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穿著「臥虎不藏龍」古裝戲服的柳怡然自人群中緩步踱出,她並非怕事,隻是既然琪琪已搶先一步出麵處理,那她也就不必在眾人麵前上演二女搶一夫的肥皂戲碼。


    不過照這位錢小姐刁蠻的個性看來,如果自己再不出麵,隻怕她還會繼續影響大家拍攝的進度。


    一襲輕紗般的白衣使柳怡然看來既飄逸又極富古典美,又妒又忌自知差了人家一截的錢莉莉隻有藉著拉高了嗓門來壯大自己的聲勢,「我給你的指教就是曄風哥哥是我的,我要嫁給他!你聽清楚了沒有?」


    柳怡然不慍不火的沉聲應道:「我清楚沒有用,你應該找的人是辜曄風,而不是我。」


    波浪狀的卷發,精雕細琢的妝,豐腴惹火的身材,滿臉的嬌貴之氣顯現了她的好出生。


    這是一個和自己截然不同典型的女人,曄風和她也曾有過親密關係嗎?原來男人的胃口是可以這樣的廣泛和多元化啊。


    錢莉莉忿忿不平的咬牙說道:「我是找過曄風哥哥啊,但是我找了三個星期都沒有找到,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找到他了,他卻告訴我他要結婚了,而新娘子是你!」


    他無緣無故地跑去度假三個星期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現身了,卻向她丟了一個紅色炸彈,這種事情要她怎麽能接受?


    柳怡然清麗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所以,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希望我不要嫁給他?」


    多可笑嗬,她當年離開他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不想有碰到這種情況的一天,沒想到,兩年後的她還是碰到了。


    錢莉莉不懂柳怡然為何能夠如此平靜,難道她的出現對她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為了摘下柳怡然臉上那張冷靜自若的麵具,錢莉莉變本加厲的越說越不入耳。


    「廢話,你想天下間真有這等好事?你不在的這幾年都是我的人、我的rou體在安慰曄風哥哥,沒道理你一出現就讓你撿現成的啊!」


    怪不得這幾年來她總是闖不進曄風哥哥的心裏,原來他心裏的那個位置是留給了柳怡然。


    由於他們兩家是世交的緣故,所以她較別人還容易接近曄風哥哥,但是不久後她卻發現,她接近得了他的人,卻怎麽也無法接近他的心。


    雖然有時候他會陪她去看看電影、吃吃飯,或是觀賞舞台劇、音樂會,但是他對她的態度卻總是疏離淡漠,並且不帶有一絲溫度。


    對,不帶有一絲溫度!


    在他喝得爛醉並且與她發生關係的隔天,清醒後的他沒有任何的軟語溫言,隻是鐵青著一張俊顏問她:「既然昨晚你是清醒的,為何不阻止這個錯誤發生?」


    她告訴她的曄風哥哥,因為她愛他!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時她就已經芳心暗許,她願意無怨尤的為他付出一切。


    她的一片真心卻換來他的冷笑。「可是我愛的女人又不是你,別以為趁我喝醉時對我獻身我就會愛上你,到頭來受傷害的人隻會是你而已。因為我隻是一個無心無愛無情的人,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沒有用的!」


    從那一天起,她才知道,他並不是無心無愛無情,隻是他的心、他的情、他的愛都已經給了一個她所不知道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就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柳怡然。


    心中滿懷恨意的錢莉莉雙眼發紅的瞪著柳怡然,她語帶惡毒的說道:「不過嘛,我奉勸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這曄風哥哥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愛慕虛榮的女明星。每天和男明星們眉來眼去的不說,誰曉得你們會不會為了想要躍升為女主角而和導演、製片上床……」


    站在一旁的琪琪已經聽得忍無可忍,她對身側同樣也怒不可遏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小張,小陳,把這位小姐請出去,如果她再不肯走,就打電話請警察來處理,並順便考慮告她毀謗與破壞他人名譽。」


    其實不用等琪琪吩咐,他們也早就忍不住了。因為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千金小姐所侮辱到的是整個演藝圈中熱愛工作的人員。


    他們一左一右毫不客氣的架離嘴中仍怒罵不休的錢莉莉,還攝影棚一個安寧。


    琪琪憂心忡忡的跟在正準備去吊鋼絲的柳怡然身後,「怡然……你還好吧?」


    經過剛才錢莉莉那個瘋女人的大吵大鬧,她真的沒問題嗎?琪琪仔細的望著柳怡然,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哪怕隻是一滴眼淚都能令她放下心來。


