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唐身邊的寧久微在他身前蹲下,手掌輕輕覆蓋上唐的膝蓋。他小心摩挲著唐的腿,輕聲問,“又開始要痛麽?”“還好。” 意外這個詞——ident。單詞cid是源自拉丁語的詞根,意為to-kale,to-happen,ac意為tourand,to,nean。因此,可以理解為“即將到來的不幸之事。”偶然性悲劇,總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並且,往往令人措手不及。任何偶然背後都會有必然,隻是這種必然不是宿命論的必然,而是可能性的必然。比如,文森特的強製性離開,令瑪姬徹底的歇斯底裏,失去了一切理智。奧斯丁·佩雷拉,唐的叔叔,他和瑪姬的關係基本上在家族內部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既然唐默許,也就沒有人質疑,但是這種關係畢竟是醜陋的見不得陽光的。奧斯丁一直因此而覺得在家族中地位尷尬。而這一次,奧斯丁害怕瑪姬出格的行為會惹毛了唐,而對自己造成不利,並且他對於瑪姬的任性妄為和無知已經到了厭惡。於是,他製造了一場車禍,令瑪姬當場死於“意外”。同時。黑道,甚至連佩雷拉家族內部,都普遍認為,文森特是佩雷拉家族的棄兒,是一個權力鬥爭的犧牲品。有誰會想得到,文森特竟然會是兩個家族交易的籌碼呢?畢竟,佩雷拉家族和休斯頓家族,幾百年來一直勢不兩立,兩個彈劾都不可能的家族怎麽可能會有人想得到,竟然會合作?所以,不久之後,那樣的事情發生在文森特身上並不奇怪。偶然之中,包含著必然。隻是,讓所有人都覺得詭異的是,這個看上去絲毫沒有生存能力的孩子,在這件事情之後,竟然毅然決然,自己與佩雷拉家族劃清了界限,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下。也許是刻意封鎖消息,沒有人知道,佩雷拉家族的小少爺,到底去了哪裏。休斯頓一直都知道有這樣一個孩子的存在。並且,他也一直派人在監視文森特的動向。隻不過這樣一個並不是很重要的孩子,很快就被他拋到了腦後。休斯頓是認識老佩雷拉教父的,所以對他的兒子,印象也局限於一個與老教父相似的,幹瘦陰鶩的模樣。直到幾年之後,休斯頓第一次在party上親眼見到了文森特。那個有著寶石一般眸子的男孩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邁著輕緩的步伐向他走來。白羽向他介紹:這隻小貓,是純正的巴黎的佩雷拉家族血統。那一刻,休斯頓才知道白羽一直以來的情人究竟是誰。深藏不露的休斯頓教父差一點無法掩藏自己的懊惱。——原來,佩雷拉家族還有這樣的尤物……真是該死,這漂亮的小家夥幾年前就該是我的了……命運的軌跡畫了一個大圈,最終還是要穩穩回到了所有人設想的最初。隻是那時候,所有的當事人,都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他。當年種下的因,沒有按時結出預期的果,卻開出了令所有人無言以對的花。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蘊藏著無限悲劇的偶然性的命運。荊棘鳥 二十七 放蕩之宴艾森特被送往英國之後,休斯頓與佩雷拉家族的談判也取得了實質性進展。休斯頓的卻有和唐合作的理由。拉斯特掌權之後,擴張的也行盡顯無疑,在很多領域與休斯頓家族產生了正麵衝突,甚至還發生了幾起火拚事件。一個瘋子要比一個聰明人更要可怕。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這個瘋子下一刻會幹出什麽瘋事。唐以一部分的確勢力以及一部分軍火交易源為代價,換取休斯頓對本姓派的支持。沒有什麽比佩雷拉家族的內部火拚,更加令休斯頓覺得高興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隻要敲著手指,站在暗處放上一槍,然後等著收虎皮就好了。如此淨賺的生意,豈有不做的道理。唐與休斯頓協商之後,決定進行會麵,討論合作的具體事宜。由於必須要避開一切黑幫勢力以及拉斯特勢力的眼線,唐把會談地址選在了中國——一個強大的中央集權社會主義國家,一個外國黑幫的禁地。具體地點是,浙江杭州,寧久微的故鄉。唐的傷勢恢複狀況良好。現在,他已經可以正常的行走和活動,不需要借助任何器械。寧久微依舊每天為唐做針灸和按摩。唐靠坐在床頭看文件,他就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膝蓋上,不厭其煩得按摩。寧久微向家族內發了長假申請,不過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目前,表麵上的形式是佩雷拉家族內部寧久微和拉斯特半分江山,他們倆都沒有互相幹涉的權利。走前,拉斯特卻出人意料得向寧久微發了一封邀請。這是從幾個月之前他們鬧翻之後,兩個人的第一次正式聯係。拉斯特名義是為了寧久微送行。寧久微為了打消拉斯特對他此行的疑慮,必須參加。而且,拉斯特還提出了一個附加要求——帶上他的小情人唐一起。小型宴會設在拉斯特最新購置的府邸內。小別墅隻有兩層,然而卻大得出奇,無論從風格還是奢侈程度,簡直就是按照希臘神廟的規格建造的。黑色的轎車一輛一輛無聲得駛進別墅。白色建築物理耀眼的燈光在車身上流轉而過。寧久微下車。在無數保鏢的護送下,走向燈火通明的宴廳。拉瑟特的品味始終離不開低俗兩個字。寧久微早就知道。典雅的大廳裏,三角鋼琴上,一個女人把身體伸展成淫穢的姿勢,幾個男人圍著她正在玩什麽齷齪的遊戲。華爾茲舞池裏,豎著幾根紮眼的鋼管,身材火爆的男女在舞池中央,正在淫褻得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寧久微收回目光。他對於這些東西,真是看的已經倒胃口了。“親愛的mr·寧。”沙發裏,白色襯衫,黑色西褲,卻是衣扣全開,皮帶鬆弛的拉斯特懶洋洋站起來,對著寧久微慢慢扯起嘴角,“很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