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要請你進公司幫我。”程斯雋來到他麵前,“我知道你自己有事得忙,所以不需要天天過來,兩三天來一次吧!”


    “沒問題,我有空就會過來。”說穿了,齊乃綸對程斯雋還真是又敬又恨,敬他的才幹與智慧,恨他對感情的淡薄。


    “謝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邊閑聊邊交換最近的工作心得,而後一起去用餐。


    “可融,你看看,那是不是他呀?”林護士將可融帶到窗邊往外一看。


    “你說哪個?”太陽的反射太強,可融眯起雙眼,沒看清楚。


    “對麵那戶,同樣二樓的窗口。”她笑容滿麵的指著窗外。


    可融依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當看見對麵屋子裏那個坐在書桌前埋頭做事的男人時,表情驀然震住,“他……他什麽時候住進那裏?”


    “我也不知道。”


    “天!”可融原以為他幾天消失不見,是因為徹底放棄了,可沒想到他居然又出現,而且還搬到這裏來,“他到底想幹嘛?”


    林護士笑了笑,“看來他挺不屈不撓的。”


    “什麽意思?”可融裝傻。


    “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煮思,他對你是真的有心,而你不也是因為他經常失神嗎?既然如此,何不回到他身邊?”再怎麽說孩子都要有個爸爸呀!


    “他不是真心的,或許是歉疚、或許是因為孩於,或許……”太多或許,但肯定沒有她要的愛情。


    又誰會對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如此執著?


    “好了好了,不說了,這一說你又要掉淚了。”林護士轉移話題,“對了,你今天不是準備去媽媽教室嗎?”


    “對,我該準備一下。”過去為了躲避程斯雋的追蹤,沈達觀要她別去公共場合,可現在她就快要生了,她真的很想去看看,也想和其他媽媽們交流一下。


    “我已經幫你叫車了,司機等會兒會過來送你過去。”


    “可是……可是我聽說媽媽教室都是夫妻一起去的,我隻有一個人……”雖然很想去,卻又怕難堪。


    “放心,這點我早就想到了,我請我學妹在那裏陪伴你。”林護士說道:“本來我該去,可是……”


    “沒關係,我知道你昨天閃到腰,實在是照顧我太累了。”


    “沒事,你自己要多小心。”林護士扶著腰,拿了提袋過來。


    “我拿就好。”可融接過手,“你好好休息,我又還沒要生,可以自己來。”


    這時計程車剛好到了,可融對她一笑,“那我走了。”


    “慢慢走。”


    站在門外看著可融上車離開後,林護士才進屋子裏。


    約莫十幾分鍾後,有人來敲門,林護士吃力的走過去將門打開,卻見程斯雋站在門外。


    “請問可融在嗎?”他禮貌問道。


    “呃,她不在。”


    “不在?”她一個孕婦會去哪兒?


    林護士理解地笑了笑,“別擔心,她隻是去參加媽媽教室。”


    “媽媽教室!在哪裏?。


    “在林光綜合醫院。”林護士老實回答道,她能感受到他對可融的心意,也想幫幫他,“媽媽教室最好是可以夫妻一起互動。”


    程斯雋理解地點點頭,感激地對她揚起笑容,“謝謝你。”


    接著他快步離開,開車來到林光綜合醫院。


    登上八樓,他找到了媽媽教室,正好看見可融坐在一群孕婦中間,幾乎所有孕婦都有丈夫陪伴,隻有她沒有。


    看著這一幕,程斯雋心頭升起一股愧疚。


    他走過去,對著陪伴她的小護士說:“不好意思,我是她的丈夫,讓我來可以嗎?”


    小護十疑惑地看向可融,隻見可融對她直搖著腦袋,“不是,他不是。”


    “怎麽可能不是?你看。”他拿出皮夾,拿出一張相片給小護士看,“看我們這麽相愛,我們隻是吵吵架,她在鬧脾氣而已。”


    可融趕緊湊過去一看……天,這不是他們從前出去玩時,請路人幫忙拍的照片嗎?照片裏他們開心相擁,臉上的笑容充滿幸福。


    小護士因為是林護士的學妹,對可融的感情狀況並不了解,隻知道她丈夫不在由她陪伴,既然丈夫都到了,她也該讓位了,她笑著對可融說:“既然老公都釆了,就讓他陪你吧!”


    可融還想說什麽,就見程斯雋已經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開心?驚訝?還是生氣?”


    “生氣。”她鼓著腮回答。


    “這可不行喔,孕婦怎麽可以隨便生氣?”說時,他握得她的手更緊,包裹著她更溫暖。


    “你不去上班行嗎?如果公司倒了,不就枉費你處心積慮搶走它?”她的語氣中依然有著諸多埋怨。


    “我知道你還怨我,沒關係,我願意承受,隻希望你別生氣傷了身體。”望了她一眼,他攬住她的肩。


    可融轉首望著他,發現他眼底多了分濃情與真實,希望這次不是她又看錯了。


    聽完老師的講課後,便是夫妻互動的時間,台上的老師看見他們這亮眼的一對,於是對大家說;“今天有新同學,那就由新同學來為大家示範。”


    大家隨即給予掌聲。


    可融很意外,“這……”


    “沒關係,我們就試試。”程斯雋給予她一抹溫柔的笑容,握緊她的手往台上走。


    無法拒絕,可融隻好與他一起上台。


    “好,老公現在坐在妻子的身後,保護住她的腰,妻子可以將重心靠在老公身上,輕輕抬腿……這樣有助於血液循環……”


    聽著老師的口令,雖然可融覺得這樣不妥,但是大家都在看,她也隻好勉強做了。


    一開始靠在他身上有些不安,但是他的動作非常溫柔,讓她慢慢的鬆懈神經,放鬆緊繃的肌肉。


    “太好了,看看這位老公很體貼,是在座老公們的榜樣喔。”老師笑了笑,“接著我們再做下麵的運動,動作要很溫和,盡量放緩。”


    就這樣一個半小時的媽媽教室時間結束了,程斯雋扶著可融走出去,並對小護士說:“我送她回去就好。”


    可融還真沒辦法,隻好被動的坐上他的車,在車上,她沉靜許久才開口,“你還是回公司吧!別再來找我了。”


    “我不回去,你住哪,我就在哪兒。”他很堅持。


    “什麽時候你也變成這樣死纏濫打了?”為了讓他走,她不得不說狠話。


    他卻不生氣,還衝著她笑,“真的嗎?第一次這麽做,希望有效果,就讓我纏怎麽樣?”