    無奈柳怡然卻彷佛置身事外的淡淡應了一聲:「嗯。」好像方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你別把那瘋婆子的瘋言瘋語放在心上,我雖然和辜曄風不是很熟,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愛你的!」


    不對!她還是覺得怡然平靜的樣子太不對勁。這不是一般女人該有的正常反應,她得趕快去通知辜家兄弟才好。


    柳怡然迷蒙的瞳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是嗎?她和曄風算是很熟了吧,但她現在卻忽然發現其實她並不完全了解他。


    她對琪琪勾起了一抹沒有笑意的淺笑,「我知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要上戲了。」


    柳怡然回到位於永和的住所時已是午夜時分。


    顯目拉風的保時捷靜靜的停在她家門口,亮黑色的車身即使處於黑夜中依舊是耀眼得令人感到炫目。


    駕駛座上那個同樣令人難以忽視的俊帥男子在看到柳怡然的白色速霸陸後,馬上從敞篷跑車上一躍而下,大踏步地朝她的座車走來。


    辜曄風深邃俊朗的臉孔上寫滿難得形於外的焦急之情,「你去哪裏了,怎麽那麽晚才回來?」


    晚上九點還在開會的他,一接到琪琪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事情與柳怡然已經從片場回家的電話後,就朝她家飛奔而來。


    他所沒有料到的是,向來下了戲就直接回家陪伴母親的柳怡然今天竟然沒有馬上回家。


    那麽晚回來?聽起來好像他知道她該什麽時候回來似的,想必是琪琪替他通風報信的。


    難道他已經在這兒等了兩、三個小時?


    歛去了眉眼中的微微驚訝,柳怡然淡淡地簡單應了一句:「開車去兜了一圈。」因為她不想將任何不愉快的情緒帶回家中。


    辜曄風有些心疼的凝睇著柳怡然略顯蒼白的麵容,正如琪琪所言,她平靜得太不尋常,他倒希望她能似錢莉莉般對他大吼大罵一番。


    他不是很確定的問道:「小然,你……還好嗎?」


    為什麽每個人都要問她這個問題,她應該還好嗎?現在的她看起來難道還不夠好?


    柳怡然撇了撇唇,「我很好。」


    現在的她覺得很累,聽到了他想要聽的答案後,就可以放她進屋休息了吧?


    辜曄風篤定萬分的駁斥了她極為敷衍的回答,「你騙人!」


    他還不夠了解她嗎?


    她現在這副樣子就表示那該死的錢莉莉所說的話已經在她的心中造成不小的陰影,而連爭辯都不作則是代表她已經不想聽到他的任何解釋。


    她微微加重語氣的再重複了一遍,「我真的很好。」除了心有一點痛之外。


    而辜曄風悶痛的胸口因為她令人心痛的態度而冒起了些許火氣,「為什麽每次有委屈你都要往心裏藏呢?我知道今天有人去找你的麻煩,你可以……」


    柳怡然截斷了他的話,「我可以怎麽樣?她是與你關係匪淺的『好朋友』不是嗎?」


    他說的話算不算倒果為因呢?如果他不發生會讓她受委屈的事情,她不就不用將委屈往心裏麵放了嗎?


    辜曄風惱火的低吼:「那該死的女人什麽都不是!我承認我和她上過一次床,但是那次我喝得爛醉……」


    夠了,她不想聽他與別人的纏綿悱惻。「往後應該不會有第二個錢莉莉來向我示威吧?」


    光是一個就已經教她心神交瘁了,要是再來第二個、第三個她還真怕自己的情緒會崩潰。


    「當然不會。」辜曄風低歎了一聲,「小然,你聽我解釋,我的心裏從來就沒有……」


    「不會就好,忙了一整天,我想休息了。」柳怡然滿麵倦容的輕聲說道,「你也早點回家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她從皮包中掏出鑰匙,轉身開門進屋。她是真的累了,累得再也沒有絲毫力氣去聽他的解釋。


    辜曄風默然的看著柳怡然疲憊的纖細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天殺的,他真恨那個總是為他帶來一堆麻煩的錢莉莉。


    翌日早晨,辜曄風眉心緊擰的坐在總裁辦公室內處理公文。


    柳怡然昨天晚上的不對勁,根本就令他心有旁騖,無法維持以往超高的工作效率。


    秘書由內線電話通報他有訪客的聲音才剛響起,總裁辦公室的門就應聲而開。


    滿臉玩世不恭、爽朗笑容的辜樺星率先走了進來,「老大,這麽一個美好的星期四早晨你竟然還待在辦公室內辦公?」


    辜曄風不悅的瞪了看起來一臉神清氣爽的星,這不是廢話嗎,星期四他不好好地待在自己的辦公室內,難道要像他一樣到處去逛別人的辦公室?


