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說吧,林蕭然沒有女朋友的八卦一經證實,蕭然平靜的校園生活就開始起風浪了。隨著開學進入第二個月,各種作業漸漸多起來,圖書館裏的上座率直線上升。林蕭然早上有課,所以哪怕他下了課直接到圖書館,那時的座位也都很緊張了。但是幸運的,或者叫詭異的,蕭然一直都會找到空座位,並且位置並不糟糕。然後在自習期間,偶爾蕭然出去回來之後,會在書裏發現帶著香味的信箋,或者寫著電話的紙條。蕭然遇到過兩個拿保溫壺給他,跟他說喝冷礦泉水不好的女生。蕭然遇到過不下五個,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說‘林蕭然師兄,我喜歡你’的亮麗小師妹。公平的說,也不見得每個人都是衝著博上位的目的來的。僅憑自然條件,蕭然王子會搶手也很正常——研一的師兄,學習好、家世好,外表完美,性格溫柔,有背景、有人脈,無論麵子裏子,能找到這樣的男朋友,都值得炫一炫啊。如此熱情猛烈的告白攻勢,不出兩個星期,終於把林蕭然嚇跑了——大概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林晰在家早已敞開懷抱,隨時等著他的小王子從學校飛回到他身邊。這件事真的不是出自林晰的安排。他總不會拿槍逼著那些女生去找蕭然告白,但是他不否認,他對此結果做過推論。一般來講,太子爺的分析都比較靠譜。蕭然在過年的寒假期間與林晰的關係進了一大台階,所以如今下課之後就往家跑,也是順理成章。更別說林晰同樣在家裏給蕭然營造了一個很好的學習環境。書房、錄音室、茶室外加客廳,任何一處在蕭然想使用來學習的時候,都能保證沒有閑雜人等,甚至蕭然在客廳彈琴時,都不會有人隨意走來走去。上下午茶,加午餐、甚至飲料,全是蕭然喜歡的口味。中午午睡,在花室裏林晰安置一張竹藤軟榻,窗簾可以隔絕外麵的陽光,開著的天窗依然能讓外麵的花香飄進來。林晰這樣體貼,蕭然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當然,蕭然在享受著林晰的無微不至的關心的時候,根本不會想到‘牢籠’的問題——林晰花了多少時間,費了多少精力,迂回饒了多大的一個圈子,如今,終於讓他的小龍吐珠心甘情願,高高興興的呆在他劃定的世界內,一個觸手可及的距離。距離拉近了,至於感情……別忘了,蕭然經曆的那一場虛幻的王子與灰姑娘的愛情童話,林晰忍了兩個月,那一步退得差點讓他憋到內傷吐血,所以毫無疑問,其成功後的果實也將一場甜美。現在直至未來,蕭然對女孩子恐怕都會存在一種下意識的抗拒和提防,這對林晰來說,不僅在防禦上一勞永逸,且贏得一段黃金時間。等蕭然這段情傷慢慢愈合之後,到那時候,以林晰的手段想必蕭然的心中已經沒有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了。實際上,目前在蕭然的心裏,林晰的搶眼性也遠遠超路人甲的標準,林晰滿意地發現,當蕭然下樓看到自己時,眼睛亮了一下。“我以為你出去了。”蕭然邁進飯廳。“確切的說,是剛剛回來。”林晰把蕭然拉在懷裏,低頭一個親吻,嗯,蘋果汁味道,“學習累麽?今天中午,廚神說他做了汽鍋雞,是他比較拿手的菜之一。”“所以你特地趕回來吃午飯?”蕭然如今也會心境平和的打趣他,“汽鍋雞好像很複雜,要做好久。”“廚神大概今天心情好吧。”林晰把蕭然拖在腿上,親親他的寶貝,心情也很好。蕭然覺得跟在林晰身邊這些人挺有意思的。那些念書能念到大學畢業的保鏢就不說了,這邊竟然還有一技之長的,蕭然看過廚神做菜,刀玩在手裏跟蝴蝶跳舞一樣,東西南北十二大菜係什麽都會一點,味道也屬於挑不出毛病那類,真不知道林晰是怎麽把保鏢跟廚師兩個根本不搭界的職業捏在同一個人身上。蕭然笑眯眯的腦補,他相信如果有一天他看到老黑手藝精湛的插花、打毛衣也不會很吃驚。“有沒有想過春假怎麽過?”林晰問。“我有三篇作業要交。”“就沒想出去玩一玩?”林晰指牆上的液晶電視,電視畫麵正播放一係列風景名聲區的資料片。等蕭然轉過頭的時候,畫麵已經跳了,是某一曆史古跡前人山人海的景象,字幕顯示是資料圖片,四五月份正是一年中適宜出行的黃金期,所以每年春假旅遊周,各地名勝風景區與遊人都會展開一係列的生死肉搏大戰,簡直快成了華國一景。畫外音的記者同時在報告今年春假期間,海陸空運輸公司紛紛表示客流升溫,旅行社組團情況是場場爆滿,各處風景區負責人表示客流量對自然環境造成的壓力很大,很大……蕭然轉過頭:“你剛剛說什麽?”林晰彈了蕭然腦門一下,這小東西也學會打趣他了?這時廚神端著汽鍋雞出來了,話題告一段落。