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瑤用帕子擦了一下眼角,滿腹委屈地道:「外麵的流言我都聽到了。」


    周成易心中咯噔了一聲,外麵那些對段瑤不好的流言他也有所耳聞,他還跟底下的人打了招呼,不要讓那些流言傳到段瑤耳中,是誰這麽不長眼地把流言告訴她的?


    不過這不是最要緊的,現在最要緊的是把段瑤哄好,周成易扶住她的肩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她,「那些流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是。」段瑤打斷他的話,飛快地看了周成易一眼,低下頭去小聲道:「我讓人把蔣側妃打了,我聽到那些流言的時候氣不過,就帶了人去芳草園把她打了。」


    看著眼前低垂著頭的段瑤,一副小孩子做錯了事的可憐模樣,勾起了周成易心底的憐惜,「打了就打了吧,那些流言本來就跟她有關係,如果不是她讓人傳了話出去,又怎麽會有外麵的人知道王府裏發生的事情。」隻是那個傳話的人是不能留了。


    聽到周成易的話,段瑤飛快地抬起頭來,眼睛晶亮地看著他,「我這麽做,王爺不生氣?」


    周成易失笑,不答反問道:「我幹嘛要生氣?」


    段瑤看著他的笑臉,說出自己的心裏話,「蔣瑩好歹是你的側妃,她進王府才幾日,我就讓人懲罰了她,傳揚出去別人又要說我心思歹毒善妒不容人,連帶著王爺也要被她們議論,說你的壞話,我不希望她們說你的壞話。」


    周成易哪裏是會在乎別人說壞話的人,安慰段瑤道:「她們要說就讓她們去說好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我根本毫不在意。再說你懲罰蔣瑩,那也是因為她做錯了,她一個側室,對你這個正妃言語不敬,本來就應該受罰。」


    這就是完完全全站在段瑤這邊了。


    從周成易的口中說出這番話來,是因為在周成易的心中隻有段瑤,對蔣瑩根本沒有那份心思,蔣瑩好與不好,都不會引起他的分毫關注。而維護和愛護段瑤已經是成了他的習慣,在他眼中,段瑤是無一不好。不管是她溫柔撒嬌也好,還是對著他橫眉冷對也好,亦或是嚴厲地責罰下人也罷,他都覺得她最好,最是能合他的心意。


    段瑤白皙纖細的手指勾著周成易衣領處的紐扣,對著周成易吐氣如蘭,「仲卿要是能一直這麽護著我就好了。」


    剛才還在叫王爺王爺怎麽樣,這會兒一下子就轉口叫仲卿了,轉變得還挺快。


    小妖精!


    周成易勾唇看著她,眼中的眸色有些深,「我不護著你,又要護著誰了?」


    段瑤剛好坐在他大腿上,極為不安分地扭了扭屁股,笑顏如花,「王爺說得是。」


    「那要看你表現!」周成易一把打橫將她抱起來,引得段瑤一聲驚呼,周成易大笑著更抱緊了她,轉身大步往內室裏住去,候在外麵伺候的丫鬟下人見狀,趕忙把房門關上,紛紛退遠了一些。


    至於這一場床上運動,段瑤的表現是不是那麽令周成易滿意,看一看那延遲了近一個時辰的晚膳就知道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院子裏已經點上了照明用的燈籠,丫鬟下人還站在門口候著,屋裏還沒有傳出叫人伺候的聲音。


    約莫又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屋裏才傳出來動靜,聽到周成易叫水的聲音,妙語趕緊領著丫鬟下人抬著熱水進去。


    進屋的丫鬟下人都恭敬地低垂著頭,一心隻顧著自己手裏的活兒,根本不敢隨意亂看,隻是不看也能知道先前的戰況有多激烈,看那丟到地上到處都是的衣物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下人就把熱水準備好了,周成易把段瑤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浴室,段瑤撒嬌懶得動,周成易就成了服侍她的人。對於周成易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不過他做得甘之如飴,看他不斷往上翹的嘴角就知道。


    兩人坐在浴桶裏洗了一場鴛鴦浴,洗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又來了一場奮戰,浴室裏到處水花飛濺。


    等到用晚膳已經是再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芳草園裏。


    蔣瑩痛苦地躺在床上,丫鬟芸秀小心翼翼地站在床邊伺候她。


    現在這個情況,是蔣瑩怎麽也沒有料到的。


    她以為她進門第二天扭傷了腳,周成易就算不為別的,哪怕隻是做做樣子,也應該來看望一下她。


    可是事實卻令她很失望,別說周成易來看她了,周成易是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現在她被段瑤打了,周成易也是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


    蔣瑩先前有些不甘心,聽了丫鬟芸枝的話,就讓人去外麵添油加醋地傳了段瑤的流言。


    她記得在家裏的時候,母親其實也很討厭父親的那些妾室,但是因為要顧及麵子,顧及外麵那些人對自己的議論,不得不善待父親的那些妾室,有時候也要對她們的挑釁忍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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