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清兒和韓公子還有沒有可能……」


    「等清兒和樂書郡主的事情了結之後再說吧,總得徹底挽回清兒的清譽,才好再給她找婆家……」


    「也是……」


    梅曉晨因為和穆昕打架的事情,這幾日都沒有再去皇宮,梅將軍也同陛下說了此事,待等到梅幼清和樂書郡主的事情查清楚之後再讓他進宮陪讀。否則一日查不清,兩個孩子說不定還會打架。


    而皇後那邊安排吳公公親自去查,很快便把事情查清楚了:事實確如梅幼清那日所說的一模一樣,是方家先屬意梅家的女兒,兩個孩子剛接觸,樂書郡主便橫差一腳,將方公子搶了去。


    吳公公去過方太傅家,見了方夫人,得知常寧長公主口中的「方夫人去安平侯府與她商討樂書的方允諾的婚事」一事是假的,實則方夫人以為對方隻是普通的邀請采取赴約的……


    吳公公也去過韓侍郎家,見到了韓雲西韓公子,證實了那天在湖邊他也在場,是樂書郡主一直纏著方允諾,見方允諾不理她,故意製造了落水一事,借此引起方允諾的主意……


    至於那個說親的媒婆,客棧的小二,湖邊的漁翁,首飾鋪子的掌櫃,以及那些授意和散播傳言的人,吳公公全都詢問了一遍,由此道:「此事確實是常寧長公主和樂書郡主做錯了,而且一錯再錯……」


    吳公公是皇後身邊最信任的人,他說的話,皇後都信。


    況且原本那日見過梅幼清之後,她所說的話皇後就已經相信了大半,如今有吳公公的調查輔證,這事兒也就有了結論。


    皇後把這個結果告訴了皇帝,皇帝心中偏向常寧長公主和樂書郡主多一些,畢竟一個是自己的皇姐,一個是自己的侄女。他問皇後:「此事自始而終,難道都是皇姐和樂書的錯?梅家那姑娘一點錯都沒有?」


    「沒有,」皇後篤定道,「梅家那姑娘什麽都沒有做錯。」


    「可朕還是不相信,皇姐和樂書會做這樣的事情。」


    「陛下不信,是因為心中難免對自家人偏頗一些。但隻要陛下想想長公主和樂書做這些事情的初衷,就會明白了。」


    「什麽初衷?」


    「其實長公主和樂書一共做錯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在得知方家和梅家有意結親的時候,跑去攪合,並略施小計搶走了方公子。這件事的初衷,是想著在方家和梅家為正式定親之前,先發製人,把人搶走。此事雖算不上大錯,但總歸理虧……」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太後賜婚給樂書和方公子二人之後,樂書發現了方公子寫給梅姑娘的信,十分氣惱。她約莫是擔心方公子和梅姑娘會藕斷絲連,所以才會安排人散播流言,說是方公子拋棄了梅姑娘,借此來徹底斷絕兩人的關係……」


    皇帝聽著有理:「那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便是梅將軍一家在澄清流言的時候,得知事情真相的百姓有了自己的見解,以至於樂書的名聲一下子壞了許多,長公主見控製不住,便來宮中求助太後,倒打一耙,控訴梅將軍一家惡語傷人……」


    皇帝聽到這裏,也不知該如何為皇姐辯解了。


    「況且臣妾還聽說,長公主一開始也屬意那梅姑娘做兒媳的,連穆昕的畫像都送去了梅家,卻被梅家拒絕了,長公主難免不會因為這件事惱羞成怒,早就對梅家有了怨氣。」


    皇後聽罷,沉默了良久,才道:「如此說來,確實是皇姐和樂書做的不對。可她畢竟是朕的皇姐,朕若是要治罪於她,她肯定又要到太後麵前去鬧。你也知太後向來寵愛她和樂書,當初也是太後叫朕給樂書封的郡主。太後若是知道朕要罰皇姐和樂書,還不得氣得飯都不吃了……」


    皇後自然理解他的為難:「陛下,臣妾沒說要陛下懲罰長公主和樂書。」


    「哦?」


    「此事歸結起來不過就是幾個小輩的事情,聽說穆昕那孩子還把梅家小公子給打了,如此讓長公主和安平侯帶著樂書和穆昕去梅家,給梅家姐弟賠個不是,一來能化解兩家的矛盾,二來呢,京城的百姓們見安平侯府和梅將軍府有走動,先前那些對樂書郡主和穆姑娘不好的流言蜚語,說不定就破了呢。」


    皇帝一聽,十分高興:「如此甚好,皇後真是聰慧過人,總能幫朕分解憂愁。」


    皇後一笑:「對了,還有一件事,需得勞煩陛下。」


    「什麽事?」


    「陛下前幾日不是在禦書房召見過梅將軍和方太傅他們嗎,如今有了結果,陛下也要早些告訴他們才是。」


    「這個朕知道,朕明日就同他們說。」


    「還有一句話,陛下要單獨說給梅將軍聽。」


    「什麽話?」


    「陛下就說,長公主和樂書擾了梅姑娘的姻緣,陛下記在心中,一定會再為梅姑娘擇一門好親事,叫梅將軍安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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