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院中調弄他的花花草草呢。」茯苓答道,看著裴君昊稱不上好看的臉色,試探問道:「主子,您這是失利啦?」


    裴君昊沒答她,轉身往寒院走去。找到冷子寒,抓了他的衣領就往外走。


    「幹什麽?急匆匆往哪兒去?」冷子寒皺眉。


    「絮兒出事了。」裴君昊一邊抓著他急匆匆往外走,一邊說道:「不知吃了什麽,像中毒又不像,脈象亂得緊,我號不出來。」


    冷子寒一把撥開他:「她被小綠咬了,又吃了我給她的奇效解毒丸,從此百毒不侵。你說她中毒了,開什麽玩笑?」


    「我騙你不成?」裴君昊急匆匆又抓他,一邊抓一邊瞪,「你也說了‘百毒不侵’,這世上的毒千千萬,你都能解啊?要是能解,哪還有我現在這樣?」


    「你是自幼胎裏帶出來的,我翻遍了神醫穀的藏書,也沒找到相似的案例,怎麽能一樣?」被質疑了的冷子寒,頓時不高興起來。


    裴君昊抓著他埋頭往前走,聽他不悅,也沒往心裏去:「誰怪你了?我給你當了十幾


    你了?我給你當了十幾年的藥人,你也該看在我的麵子上,去幫我看看絮兒?快走快走,磨蹭什麽?絮兒若是有個什麽,我也不活了!」


    冷子寒聽得黑了臉。


    兩人潛入江府,悄悄摸進芙蓉院,閃進江絮的屋裏時,江絮正遭受又一波難忍的痛楚。臉上麻癢難忍,似有小蟲子在咬,身上則又燙又熱,仿佛遭受火烤一般,凶猛地流著汗,兼之渾身乏力,竟是躺在床上,一動也動彈不得。


    「絮兒?」裴君昊急匆匆奔到床前,看著滿臉通紅,一層層往外滲出汗珠的江絮,難受得兩道秀眉蹙在一起,不禁心疼極了。


    冷子寒本來很不以為意地湊近床前,待看清江絮的情形,不由一怔。江絮眼下這般情形,便不是大夫,也看出來不對勁來了,何況是他?擠開裴君昊,俯身從被子裏抓出江絮的手,搭指在手腕上。


    「你最近中了毒?」冷子寒擰起眉頭,「至少兩種。其中一種,還是極其霸烈的毒藥。」他放開江絮的手,轉而去打量她的眼皮、舌苔,又做了其他的檢驗,才冷冷道:「算你命大。」


    裴君昊聽他這麽說,立時不樂意了:「你說什麽呢?」


    「我說什麽呢?」冷子寒口裏發出一聲冷笑,眼角瞥了江絮一眼,「她可算是個命大的。被我的小綠蛇咬了,又吃了我的奇效解毒丸。否則,就她中的那種毒藥,不出半刻鍾,人便死透了。」


    裴君昊聽得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忙蹲到床前攥起江絮的手:「絮兒,發生什麽事了,誰給你下毒?」


    江絮想起在山上發生的事,有一瞬間的猶豫,隨即搖了搖頭:「並沒有人給我下毒。」


    給她下毒的黑衣人,已經全都死光了,再追究也沒意思。


    而江絮也明白過來,為何她才中毒鏢時,整個人暈了過去。再醒來時,身上的毒卻都解了。因此,看向冷子寒的神情有些異樣。頓了頓,半坐起來,對冷子寒福了福身:「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她先頭還惱恨他放小綠蛇咬她,害她受了大半日的欲毒之苦。更將裴君昊也惱了起來,以為他故意帶朋友來戲弄她。


    「先頭對公子多有不敬,還望公子寬諒。」江絮低著頭說道。


    雖然他行事的確邪道,但是江絮受了他的恩惠,因此那些不滿都散去了。


    「這回又是誰給你下的毒?」冷子寒又說道,「本來我給你的奇效解毒丸,尚未完全被你的身體吸收,遇到那霸烈之極的毒藥,兩種藥性在你身體中廝殺著。如今又來一股,那平衡就被打破了,你身上才會難受。」


    江絮聽罷,臉上微微一白,一時有些怔愕。


    又中了毒?


    她在清壽庵的後院中毒,是她運氣不好,賞玩時遇到裴鳳隕和一幹黑衣人。


    而自回來後,她便沒做什麽出格的,吃食上也很小心,怎麽仍是中了毒?


    「我,我不知道。」江絮有些猶豫,抬手指了指外間,「這是我們府裏的老爺差人送來的,我與梅香她們都吃了,卻隻有我一個人有事,她們都沒事,我也不知裏頭不是有些不好。」


    冷子寒聽罷,便走出去檢查那些吃食了。


    「吃食並沒有問題。」不多久,冷子寒回來道,眼睛裏有些奇異,「有問題的是你的杯子。」


    江絮愣了一下:「什麽問題?」


    「杯子邊緣被人抹了一層毒藥。」冷子寒勾了勾唇,「下毒的人倒是聰明,知道你飲食小心,故而抹在你的杯子上。你是大小姐,一應餐具都是獨用的,丫鬟並不敢動。所以,在你的杯子上下毒,你才中了招。」


    江絮愣了一下,隨即氣得渾身發抖起來。


    「可恨!」裴君昊猛地站起身來,一張俊臉布滿沉怒,「是誰如此狠毒,加害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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