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淡淡笑了笑,自嘲說道:「我落得諢名在外,王小姐不聽也罷,聽了反倒不好。」


    王心然連忙緊張的搖手說:「翁主美名遠播,我常聽人說翁主如何貌美,又是一個如何有情致的人,不說別的,就是您的香車,大漢就找不出第二輛,聽風鈴、白玉環、軟煙羅的紗帳,哪個女子看了不喜歡?」


    這話逗得劉陵嗬嗬笑了起來,問道:「不知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我不過是女子常性,愛打扮罷了。」


    王心然臉色微紅,低頭說:「是二殿下告訴我的……」


    劉陵微楞,想了想追問道:「劉孝?」


    劉孝是劉爽的弟弟,去年就曾聽劉爽說過徐王後在幫劉孝說親,看王心然的神態……莫非說親的女子就是她?


    雲舒和劉陵看向王心然的目光已多了幾分好奇和探究,王心然很不好意思,臉色通紅。


    劉陵裝作不知道一般,問道:「你常跟劉孝一起玩?怎麽會聽他說起我?」


    王仲然似是維護自家妹子的聲譽一般,在旁解釋道:「舍妹因為跟二殿下定了親,曾與我一起見過二殿下幾次。有一次太子殿下去翁主府上,二殿下不能跟著去,便說起了翁主,舍妹這才知道。」


    劉陵擎起嘴角笑著道了句恭喜。


    雲舒也恭賀了一番,腦海裏卻想起在鄳縣時,劉孝緊緊跟隨劉陵的情景。


    這次劉孝還沒見劉陵,但願他定了親之後,能正經一些。


    互相認識了身份之後,劉陵發現除了王心然之外,其他人都很拘謹,便提議飲酒玩遊戲。


    本就是出來踏青玩耍的,大家都說好,王仲然就問劉陵想玩什麽遊戲。


    劉陵扭頭就問雲舒:「你可會行酒令?」


    雲舒忙搖頭說:「這個我不會,你們玩吧,我在旁邊看個熱鬧就行。」


    劉陵不同意,說:「既然是出來玩,就要盡興,不會可以學嘛,我教你最簡單的!」


    說著就對大家說:「我們來行三合五行令吧,怎樣?」


    其他幾人也怕劉陵弄個難的不會玩,一聽說是玩這個,都說好。


    雲舒卻依然一頭霧水,問道:「三合五行令是什麽?」


    王仲然幫忙解釋道:「每人舉一字,這個字必須是由三個字組成的,同時這三個字又必須在五行之中,五行即使金、木、水、火、土,比如說‘森’這個字,就是由三個木組成的。」


    雲舒恍然大悟,聽起來好像是很簡單,便同意試一試。


    劉陵高興的說:「咱們得定規矩,誰在五個數的時間內沒有說上來,就罰酒一杯,另外要表演一個節目!」


    雲舒忙推了推劉陵說:「怎麽還要表演節目呀,我第一次玩……」


    劉陵才不管這些:「隨便表演些歌舞,即興作詩作賦也可以,這有什麽難的。」


    大家都動作起來,圍著坐了一圈,雲舒坐在劉陵的右手邊,劉陵第一個開始,依次向右的順序。


    劉陵張口就說了一個字:「鑫!」


    雲舒緊接著說道:「淼。」


    王仲然依舊說他舉例時說的那個字:「森。」


    後麵幾人依次說到:「焱。」「垚。」「焚。」「桂。」「淡。」


    八個人轉了一圈,又到了劉陵。


    雲舒已不知還有什麽字能說,就好奇的看向劉陵,不知她是準備自己吃酒表演節目呢,還是能想到其他字。


    雲舒催道:「輪到翁主了,快說快說。」


    劉陵卻輕輕鬆鬆的說:「淋。」


    這下又輪到了雲舒,她忽然發現自己知道的字都被別人說完了,有些慌了。


    劉陵就樂了,開始數起數字,雲舒絞盡腦汁,在劉陵數到四的時候,終於想到一個字:「窪!」


    眾人看她仿若逃出生天的長出了一口氣,都笑了起來。


    王仲然還要繼續說下去,雲舒已急忙攔住:「不來了,不來了,下一圈轉到我,我肯定說不上來,不如早早退出。」


    劉陵拉住她,不依道:「這可不行,中途退出就是認輸,吃酒表演節目認罰才行!」


    雲舒真玩不轉古人的這些東西,繼續下去,就算是換其他酒令,她估計還是要輸,索性早早認輸。


    「我認輸還不行嘛!」


    她自己取過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劉陵怕她溜走,拉住她說:「還有節目!」


    雲舒會背不少詩,但是漢代是個流行作賦的年代,她想了想,就把司馬相如的《鳳求凰》念了出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念完了,眾人都愣了。


    雲舒怕眾人誤會是她寫的,念完之後急忙補充道:「我不會做賦,這是我聽別人念的,覺得好就記了下來,現在獻醜權當表演節目了,諸位就放我一馬吧!」


    劉陵最早反應過來,眼神晶亮的問道:「這是男子寫給愛慕的女子的,是誰寫給你的嗎?」


    雲舒急忙搖手說:「不是的,真的隻是我在路途偶然得到的。」


    怕劉陵繼續追問,雲舒就起身說:「你們繼續玩,我去那邊摘些杜鵑花!」


    說完就匆匆走了。


    王仲然愣愣的重複著《鳳求凰》,念道:「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心中仿佛有一扇門被這幾句話打開了,王仲然頓時站起來,說:「雲姑娘一個人不安全,我去陪她!」說完就尾隨雲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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