    尾隨在辜樺星後頭的辜驊月徐徐的接口應道:「大哥,老媽要我們來問你訂婚的菜色選好了沒有。」


    辜曄風俊逸的眉宇揪得更緊,「我現在沒心情談這件事。」新娘子都還沒擺平,還管什麽菜色。


    「一大清早的火氣別這麽大嘛!我早就跟你說過那些千金小姐很難纏的。」辜曄星的臉上大有「看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味道。


    辜曄風睨了辜樺星一眼,「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連記者都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他也能知曉。


    辜曄星笑得一臉桃花,「好說,好說,我有我的消息來源嘛!」


    剛好最近有個跟他「交情不錯」的女明星也參與了「臥虎不藏龍」的演出,自然就將昨天下午攝影棚內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他啦。


    內線電話再度響起,秘書用甜美的聲音說道:「總裁,二線有一位琪琪小姐要找您。)


    辜曄風沉聲命令:「馬上接過來。」


    他拿起話筒才聽了數秒便發出了響天震地的怒吼:「你說什麽?」


    琪琪將話筒拿離了自己脆弱的耳膜數公分遠,「唉,怡然她今天……向公司請了三天的假。」這也正是她所擔心的,素有「明星公務員」之稱的怡然從來不曾主動請過假。


    辜曄風氣急敗壞的暴喝著:「天殺的,你們為什麽要準假?」要是她又像兩年前那樣離開他怎麽辦?


    琪琪的語調中充滿了無奈,「她是打電話來請的,就算不準假也沒用啊。」怡然打來隻是在對她告知,可不是征求她的同意與否啊!


    辜曄風低咒一聲掛了琪琪的電話,渾身散發出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氣。


    淩厲冷凝的目光掃向一旁的辜驊月,「小弟,你不介意去陪我的核心幕僚聊聊如何全麵封殺萬發銀行和錢莉莉的珠寶設計工作室,並且別讓一些隻顧一己私利而不顧人民疾苦的企業家當上經濟部長吧?」


    他要錢莉莉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辜驊月的俊容滿是愜意,「舉手之勞,樂意之至。」他早就看不慣錢伯伯那種以大吃小、魚肉民脂民膏的不當作為了。


    辜樺星摩拳擦掌的問道:「老大,那我要做什麽?」他最喜歡這種緊張的氣氛了,好刺激呀!


    狂狷暗湧的黑瞳迸出了炙人的精光,「去樓上調出老爸的私人直升機,準備出發。」


    他好不容易才再度開啟了她的心門,絕對不會再讓她封閉起來。


    這一回,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將她給追回來!


    馬祖的海邊,碧藍一色,十分美麗。


    一道修長充滿女性柔美的纖纖身影靜靜的站在岸邊,微眯起一雙婉轉動人的水眸凝睇著一望無際的藍藍海麵。


    從他還在當兵時,她就來馬祖探望過他,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她就喜歡上這個充滿人情味並且彷佛與世無爭的小島了。


    去年為了徹底忘掉他而來這兒住了兩個月的她,更是養成了將心中所有的鬱悶皆傾倒給寬闊大海的習慣。


    直升機盤旋的轟然響聲打斷了柳怡然飄飛的思緒,心中泛起了一股酸酸楚楚的波瀾,她知道,是他來了。


    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三百公尺之外,碩長的身影滿蘊霸氣的朝她走來。


    兩雙含情的眼睛就這麽四目膠著,直到他來到她的麵前。


    辜曄風深情的目光定定的鎖住她清麗如昔的臉龐,似乎擔心她又突然消失似的。


    性感好聽的嗓音低低逸出:


    「你竟然又想從我的身邊逃開。」


    似水柔情的眸凝視著那張如她預期般的疲憊俊容,「我沒有逃,否則你現在也找不到我。」


    知道他會發了狂似的尋找自己,終究是狠不下心的開了手機,所以她接了他的電話。


    「那你為什麽連續兩天不開機?」他兩天前就抵達馬祖了,隻是她一直沒有開機,直到方才……


    「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想通了,也就開機了。


    他殷殷切切的急欲證明自己對她蒼天可表的那份心意,「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能明白我有多愛你?」


    柳怡然輕聲歎道:「我相信你很愛我。」這也正是她有所迷惑之處。


    「既然相信,為何還要如此懲罰我?」他不能忍受沒有她的日子,那太可怕了。


    柳怡然幽幽的歎道:「我不懂的是為何你可以愛我,也可以愛別人。」


    「我沒有愛別人!」辜曄風緊蹙著眉心低吼出聲:「自從與你開始交往後,我的心裏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美眸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而你卻可以和一個你不愛的人上床?」


