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國侯沒想到今日能從柱國侯夫人嘴裏聽到這樣一番話,這個賤人!怪不得從十年前柱國侯府再沒有一個孩子落地,毒婦!有此毒婦,柱國侯府怎能不敗?


    一把抓住侯夫人不停的抓向他麵門的雙手,使勁一甩,柱國侯夫人被狠狠摔在地上。「來人,吧這個毒婦給我關起來,禁足!我有要緊事暫且顧不得你,等我忙完你給我等著!」


    管家站在一旁恨不能縮成個鵪鶉,聞言揮了揮手,兩個粗壯的婆子扭著滿臉猙獰的侯夫人回房了。


    「侯爺,要不要派人去找一找小侯爺?」管家問道。再怎麽那也是柱國侯府未來的侯爺,若是出了事,回頭大小主子還不是要心疼。


    柱國侯揮了揮手:「不必,如今他不回來正好,家裏事多暫且顧不上他。若是回來了,讓他不要亂跑,侯府危急存亡的關頭,都老實點吧!」


    何思遠看著李子明狼狽的模樣,麵上一片死灰,並沒有再對李子明下手。昨夜下腳極重,恐怕李子明以後再也不能人道了。對於他這麽個貪花好色的人,此舉恐怕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隻是吩咐看守的人,不許給吃食,一日一杯水足以,讓他就這麽待著,等著侯府的消息。


    柳娘看何思遠即將離開,加上剛才聽到侯府即將被抄家的消息,如同驚弓之鳥。還以為傍上了個小侯爺,以後便能過衣食無憂的日子,誰料到轉眼便要成空。還不如待在揚州好好做她的瘦馬,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柳娘膝行著一把抱住主何思遠的腿,何思遠差點沒有一腳把她踢飛。


    「大爺,求求你放了妾身吧,妾身隻是李子明隨手買來的人,連侯府的門都沒進去過。若是侯府被抄家,妾身這樣一個女子,再沒有活路了啊!」


    「你雖沒有進侯府的門,可昨日李子明強擄無辜之人時你做了幫凶是也不是?那杯加了藥的水是不是你親手喂下?如今眼見侯府即將出事,這就急著要為自己開脫了?你既然這麽喜歡為你家小侯爺分憂,那便在此處好好陪著他吧,也好彰顯你的情深!」說罷抽腿離開。


    何府,四娘房內。


    塗婆婆看著四娘已經恢複的麵色,還好昨日女婿去的及時,不然後果怎樣不堪設想。


    「怎樣?身子可是無礙了?」


    四娘低著頭扯弄裙擺上的流蘇:「沒事了,今早醒來就覺得好多了。昨日隻是嚇著了,讓娘為我擔憂了。」


    鶯歌端來一杯熱茶聞言說道:「夫人不知道,大少爺昨夜守了姑娘一夜,姑娘夢魘了,我怎麽都喚不醒。大少爺一來,姑娘便睡得安穩了。大少爺頂著傷就那麽讓姑娘在懷裏靠了一夜,今天一早陪姑娘用過飯便出門辦事去了。」


    四娘伸手就要去扯鶯歌的臉:「多嘴多舌,如今你竟也偏著他來取笑我了!」


    鶯歌往塗婆婆身後躲:「我是看大少爺對姑娘一片真心才為大少爺說話呢,也好讓夫人安心。咱們大少爺對姑娘真是沒得說,姑娘還不許我說實話了不成?」


    塗婆婆看著四娘羞紅的臉笑著問:「你這是自己想明白了?打算和女婿好好過日子了?」


    四娘本也不是扭捏的性子,聽到幹娘如此問,反正也要告訴幹娘的。


    「他說、他說寫封信回夷陵告知爹娘,讓爹娘開春來京把婚禮辦了。我想著,他能如此對我,我心裏也有了他,不如就好好的,也不想再讓家人為我們的事再操心了。」


    塗婆婆忍不住直念佛,菩薩保佑,終於了卻了心裏的一件大事了。


    「既然如此,那娘就放心了。當年你匆忙去何家,也沒什麽嫁妝。如今日子好過了,娘有些積蓄,加上你是個能賺錢的,咱們一定要十裏紅妝才好。」


    「那些都是麵子上的,要我說,不必如此麻煩。女兒見過李晴姐姐的嫁妝,瑣碎至極,娘還要費勁去尋摸,不如簡單點來。」四娘說道。


    誰知塗婆婆不讚同的搖了搖頭:「你在生意場上腦子活絡,怎麽在這事兒上倒是糊塗了。女婿如今是得用的,大小也是個四品官。京城的人向來勢利眼,你若是沒個水花的辦場婚禮,旁人還當你是破落戶裏出來的。以後往來人情,到處都有狗眼看人低的人。既然咱們有那個能力,不如都擺到明麵上來,也好讓那些人掂量掂量,咱們也是不好惹的。」


    四娘聞言不由覺得受教,旁的不說,便說那李子明為何敢如此欺辱自己。還不是覺得自己一個弱女子,沒權沒勢。侯府權勢滔天,想著便是自己吃了虧恐怕也不敢和侯府對上,所以才敢直接把人綁走。若是那個草包知道何思遠是睿侯親信,更是明王重用的人,再想伸手也要思量思量的。


    「女兒在這種事情上沒有經驗,全都聽娘的,就是要勞累了娘為我們操心,女兒心裏怪不好受的。」


    塗婆婆握住四娘的手:「這算什麽,你既然叫我一聲娘,我便要替你操心。你放心,娘還要去宮裏給你求個恩典,讓你風風光光的辦婚禮,咱們雖不是高門大戶,但也不能比那些京城的閨秀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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