    “你吃錯藥了?”這是他嗎?除了脾氣一樣硬之外,其他都變了。


    聽她這麽說,程斯雋扯著無奈的笑容,“可見我以前都沒好好對待你,讓你這麽不信任我。”


    “對,我是不信任你,所以不要繼續在我麵前演戲,勉強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負責。”看著車窗外,沈可融輕聲說出這段話。


    “憐憫?負責?”勾起嘴角,他笑得很無力,卻不再說話。


    直到車子回到白沙灣的別墅,程斯雋這才停下車,對注她的眼睛,“你真以為是這樣,上次我說我愛你,你完全感受不到?”


    “我……”他的目光太犀利,讓她無法再說謊。


    “再回答我一次。”他定定地望著她。


    別開雙眼,她小聲說:“對,感受不到。”


    “你是故意氣我嗎?為伺不看著我說,根本就是心虛,我太了解你了。”輕輕勾起她的下顎,強迫她看向自己,“再說一次,說你感受不到。”


    “為什麽要這樣逼我?”她難過的淌下淚水,“你欺負我還不夠嗎?”


    “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心。”


    “知道又怎樣?隻是讓我心痛難過而已。”她吸吸鼻子,“對,我是還愛你,我一直無法忘記你,想要忘掉你的這段時間我過得有多艱難你知道嗎?可為何……為何你還要出現?還要來擾亂我的心。”


    “好了好了,別激動,我不是故意要讓你難過。”聽見可融的哭泣聲,程斯雋的心都擰了起來。


    緊緊擁住他,他讓她盡情的在他懷裏哭,直到她止住淚水後,他才說:“原諒我吧,蓄意將你趕走之後,知不知道我有多悔恨。”


    聞言,可融徐徐抬頭望著他,“蓄意趕我走?那人不是你的女朋友?”


    “我的女朋友隻有一個,那就是你。”輕擁著她,他真心地說。


    他這句話溫暖了她的心,一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可以不愛我,但別再騙我。”


    “絕不會,那你不再怨我了?可以接納我?”掬起她的下顎,他的熱唇先是輕觸她的紅唇,接著徐徐加重力道。


    可融被他抱得好緊,隨著唇上的熱力一寸寸的蔓延至她心窩,將她深埋心底的愛意再度挑勾起來。


    她顫抖的接受他唇舌的掠奪,讓他肆無忌憚的在她口中翻攪,與她的小舌纏繞,激起更狂野的火花!


    程斯雋的大掌先拂過她的頸窩、漂亮的鎖骨、豐滿的胸部,直到那圓滑的腹部時他的手便停留在那兒,以一種充滿父愛的目光望著她凸起的肚子。


    “預產期是什麽時候?”他問道。


    “還有兩個多月。”


    “以後讓我陪著你,不要再拒絕我。”他笑著想想,“是我去你那兒住?還是你到我那裏住?”


    “都不要,你回去上班,別再來這裏了。”雖然佳峒已經不是他們沈家的,但畢竟還有股份,她真心希望他能好好經營它。


    “怎麽?還是不想看到我?”程斯雋眉頭一皺。


    “看你,像小孩似的。”她噘起唇,“我隻是不希望你為了我耽誤了公事。”


    “這你不用擔心,公司的事我已安排好,也隨時可以用emall和電話遙控,相信我的能力,絕對可以應付。”他扯唇一笑,向她保證。


    “那我父親呢?你能相信他嗎?如果你相信他沒殺害你父親,我就答應一切聽你的。”她仔細看著他的表情,等著他的回答。


    程斯雋隻是掩下臉,轉向窗外,不發一語。


    “你……”可融看了都心碎了,“還是沒辦法?”


    “這是兩回事。”


    “怎麽可能是兩回事?要我和一個恨我、懷疑我父親的男人在一起?”滿滿的希望瞬間又像碎了的玻璃落在地麵上,不僅失落一切,還割傷了心。


    “這……”


    “別說了,我要回去了。”推開車門,她自行下車。


    “我送你。”他趕緊追過去,“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脾氣還是這麽拗呢?”


    “這跟脾氣拗沒有關係,原因隻有一個,因為我是我爸的女兒。”可融失望的落下淚,“否則我們隻能有緣無分,別跟著我,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一手扶著腰,可融慢慢往前走,隻求他可以多想想,千萬別再次一步步拉遠彼此的距離。


    隨著可融預產期的逼近,沈達觀特地來到海邊別墅看她。


    “可融,爸好一陣子沒來看你,一切都還好吧?”上個月他到美國訪友,父女倆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我很好,林護士很照顧我。”可融抿抿唇,有話想說卻不知如何說出口,久久才道,“爸……我遇到他了。”


    “你是說程斯雋?!他是怎麽知道的?”沈達觀立刻猜到。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我的,但爸……他說他後悔離開我。”她垂下瞼說。


    “他真的這麽說?那麽他相信我說的話了嗎?”沈達觀急問,畢竟被他誤解為害死父親的凶手,讓他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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