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坐後,沈達觀看看他又看看可融,於是會心一笑,“看你們兩個感情這麽好,我也放心了,程先生……我可以喊你斯雋嗎?”


    “當然可以。”程斯雋點點頭。


    “可融是個好女孩,她很單純、很善良……隻是性子直接,有時候脾氣較拗也固執,要請你多包容她。”身為父親,最在意的莫過於女兒的幸福。


    “爸,您說的優點我承認,但我哪有那麽多缺點呀?”聽爸這麽一說,可融實在不好意思。


    “其實,你父親所說的那些你自認為的缺點,在我看來都是優點。”他輕柔的對她一笑。


    可融小臉一臊,輕拍了他一下,“怎麽這麽說?爸在看啦。”


    “沒關係、沒關係,你們開心就好。”聽他這麽說,沈達觀可安心了,“吃飯,快吃飯。”


    程斯雋和可融相視一笑,也跟著開動。


    然而,這種和樂的畫麵,究竟是不是假象?任誰也不知道。


    由於沈達觀放寬了投資者的條件,程斯雋做起事來也順利許多。


    但沈達觀還是非常細心地做了最後的把關,他要達到目的還是差了一步。


    然而老天還是幫了他一個大忙,這天沈達觀去南部洽公,程斯雋抓住時機出擊。


    “可融,你知道要怎麽連係總裁嗎?他的手機好像打不通。”辦公室內程斯雋望向她,眉頭深蹙著。


    “有什麽重要的事嗎?爸今天南下洽公。”難得見他這麽焦急的樣子。


    “是這樣的,有個大客戶打算下大筆訂單,還有意入股公司,對公司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對方隻在台灣待到今天,今天雙方就得簽署文件。”他解釋道。


    “這……”可融考慮了會兒,心忖這事如果能成,程斯雋也不用這麽累了,於是說:“我能幫我爸做些什麽?”


    “需要總裁蓋章、簽名,這樣才算完成。”他一邊說,一邊注視著她,“這些資料我已交給各部門總經理看過,他們都已簽名,隻剩下沈總裁了。”


    也由於他與可融正在交往的事已傳遍全公司,大家都把他當成公司未來的接班人,於是都順著他的決定。


    至於總經理劉幸發,雖然對這件投資案有著疑慮,但因看完後沒有什麽大問題,最後還是同意的蓋了章。


    “天!怎麽會這樣?”突然,她想起昨天晚餐時爸提過要去的地方,“啊,我想起來了,我爸曾告訴我要去哪裏,我這就把資料帶過去找他。”


    “你要過去?”程斯雋的雙眸一斂,隻好賭上一賭,“好,就麻煩你了,不過別太勉強沈總裁。”


    “好,我知道,就交給我吧。”可融接過他手中的資料之後,便立即趕往南部。


    眼看她離開之後,程斯雋便閉上雙眼,沉吟著,因為這事的成敗必須要靠可融以及沈達觀對他的信任。


    可融在舟車勞頓數個小時之後順利的找到沈達觀,可想而知當沈達觀看見她的時候有多訝異了!


    “可融,你怎麽來了?”沈達觀現在要約見的客人也是很重要的。


    “我有事找您,爸。”一路趕來飯店見父親的可融還喘著氣。


    “可是爸與人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不能延遲,有事等我回來再說。”他拍拍她的肩就要離開。


    “爸!我也很急,您以為我沒事來這裏隻是為了和您聊天嗎?”可融立刻將資料攤在他麵前,將事情快速交代了遍,“那人今天就要離開台灣,所以這份文件一定要簽成。”


    “可是……”他很快審視了一下,“可融,這得讓我好好看看才行,占公司不少股份呀!”


    “爸!”可融深吸口氣,“您不信任他了?還是不信任您底下的職員,他們全簽名了。”


    “不是,隻是凡事小心點總沒錯。”沈達觀遂道。


    “好吧,那我知道了。”她將資料收好,“原來爸隻是嘴上說說,根本無心救佳峒。”


    看她將東西一收,氣呼呼的就要離開,沈達觀似乎也覺得自己防備過了頭,於是連忙喊住她,“等等,可融。”


    她定住腳步,回頭望著他。


    沈達觀點點頭說:“好,讓我看看,隻剩下五分鍾了。”


    “爸!”可融終於漾出了笑。


    看著桌上那份資料,程斯雋內心並沒有太多喜悅的感受,反而多了分沉重。


    “我成功說服我爸答應讓對方入股了,也簽了名,你看看這樣行嗎?”可融觀察著他不言不笑的表情,“還是哪裏沒做對?”


    “不,你做得非常好。”程斯雋強擠出一抹笑。


    “那是不是該趕緊把文件送去,對方不是隻在台灣待到今天?什麽時候的飛機?”趕回來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公司的人也幾乎走光了。


    “不急,我晚點過去。”他沉冷地說。


    “來得及就好。對了,我可要獎勵喔。”聽他這麽說,她總算是放心下來。


    “想要什麽樣的禮物?”他心情沉重的將這份資料收進牛皮袋內,“我可以送給你。”


    她噘起唇,“又不是要你的禮物,一點都不了解我。”


    他走過去圈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輕聲說:“那你說,你想要什麽?”


    “我……”她臉兒一紅,“其實我也不知道。”


    仔細想一想,她要的隻是小小的關心、擁抱,或者是一點點愛的表現,就像現在這樣,是這麽的簡單。


    “不知道?”他轉過她,“那這個呢?”


    捧住她的後腦,他強勢地吻上她的小嘴,狂情的肆虐著她的兩片紅唇,將它吻得又紅又腫!