    「那天我是去參加一個結婚典禮,在喜筵上觸景傷情的我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醒來後,卻絲毫想不起為何送我回飯店的錢莉莉會躺在我的身側。」辜曄風激動地摟住柳怡然的肩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你,小然,那是我今生最大的一個錯誤。」


    清亮澄澈的水眸心疼的望著他懊惱的容顏,「我相信你!」否則,她也不會在他到來之前就原諒他了。


    辜曄風歉然地執起她的雙手,彷若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訴說:「小然,對不起,我……」


    她輕輕搖著頭,「你不須對我說抱歉,這兩天我想得很清楚,當時的我既然已經選擇離開你,你自然有權利去追求別的幸福。」


    柳怡然濕潤的眼角泛起了一陣薄薄的水霧,「其實報紙上也登過你們一起在餐廳用餐的照片,隻是在親耳聽到她對我說與你有親密關係時,我心裏依然揚起一股難以接受、心如刀割的刺痛感。」


    也許她應該怪的人是自己吧,如果當初不執意離開他,今天他們也就不會有這些波折了吧?


    辜曄風心痛不已的抬起手來溫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然,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我們兩人會恩恩愛愛直到白首的。」


    他虔誠又繾綣的俯下頭去吻住那即將成為他妻的心愛女人,柳怡然亦動情不已的回應著這個她愛得好深好深的霸氣男子。


    馬祖的夕陽,所散發出柔和的光輝,將這兩道幸福纏綿的身影拖曳得又細又長。


    駐留在三百公尺外的那架新型直升機上,一名帥氣的男子正拿著一個高倍速望遠鏡眉飛色舞地高聲 喝著:


    「親!親!親!大哥,女人就是要給他狠狠地親下去,親到了就是你的啦!哇哈哈哈……」


    笑聲未歇,辜樺星手中的望遠鏡隨即被駕駛座上另一名高大冷峻的男子迅速奪下。


    辜樺星垮下了俊顏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我說二哥啊,這種好康的事情小弟我自然不會忘了你的那一份,等我看完就輪到你了嘛,何必這麽猴急呢?」


    辜燁雲瞥了瞥那個顯然是「以色狼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弟弟一眼,「你沒聽過非禮勿視嗎?」


    原來他這個弟弟不僅是個花心大少兼色情狂,還是個偷窺狂!連自個兒的大哥大嫂都不放過。


    「非『理』勿視?可是我的的確確有很正當的理由啊!」存心用諧音字來為自己偷窺罪名開脫的辜樺星是一臉的理直氣壯,「皇太後老媽都已經頒下如果大哥大嫂年底沒進禮堂,我就得去找個媳婦來給她的嚴厲懿旨,為了我逍遙自在的後半輩子著想,我當然要密切觀察大哥與大嫂的感情進展啊!」


    辜樺星忽而又鬆口氣似的笑了笑,「不過照剛剛的情形看來,大哥鐵定急著要將大嫂給拐進禮堂,這樣我也就不用找個新娘來對咱們那個盼媳心切的老媽交代了。」


    辜燁雲淡淡地掃了一眼身旁那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花心弟弟,「會有女人願意嫁給你?」


    那些生性善妒的女人們能夠忍受一個風流情史多得如天上繁星的老公嗎?


    深覺二哥的這句問話嚴重地質疑到了自己『當代情聖』的美名,辜樺星揚高了俊顏哼聲道:


    「願意嫁給我當老婆的女人,多得可以從馬祖排隊回台灣。」


    辜燁雲揚了揚眉梢,「那就證明給我們看看啊!」


    他倒是滿希望有個女人能將這匹花心之狼給鎖在身邊,既可免得讓星再出去危害世間女性們的純情芳心,也可讓他與小弟從一天到晚被老媽追著要兒媳婦的迫害中解困。


    每回隻要一提到結婚,辜樺星臉上那副帥氣挺拔的神情馬上就會轉而成為小生怕怕貌。


    「二哥,你別跟我開玩笑了。看看英明神武的老爸這一生被老媽給治得死死的模樣,我才不會笨得去娶個女人回家來供奉膜拜咧!更何況這世上還有許多國家的美女等著我去認識呢,何必為了要喝牛奶就牽頭母牛回家養呢?」


    雖然並不是頭一次聽到星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論點,辜燁雲仍不免在心中直搖頭。


    有時候他還真懷疑,這個渾身上下一點都沒有辜家男人癡情、專一特質的星,究竟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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