吃完飯,林晰陪蕭然在院子裏散散步,之後蕭然便要去午睡了。三樓閣樓的一間小花室,鬱鬱蔥蔥的擺著幾株熱帶觀賞植物,雕花的白色咖啡桌,還有一款翠綠綠看起來清新又舒適的一張竹榻,林晰特地給蕭然定做的。蕭然把自己摔進軟竹榻裏的時候,林晰一邊給他蓋上毯子,一邊用遙控器把房間的窗簾降下來,房間裏頓時一片絳色的昏暗。一個半小時之後,窗簾會自動升起,同時伴有輕音樂,然後蕭然會在自然狀態下慢慢轉醒,這是林晰花心思請人打造的,如今蕭然這條名貴小魚已經習慣尋到自己的珊瑚叢,蜷在自己的珍珠貝殼裏。林晰挑起蕭然的下巴,給他一個深吻,蕭然接受了,沒有絲毫緊繃和僵硬,‘不安’這個詞,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遠離了他與林晰相處的時光——哪怕有時候林晰會因為親吻忽然起了興致,蕭然除了有些放不開,最後也都乖巧的接受了。這次林晰沒有讓欲望發展到那一步,雖然他本人很想把蕭然吃下去,但他下午還要出門,“下午我出門,晚上可能不會回來吃了。不許挑食,嗯?”“嗯。”蕭然在毯子裏蹭了蹭,身體被撩撥的起了反應,有些難受。林晰知道,所以一直按著蕭然的手不許他自瀆,那根漂亮的小東西從林晰第一次吃蕭然那天起,就沒有再讓蕭然自己紓解過。在這點上,林晰強硬到堪稱霸道,蕭然曾被這個禁製折磨到哭昏過幾次,尤其是最初的房事,如今教訓早已深刻進骨子裏,便是林晰不抓著他的手,蕭然也不敢觸動林晰的底線,所以他隻能靠在林晰身上臉頰緋紅的喘了一會兒,等著欲望自己慢慢消散。等這一陣子好不容易挨過去,蕭然也有點精神不濟,睡眼朦朧。林晰滿意的笑了笑,彎腰最後親了他一下。老黑等在門口的時候,就是看到這最後一幕——那張竹軟榻很矮,剛高過膝蓋,所以,道上傳說的、大過年活生生抽死兩個人、讓人一見到就忍不住腿肚子打哆嗦的太子爺,正單膝跪地親吻床上的小王子,一臉溫柔。老黑挑挑眉毛,啥也沒說的無聲退下來,偽裝壁畫。雖然春假出行的打算被蕭然否定了,但放假的那兩個星期,林晰還是把人帶到了一處安靜悠閑之地,劃著小船遊湖,一連釣了幾天的魚,林晰享受這樣的休閑方式,安靜、專注、耐心然後伺機而動。而蕭然則帶著他的巴赫,試圖用音樂破壞林晰的精心計劃方案,因魚太傻而目的於未果之後,蕭然又背地裏偷偷摸摸的把林晰的成果都放走了。不是蕭然聖母,也不是他終於敢忤逆太子爺了,而是德叔的錦鯉養這麽好真的很不容易,蕭然也不喜歡自己眼皮底下發生這種焚琴烹鶴的傻事。林晰對蕭然背地裏的小動作隻是笑著刮刮蕭然的鼻子,不置可否。奇特的是,林老爺子忘性那麽大的人,時隔兩個月,再一次見到蕭然,竟然還記得這是他的‘乖仔’,而真正的親兒子,林晰,又不幸淪為老爺子口中某個‘不好相與的打手’路人甲。林晰也納悶,老爺子怎麽就一眼相中蕭然了呢?難道蕭然的幹淨氣質真的特別吸引他們這種汙糟的黑道人士?“還得指望我乖仔!”林老爺子笑眯眯的捧著一大塊生日蛋糕,吃的心滿意足,然後拉著蕭然嫌棄別人的壽禮,“瞧瞧那些人帶來的都是神馬破玩意?”蕭然轉頭看那邊尺長高通體雪白的壽星玉雕像,說價值連城不為過,在老爺子嘴裏都變成了破玩意。林老爺子昨天過壽,因為幾個月前的太子爺的新春宴會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所以老爺子這個壽宴社交就被裝扮的更盛大了,比農曆年那個規模翻出一倍,除了道上的人,還有正當生意夥伴會出席,甚至不少官員也派人送了禮物。宴會辦的挺盛大,氣氛歡樂和諧自是不必說,結果,老爺子在宴會上露個麵、點個卯的功夫回來之後,就明顯不高興,拉著蕭然乖仔開是數落那個‘不好相與的打手’,直嚷嚷著叫乖仔把人給拉出去剁了。蕭然一頭霧水的問到底怎麽了,林晰也不知道,但林晰跟老爺子耗不起,他還得顧及前麵的宴會呢。等林晰匆匆走了之後,老爺子被蕭然問多了,才吱吱扭扭的開口——他老人家剛剛在宴會上,看到地中間老大一個大蛋糕,說是給他的,結果就讓他切了一刀,都沒分給他,就把他給攆回來了……蕭然哭笑不得地找借口,“爸爸,因為今天太晚了,那是留給您明天吃的。”“都是我的?”“嗯!”“明天可以吃?”“我保證!”蕭然恨不得指天發誓,不過想一想,又加了一句,“不過,不能一次都吃完……”“我知道!”老爺子知道他家乖仔的毛病,“每天就吃一碟,對吧?”“對!”“那麽大一個,還不得吃個半年……”老爺子倒會算計。“一個月!”“三個月!”“一個月!”“那兩個月,不能再少了!”林老爹跺著拐杖。蕭然:“……”爸爸,您的糊塗都是裝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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