搜!」


    這搜查的人還沒動,就傳來了打動的聲音,然後就瞧見一個玄色的人影從院牆外跳了進來。


    「什麽人?」將領喝問,立馬有人拿著刀上前。


    周成易轉過身去,拍了拍身上並沒有的灰塵,目光冰冷地盯著那個將領,「何湛,你來搜查太子太師府可有搜查令?」


    何湛看著周成易,朝圍著周成易的幾個官兵使了個眼色,幾個官兵趕緊收了刀子退到一邊。


    「下官不知道肅王還會來管這等閑事?」意思是告訴他不要管段家的事,免得引火燒身。


    周成易「嗬」地一聲冷笑,「本王管著刑部和大理寺,居然沒有接到搜查令,不知何大人是奉了誰的命令來搜查段府?」


    「下官是接到有人暗報,害怕段府的人轉移證據,才帶著人前來搜查的。」何湛毫無顧忌地道,絲毫不把周成易放在眼裏。


    「你接到誰的暗報,奉的又是誰的命令?」周成易沉著一張臉,表麵上裝作不知,卻是早就知道這是寧王周成燁的安排。


    何湛卻是肆無忌憚,還用一種挑釁的眼神打量著周成易,勾唇道:「這就無可奉告了。」


    「放肆!」周成易嗬斥一聲,看向何湛的目光如鷹一樣銳利,「何湛,你好大的膽子,按大齊律,沒有搜查令帶兵擅闖朝廷大臣的府宅,你該當何罪?」


    從大門外又傳來一陣叮叮當當打鬥的聲響。


    就在周成易和何湛對視的時候,外麵又傳來了打鬥聲,這是周成易的人跟何湛的人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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