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換了。」蘇紹華發話,提步走過他身邊的同時道:「喧賓奪主。」


    白晟心裏有些委屈,蘇紹雲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太出頭也不好,快些吧,馬都準備好了。」


    他回頭給白旭遞了個「你怎麽能放心的眼神」。


    白旭笑說:「也不知是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蘇紹雲接話,「為了我二姐姐唄。」


    少年心性,蘇容錦和謝邈定親了,白晟心裏自然不肯服輸,卻怎麽用這樣的蠢辦法。


    白旭沉吟,「顧及二表妹聲譽,你以後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蘇紹雲聳聳肩,「就是和你說說。」


    白晟的心思大家幾乎都能看得明白,可是別說他們,就是蘇太夫人和蘇氏也沒當回事,一直覺得他年紀小,對蘇容錦不過是姐弟情深些,誰知道這小子年紀越長卻越糊塗了。


    白旭心想,看來回江陰的日程得再往前提一提了。


    ☆☆☆


    白薔能夠一起去鎮國公府心中自然十分開心,因此這幾日格外親近蘇容迎,可是為什麽,蘇容意也在?


    蘇容意轉頭對瞪著自己的兩人緩緩笑笑。


    兩人心裏一堵,誰都不願意理睬她,徑自上馬車去了。


    大房裏隻去一個蘇容卉,她卻不樂意和蘇容意同車,寧願鑽到三太太的車裏去聽她囉嗦,蘇容意便隻好帶著鑒秋自己坐一架小馬車。


    蘇容意卻沒鑒秋這些抱怨,她摸摸自己的臉,還挺省事的,這樣都不用自己說什麽,那些人就對她繞道了。


    再次踏進鎮國公府,她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


    想到蘇氏和白家的少爺小姐們同蘇太夫人的關係,再想想自己,這些年來幾乎連鎮國公老夫人的麵都沒怎麽見到過。


    這樣的外家,自己又稀罕什麽,她不由想起記憶中淡漠的一個影子,母親她似乎從來就沒有過開心的時候,她在出嫁前就不曾開心麽?是不是謝家本就是涼薄至此呢?


    蘇容意走在最後,蘇家女眷被領著進了一個花廳。


    白薔湊在蘇容迎耳邊道:「祝壽的規矩,不是應該先去拜見老夫人麽,怎麽先讓我們這麽幹等?」


    蘇容迎卻不覺得謝家失禮,與有榮焉道:「鎮國公老夫人可是老封君,這等地位,豈是想見就見的,再等等吧,或許等下會傳見我們。」


    那邊薛婉母女卻注意到她們了,忙過來打招呼。


    三太太對這個自稱是鎮國公府親家的薛四太太嗤之以鼻,她們正牌的親家蘇家都沒說話,有她什麽事。可對方倒是姿態極低,很會奉承,薛婉也拉著她們姐姐妹妹地開始喊。


    隻是見到蘇容意時,她不免一震,眼神極為戒備,不過人家卻好似根本沒注意她們的動靜,很認真地打量房中的擺飾。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端莊的婦人,和氣地向各家女眷見禮,說自己是鎮國公的嬸娘,幫著招待各家女眷。


    白薔奇道:「鎮國公的嬸娘?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蘇容迎壓低聲音:「怕是早出五服的親眷了,恐怕隻個姓兒是一樣的。」


    白薔到底對鎮國公府沒她了解得多,「出了五服還能來主持這麽大的日子?看來這位夫人有些本事。」


    「你卻錯了,先鎮國公夫人去得早,府裏沒有主母,要說連妯娌也沒一個,鎮國公家五服裏的親戚,那也得有不是?每一代都隻能活這麽一個二個的孩子,還不是短命就是病,哪裏撐的起門庭啊……」


    白薔驚訝,「竟沒想到謝家子嗣凋敝至斯……」她不由又想到蘇容迎說謝家的孩子多災多病,不由道:「那鎮國公他會不會……」


    「呸呸呸,人家命好著呢,聽說姐夫一出生就保住了家族的爵位,本來皇上都要疏遠鎮國公府了,卻漸漸地等姐夫長大後又恩寵起來,如今還不是打了當年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的臉,你瞧瞧姐夫,沒病沒災,福祿雙全,二姐姐是個有福氣的。」


    「那是自然。」白薔也道,「二表姐這般人物,也當得起這福氣。」


    兩人話語中對蘇容錦皆是儒慕之情,蘇容迎又說:「子嗣多有什麽用,都是敗家子,姐夫這一個人,還不是勝過千千萬萬個紈絝子弟。」


    她雖沒見過謝邈,卻總聽蘇紹雲提起,心裏也向往得很,一口一個姐夫叫著也覺得十分親熱。


    白薔點頭,「以後不說旁的,二表姐一嫁過來就是鎮國公夫人,當家主母,還沒親戚煩擾,真是再好也沒有的。」


    「是呀……」蘇容迎想到了唯一一個有可能欺負蘇容錦的人物,「就是不知道姐夫的胞姐是個什麽人……」


    白薔也很好奇,「不如我們瞧瞧去?」


    蘇容迎覺得可行,便回稟了三太太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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