    可融被他這樣剽悍的氣勢給嚇著,緊繃著身子囁嚅著,“斯……”


    小嘴才剛開啟,他狂妄的舌尖已鑽進裏頭,火辣的舔吮著她引入上癮的香蜜。


    隨著他的愛撫與熱吻,可融原本僵硬的身子已漸漸放鬆,嬌嬌柔柔的貼在他身上。


    她全身所散發的自然香氣魅惑著他的感官,迷亂他的神誌,本想就這麽放她走的程斯雋,竟欲罷不能的猛力扯開她的衣領,極欲將她軟柔香綿的身子揉進懷中。


    “給我嗎?”他嘶啞地問。


    “嗯。”她顫抖的點點頭。


    望著她那對滿是信任的目光,程斯雋一張俊容覆上寒霜,隨即毫不遲疑的將她抱上辦公桌,孟浪地擷取她的美麗。


    眯起眸,他瞧著她柔關腴白又純淨的身子,體內的熾焰熊熊燃燒,毫不遲疑地深深占有了她。


    “嗯……”細柔的一聲低歎,飽含著疼痛與滿足,在他狂野的律動下,可融的身子與靈魂已然全都屬於他!


    激情過後,可融氣喘籲籲的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他眼角的那分冷意。


    “你……”她以為她看錯了。


    “想說什麽?”逼著自己不顧她此刻的嬌弱,他冷漠的離開她。


    “我想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麽?”趕緊拉攏好衣物,她戰傈地問:“是不是……是不是認為我太隨便?”


    “不是,哪個男人不喜歡女人隨便呢?”他冷冽低笑,竟然冒出這麽殘忍的一句話。


    “斯雋!”可融全身血液瞬間凍結,渾身發出一陣冷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樣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好害怕!


    “佳峒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我也該走了。”他開始收拾起桌麵。


    “什麽意思?你明天不來了嗎?我知道公司的危機已經暫時解除,可還沒步上軌道咧!你怎可以就這麽撒手?”這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轉眼間所有事情都變了?


    “過幾天你就會知道了。”提起公事包,他如來時般瀟灑的離開,隻不過卻帶走了她的心與信任。


    “等等。”她含著淚問:“你……你嫌棄我?”


    閉上眼,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殘忍的從她眼前離開。


    “到底是怎麽了?真是我不好嗎?我不該……不該對心愛的人交付一切嗎?”


    可融覺得自己好悲哀。


    就如程斯雋所言,數天後可融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欺騙了她,徹底的欺騙了她。


    他私下收買了部分小額投資者,然後再挹注一大筆資金,憑借著她與她父親的信任拿到了公司的經營權。


    而且,他已不再現身,替他來公司接洽的是他的朋友齊乃綸。


    “爸,對不起,是我不對。”知情後,她渾身泛著冷意來到沈達觀的辦公室,“您罵我、打我吧,是我被愛情衝昏了頭,是我……”


    說到這裏,她的腦袋眩了下,沈達觀立即扶住她,“別說了,什麽都別說了,瞧你,才不過幾天,怎麽瘦成這樣?連身子都這麽冰冷?”


    “我沒事。”她搖搖頭,“爸,您怎麽不打我、不罵我?這樣我會更自責、更不好受。”


    “傻丫頭,爸怎麽忍心這麽做?”她是他的寶貝,同樣受到很重的傷害,若怪她豈不傷她更重?


    “爸……怎麽辦?他都不來了,我有好多話想問他、想告訴他。”這幾天她哭腫了眼、哭碎了心。


    “可融……”天呀!事情為何會演變成這種地步?為何要讓他最心愛的女兒遇人不淑,吃苦受罪!


    然而就在此時,外頭傳來嘈雜聲,父女倆回頭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程斯雋往這裏走了過來。


    “你……”可融望著他,縱使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


    “程斯雋,你怎麽還有臉過來?”總經理劉幸發聽到消息,立刻快步走來,一看見他就狠狠的質問:“為何要欺騙可融的感情?為什麽要欺騙我們對你的信任?”


    程斯雋定住腳步,望著他,“這些理由,我沒必要告訴你。”


    丟下這話,程斯雋便直接走到沈達觀麵前,“還記得我們之前談的條件嗎?”


    “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沈達觀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的憤怒程斯雋根本視而不見,直接說:“條件就是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沒忘記吧?”


    “到底什麽問題?”就在這瞬間,沈達觀仿佛看見他眼底埋藏的恨意。


    “你還記得程家權吧?”眯起眸,程斯雋一字一字的吐出口。


    “誰?”沈達觀震住,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


    “爸,您怎麽了?”可融趕緊扶住他,不解地望著程斯雋,“你到底想要怎麽樣?非要把我們逼到死路才甘心嗎?”


    “哈……”程斯雋狂笑,“你問問你父親,是誰逼誰走上死路?”


    “你到底是誰?”沈達觀指著他,“程……程家權是你什麽人?”


    “先別管我是誰,我現在要告訴你,我親眼目睹你將他從十幾層的高樓推下,他就這麽摔在我麵前,倒在血泊中。”程斯雋眯起雙眸,“而你這麽做,就是為了奪走佳峒!”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承認當時在頂樓和他起了爭執,可我沒推他,是他突然血壓升高,一個不穩摔了下去。”他搖搖頭,“當然我也並非沒有錯,是我激怒了他,他才——”


    “夠了,不必解釋!”程斯雋強硬地頂回,“我……我好不容易可以和父親相認,可卻眼睜睜看著我父親死在我麵前,你知不知道這對一個才十歲的孩子來說是多殘忍的事!”


    “程家權是你父親?”


    “爸,到底怎麽回事,您認識他爸爸?”一旁的可融愈聽愈迷糊,也愈聽愈心驚。


    “我不知道家權有個兒子……”沈達觀同樣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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