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大哥,你覺得我配不配找個合心意的對我好的夫君?何思遠配不配找個兩情相悅的妻子?」四娘又問。


    李昭一時語塞,別說,這倆人都配。


    何思遠人家已經是從四品將軍了,在京城也是能可著那些小戶富足人家的女孩兒隨便挑的。


    更別提四娘這麽能幹又美貌的女子,若是和離後塗婆婆放出話來要招贅上門,相信來的人也能把家裏門檻踩平。更何況塗婆婆一個四品女官,在太後麵前極有臉麵,若是求一求太後下個旨,賜一門婚事也是不難的。便是不成婚又能怎樣?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本來人家就是奔著去何家守寡過清淨日子去的。以後不用伺候公婆小叔子,想幹嘛幹嘛,這樣的日子不香麽?


    「李大哥,你明白了吧?我們倆人都配得上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我尊重他的選擇。我這幾年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使自己的份量變得重一些,能夠有自己的話語權。如今的我,能做到。」四娘的語氣裏有一種極大的底氣,這種底氣來自於她這些年的拚搏,她無比有自信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所以他要合離便合離吧,我是不懼的。隻不過,怕是他會被罵得很慘!」四娘想象一下幹娘和榮婆婆的戰鬥力,嘴角不由得翹起。


    水上的日子很無趣,除了吃便是睡,還好四娘眾人幾乎不暈船,不然真是連床都下不了。


    除了在大的碼頭城鎮停留補給,其餘時間幾乎是漲滿了帆疾行。船上的飯菜並不很好吃,張鵬遠整日裏嚷嚷著嘴裏要淡出個鳥來了。


    這日又到了晚飯時分,張鵬遠和李昭蹲在船頭對著船上撈出來的一堆魚愁眉苦臉。


    要說船上最不缺的便是魚了,一張網撒下去,要多少有多少。水裏的魚極肥,鮮美並且刺少,但也抵不住頓頓吃啊。


    四娘正趁著太陽落山不曬的時候帶著鶯歌來船頭散心,瞧見倆人跟大型犬一樣對著一堆魚大眼瞪小眼。


    「李大哥和張大哥怎麽了?」四娘問鶯歌。


    鶯歌捂住嘴偷笑:「他兩人吃魚都快吃吐了,看見魚就難受呢!」


    四娘也不由得笑出聲來,走向前去打量著那一堆魚。


    「你倆別盯著瞧了,再瞧也還是魚。張大哥去把你私藏的醉春風搬出來一壇子,李大哥我記得船上有爐子,搬過來再拿些碳來,今日讓你們改善夥食!」


    張鵬遠依舊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魚怎麽做都還是那個味,燉的炸的蒸的,我打嗝都是魚腥氣。」


    李昭卻是麻溜的站起身來:「我這就去,好妹妹,你可要多弄點,咱們胃口大別不夠分的。」


    又彎腰去扯張鵬遠的袖子:「還不快去搬酒,我妹子手藝如今等閑可吃不著。你要是跑得慢了可別後悔,鶯歌那丫頭你都不一定搶的過!」


    鶯歌站在一旁隻是笑,姑娘有日子沒做好吃的了,怪想的。


    四娘讓廚下把魚處理好,又讓鶯歌去行李裏去翻在歸綏時買的調料,她今天要做烤魚。


    歸綏四海樓當時吃烤羊腿的時候四娘便對一些調料上心了,那裏產的許多香料夷陵都沒有,於是便到處搜羅了一些。如今幾人傷都好得差不多了,烤的東西能吃了,喝酒也沒問題,便借此機會打個牙祭。


    魚處理幹淨,打上花刀。用點白酒和五香粉均勻按摩魚身,再放蔥薑蒜一起靜置一會兒。


    爐子點上,找一個鐵網覆在上麵。刷上油,然後把魚鋪到網上烤。


    四娘拿著一雙長筷子來回的翻麵,免得烤焦。待魚八成熟時,再刷一遍油,撒鹽,最點睛的是刷一層薄薄的蜂蜜。


    炭火的炙烤下,魚皮呈現蜜色的收縮紋路。然後往魚身上均勻的撒磨成粉的香料,再烤一會兒便能直接吃了。


    水麵上風大,煙和著烤魚的焦香被傳出好遠。船上此時在外麵蹲著吃飯的船工們立刻覺得碗裏的飯不香了,


    張鵬遠早就按耐不住,跑到一旁觀看。娘的,真香!口水都要下來了,魚還能這樣吃?


    四娘夾起一條烤好的遞給張鵬遠:「先給張大哥嚐嚐味道,多謝你在歸綏時不顧自身奮力護我。」


    張鵬遠一麵拿著盤子去接,一麵說:「東家說得哪裏的話,本就是我的本分,又是收了銀子的,何必客氣!」


    不行了,這香味直往鼻子裏鑽。烤魚雖也烤過,但也隻是燒熟了撒點鹽便能吃了,咬起來還帶著一股子腥味。


    四娘烤的魚就是不一樣,外麵的魚皮已經烤得發酥。咬一口,鹹香的魚肉還有點燙嘴。舌尖打個轉,讓魚肉在嘴裏翻滾一下,卻意外的嚐到了各種香料炙烤過的複雜味道。還有刷在魚身上那層蜂蜜,帶來的一點點甜,把整個魚的鮮味釋放得更徹底。


    李昭剛伸出手想撕下一點魚肉嚐嚐味,張鵬遠卻一個扭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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