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想了想,說:「還是見一見吧,我也好親眼看看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劉陵想到雲舒剛在宴會上出了風頭,這個節骨眼,徐王後也不會對她做什麽,便點頭說:「那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一起回去,若一個時辰還不出來,我就進去要人了。」


    雲舒感激的向劉陵福禮,說:「多謝翁主!」


    替劉陵放下車簾後,雲舒隨徐王後的內侍一路穿過層層雕花門,漸漸走進王府的後院。


    徐王後是在自己主院落的花廳見的雲舒,雲舒立在中間,被她打量了好久,緩緩的,徐王後才說:「聽說,太子很喜歡你?」


    雲舒忙搖頭說:「王後切不可聽外麵的傳言,之前太子隻不過是拿我逗曹小姐,並不是真的喜歡我。」


    「哦?」徐王後似是不信,說:「可太子卻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雲舒微微皺眉,自上次跟劉爽說清楚之後,劉爽理應不會再拿她當擋箭牌才是呀。


    轉瞬,雲舒就明白了,劉爽跟徐王後什麽關係?怎會跟她說這些?定然是徐王後在套自己的話!


    「王後明鑒,我跟太子真的沒什麽關係,若真要說有關係,那就是太子殿下喜歡我的茶,頗為抬舉我一些,斷然不會有什麽男女之情!」


    徐王後見雲舒沒上當,思索了幾下,右手指了一下仙鶴祥雲的雲母屏風,說:「你們出來吧。」


    雲舒一驚,隻見劉爽和曹媛兩個人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劉爽衝雲舒眨眨眼,又轉身對曹媛說:「怎樣?這下相信了吧?上次我那樣逗你,是我太過分了。」


    曹媛氣呼呼的樣子,但是臉上已有些紅暈出現,她扭了扭身子,問道:「那、那鐲子的事情怎麽解釋?」


    劉爽就笑著說:「那對鐲子因陳放時間過久,顏色不鮮亮,雲舒說她認識很好的匠師,能夠讓鐲子煥然一新,所以我才交給她,讓她幫我修繕。那是我母親給未來媳婦的禮物,自然要弄的最好,才能拿出手。」


    見他如此慎重,曹媛這才消了氣,轉而對雲舒說:「你,可要把那對鐲子收好了,早點修好,早點送回來,要是弄丟或者私藏了,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徐王後就說:「年輕人喜歡玩鬧,但是也要有個度。太子,上次的事情再不可發生了,把阿媛弄的那樣傷心。」


    劉爽點頭受教。


    問清楚事情之後,徐王後就讓雲舒走了,留下劉爽,叮囑道:「太子,這個雲舒,你還是離她遠一些,不要為了這種人惹得曹相國不高興,你以後還得靠他輔佐,須得衡量一下輕重才是。」


    劉爽低下頭,神色晦暗不明的點頭稱是。


    劉陵躺在馬車上閉目養神,不過小半個時辰,雲舒就出來了。


    「她沒有為難你吧?」


    雲舒笑著搖頭,把事情說了。


    劉陵頗為感慨的說:「十六哥也算是長大了,若按照他以前的倔強性格,絕不會暫時對徐王後低頭,他現在能屈能伸,懂得權宜之計,頗像大丈夫了。」


    外麵傳來馬蹄踏在石板上的聲音,在夜晚中格外響亮。


    雲舒看劉陵眉頭微蹙,問道:「翁主今晚喝的有點多,是不是頭疼了?」


    劉陵搖頭,說:「不要擔心我的酒量,長安之中都無人能將我灌醉,又何況在這裏。我隻是在想點事情……」


    既然是想事,雲舒就不打擾了。


    劉陵又突然說:「你酒量也不錯,看來以後可以多多找你喝酒了。」


    雲舒嗬嗬笑了,她之前也沒發現,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酒量在最近的確是越來越好了。


    到了劉陵住的官驛,劉陵留雲舒進去說話。劉陵一直心情不暢,現在肯找人說話,雲舒自然留下來陪她。


    在她的房中,劉陵靠在榻上,揉著眉心,說:「我心中有事,一直想找人說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雲舒見她如此難以啟齒,寬慰道:「翁主心中有苦,說出來或覺得舒暢一些。」


    劉陵望著跳躍的燈芯,說:「自從我不支持父王與朝中要員勾結,他待我就漸漸冷落,認為我終究是個女兒家,不足以成大事,任我怎麽勸也不止。雖然待我不如以前,但我始終是淮南翁主,在府中的日子也尚可,直到去年過年時……」


    過年的時候?那時雲舒還給劉陵送過賀禮,並未聽她說過任何事情,不由得更加凝神了。


    「過年時,府中突然收到衡山王府的一批禮單,我原以為父王肯定會把禮單盡數退還,不料他全收了下來,還備了一份厚禮送回衡山王府。當初劉爽來壽春求和時,父王都未給他留任何麵子,緣何這次毫不猶豫的恢複了禮數往來?我心中很疑惑……」


    聽劉陵這樣講,雲舒也很疑惑,但心中漸漸萌生了一個想法……


    劉陵繼續講道:「……父王不告訴我原因,我就自己去查,因我在王府內還有些人手可用,查出了父王曾收到一封徐王後的信箋,我去書房將信箋找出,竟然發現這個女人為了王後之位,與父王做交易!」


    「她希望父王支持她登上王後之位,以此換來五萬擔糧食和十萬件兵器的支持!」


    「天呐!」雲舒萬萬沒有料到,徐王後竟然有這麽大的權力!她當時還隻是一名姬妾,怎麽能提供那麽多關鍵物資做交易?


    再一想想,雲舒卻有些明白了,徐王後敢做這麽妄為的事,隻怕是衡山王默許的。


    淮南王是衡山王的同胞長兄,在衡山王重新立後一事上,有絕對的發言權。但兩家互不來往已久,衡山王拉不下麵子求和,便讓徐王後出馬,在立後之事上,徐王後肯定會很積極,隻要能獲得王後之外,什麽麵子裏子隻怕都不會顧了。


    而且……挑什麽物資不好,偏偏用糧草和兵器交換,隻怕他們對淮南王的心思了解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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