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幼清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


    梅曉晨一拍大腿:「那就是父親的不是了!」


    梅幼清道:「這話可別給父親說。」


    梅曉晨反而更來勁了,抖著滿臉的少年氣說:「反正以後我若娶妻,就娶一個我真心喜歡的,不叫她受一點委屈!」


    梅幼清望著他認真的模樣,覺得他這個弟弟雖然平日裏調皮了些,但他的觀念卻是極好的:「若都如你一般的想法,這世界應該也挺好的。」


    韓府。


    韓雲西回去之後,將梅幼清、方允諾和樂書郡主的事情反複掂量了幾遍,覺得樂書郡主如此豁得出去,梅幼清又是那樣不爭不搶的性子,偏方允諾性格也算不上剛硬,樂書郡主這一攪合,他們二人的親事怕是要黃了。


    他在想自己會不會還有機會?


    況且今日他與梅家姐弟相處一番,並未見他們討厭自己,反而相處的十分融洽,或許梅幼清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韓雲西望著那塊正掛在銅鏡上晾著的帕子,那是白日裏在客棧吃飯時梅幼清給他的,那時他走得急,忘了還給她。後來她也一生不吭就走了,這帕子便留在了他這裏。


    他想著,這會不會是上天給他的一個暗示,暗示他和梅幼清之前還有姻緣紅線?


    他親自洗了帕子,晾在銅鏡之上,看看帕子,再看看鏡中自己的容貌:如此俊美非凡,旁的姑娘看到他都要紅透臉的,怎麽梅幼清看他就跟看大白菜似的呢?


    梅幼清在將軍府住了一個晚上之後,果然第二日一大早,方允諾就提著禮物登門了。


    他還不知道梅幼清已經回來了,以後她還住在庵中,想著叫著梅曉晨一起去雲照庵找她。


    昨天的事情,梅曉晨已經悉數告訴了薛姨娘,薛姨娘等到晚上梅將軍回來的時候又告訴了他,兩人因為樂書郡主的糾纏和方允諾的優柔寡斷而有些生氣。


    梅幼清也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他們:趁著方家和梅家的牽扯還不深,兩人的親事就算了吧。


    梅將軍和薛姨娘雖然氣方允諾不爭氣,但想著對方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隻是性子軟了些,不算什麽大問題,勸著梅幼清再給方允諾一次機會。若是方允諾不能解決好樂書郡主的事情,那麽兩人的親事就算了,那方太傅一家也不好說他們什麽。


    於是梅幼清在方允諾早上登門道歉的時候,同他說:「樂書郡主似乎是對你有意的,隻是她不願意說破,你也不好挑明,我覺得這樣不好。你若無意,就同她說清楚,不可再如此曖昧。」


    方允諾承諾道:「昨天是我做的不好,回家之後父親和母親都狠狠訓斥了我一番。日後我絕對不會再犯昨天那樣的錯誤,我與郡主以後也不再會有牽扯。」


    他如此惶恐的模樣,瞧著確實是很看重她的。


    梅幼清也沒有再說什麽:「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國使館當值吧,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方允諾小心翼翼道:「對了,城東新開了一家首飾鋪子,過兩日我帶你過去瞧瞧。」


    梅幼清想到這件事情果然如娘親說的一般,沒有那麽好了斷,不由心中起了煩躁:「再說吧。」


    隻是還未等到那日,京城中忽然傳開了方允諾和樂書郡主在湖邊作畫的事情。


    一個是京城十大才子之首,一個是長公主的女兒、皇帝特封的郡主,百姓們討論起來,都說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對。


    就連梅將軍上朝之時,也聽見有幾位大臣向方太傅道賀,說是他即將有個做郡主的兒媳,真是好福氣。


    方太傅急得暗暗搓手,下朝時去找梅將軍解釋,說自己兒子許是被人設計了。


    是被誰設計的,兩人都心知肚明。


    隻是無風不起浪,能傳出這樣的流言,終歸也與那日方允諾沒有及時果斷地擺脫樂書郡主,這才叫她得了機會。


    梅將軍忍著沒發火,對方太傅道:「在沒有解決這件事情之前,兩個孩子還是不要見麵了,免得再起什麽流言蜚語。」


    梅幼清聽到這些事情,也覺得有些頭疼。


    她原以為嫁人不過是到了年紀就選個人上花轎的事情,不曾想到還有這麽多的算計,不曉得方家會怎麽解決這件事情。


    而在方夫人也很快收到了安平侯府的帖子,說是常寧長公主邀請她過去,把方允諾和樂書郡主的事情解釋清楚。


    長公主的帖子,方夫人不敢不去。可到了安平侯府,常寧長公主卻並不見苛責,也沒怎麽問湖邊作畫的事情,隻是與方夫人聊了些家常,誇了誇方允諾,帶她逛了逛侯府,便再沒說其他的事情了。


    方夫人離開侯府後,心中就一直犯嘀咕,總覺得事情不太對。


    果然,就在她去侯府的第二天,就聽聞坊間流傳,說是方夫人去侯府是為了商討方允諾和樂平郡主的婚事,這對才子佳人怕是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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