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深淵般深沉的墨眸望著失態的清衍公子,平靜道:“我不能讓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清衍,我以為,你是最希望她能留下的。”


    清衍公子搖頭,“但是,她絕對不希望自己以這樣的方式留下來!”


    北冥淵微垂下眸子,掩蓋住深處的痛苦,“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北冥淵身影微動,掠過清衍公子,往宮殿中去。


    清衍公子雙拳緊握,原本清冷的的眸子中滿是痛苦與掙紮,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去阻攔北冥淵。


    因為,他也很是想念她啊。


    北冥淵抱著壇子,打開宮殿最底層的密室走了進去,法力封鎖住入口,保證不會被打擾,才走向早就準備好的血池。


    在血池旁邊,成片成片的彼岸花吸收著血池的營養茁壯成長,北冥淵的到來讓它們搖曳著花朵歡迎。


    一步一步走到布置著陣法的血池,北冥淵的腦海裏突然想起在人間看到的那雙血瞳,那雙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血瞳。


    北冥淵的墨眸望向壇子,可是再像,都不是你啊。


    早就已經注定了的事情,最後一世,魂飛魄散,永不存於世間,這是萬年前早就清楚的結果。


    用萬年的輪回,生生世世的不得好死,來贖一個罪。


    “值得嗎?”


    空蕩蕩的密室裏,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話。


    值得嗎?


    可能,就連她也回答不出來吧。


    北冥淵呆立片刻,原地盤膝坐下,手一揚,壇子打開,裏麵灰白的骨灰化成一點點晶瑩的流光,飛入血池之中。


    冥界血池,重塑軀體的陣法,屬於逆天而行,所要付出的代價是麵對上天的報複。


    值得嗎?


    值得啊。


    ……


    北冥淵進入密室多長時間,清衍就在宮殿等了多久。


    當北冥淵從密室出來,清衍立即站了起來,急切的走向北冥淵,“成功了?”


    北冥淵嗯了聲,一個和葉棠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從密室中走了出來,她一雙血色的瞳眸呆泄無光,走路的樣子像是一個被人操縱的木偶一般。


    看到重塑出血肉的葉棠,清衍興奮之中帶著失望,盡管是她最後一世的血肉,可是沒有了靈魂,始終不是她……


    不會說話,沒有任何表情,隻會走路的木偶……


    “我怎麽會跟著你一起發瘋。”清衍低低的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帶著無盡的淒涼和絕望。


    北冥淵看著呆泄的“葉棠”,眸底滿是沉痛。


    發瘋嗎?


    你和我,又何止是第一次發瘋。


    “總有一天,我會齊聚她的魂魄,到時候,就算是天,也無法阻擋我。”北冥淵深沉的眸子滿是瘋狂。


    “談何容易……”清衍呢喃道。


    漸漸平靜下來,看向清衍。


    “你該回魔界了,清衍。”北冥淵擋在清衍麵前,隔絕住清衍看著“葉棠”的視線。


    清衍的臉一黑,不管過去多少年,北冥淵防賊似的防著他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過。


    不過,他也是可以耍無賴的!


    “她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清衍眸中滿是堅定。


    北冥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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