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絮對梅香的重視,做出這種事來,倒也不稀奇。


    「回夫人,並沒有。」蓮枝老老實實地搖搖頭。


    把馮氏氣得直翻白眼,怎麽有如此木訥的丫鬟,不知道接她的話茬?


    「下去吧!」最終,馮氏也懶得跟她計較,揮了揮手,叫她下去了,然後轉過身來,坐到江子興身邊,用手支起了頭,有些愁容浮現在她臉上:「


    愁容浮現在她臉上:「絮兒問我要人,我卻把人弄丟了,這可怎麽交代?」


    江子興低下頭端起茶杯:「再找一找,一個大活人,難道還能憑空不見了?」


    然而,便是這個大活人,當真就不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憑空消失了。


    「莫非,她偷偷跑了出去?」馮氏說道,「別聽蓮枝的,說什麽挨了二十個板子,走不動路。梅香到底是絮兒身邊的丫鬟,我哪裏敢打狠了?說是二十板子,其實打得並不重,也就是聽著嚇人,實際上不過是嚇唬嚇唬她罷了。」


    江子興垂著眼睛,慢慢飲茶,並不作聲。


    「老爺,要不我叫人到芙蓉院裏找一找?」馮氏試探著道,「興許她偷偷回去了呢?」


    她懷疑江絮偷偷把人接走了。梅香被打成什麽樣,馮氏一清二楚,絕不可能自己跑走的。但是,對江子興卻不能如實說。


    而江子興自從知道馮氏和江絮暗地裏撕破臉後,再聽馮氏說話,自然便多想兩分。此時,心裏不由想道,莫非江絮已經知道梅香回來了,卻故意要叫馮氏為難,所以才幾次提起話題,叫馮氏交人?


    「正好我還有些事情囑咐她,我這就去問她一問。」現成的離開正院的借口,江子興豈會放過,笑著站起身,往外去了。


    於是,來到芙蓉院,對江絮盤問起來。


    「老爺,我心裏實在怕得慌。」江絮揪著胸口的衣裳,一臉蒼白的神色,「夫人不把梅香交給我,又弄出這些障眼法,難道是,難道是梅香已經被她打死了?」


    「不可能!」江子興下意識道,「咱們府裏這些日子屢次出人命,官府那邊已經不好交代,她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出人命的。」


    江絮卻想起梅香被冷子寒抱回來時,渾身血淋淋的樣子,與沒命幾乎沒差了。若非冷子寒在,隻怕熬得過今晚,也熬不了幾日。


    眼眸深了深,江絮低下頭道:「那,那梅香哪裏去了?」


    見她如此,江子興不由得也懷疑起來。莫非,果真讓馮氏不小心打死了,暗地裏命人帶出府料理了,才會死活交不出人來?


    「老爺,絮兒記得您說過,芙蓉院的大小事情,一應都歸我管。」江絮低著頭,聲音透著哽咽,「可我身邊的大丫鬟,被人打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我這個大小姐,做得有什麽意思?」


    「絮兒切莫如此想!」江子興心頭一震,連忙安撫起來,「梅香的下落,為父一定會替你好好查找的,你莫擔心。」


    每次他要打感情牌,總會自稱「為父」。


    可是,他到底為她做過什麽呢?江絮低著頭,心裏冷笑不已,並不做聲。


    見她低著頭啜泣,江子興不得不繼續說道:「你放心,從此往後,芙蓉院的一應事情,全都由你自己做主。如果再有人越俎代庖,插手你院子裏的事情,你隻管稟報我,不論是誰,我絕不會縱容!」


    「絮兒謝過父親。」見好就收,江絮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對江子興福了福身。


    江子興見她如此輕易便不追究了,暗道她懂事,心裏鬆了口氣:「你好好休息吧,如果仍然找不到梅香,就叫紅玉和翠芝給你守夜,你不是說她們兩個伺候得也不錯嗎?」


    「是。」江絮垂著眼睛,點了點頭。


    江子興趁機說道:「那為父便不打擾你歇息了。」說罷,帶著小廝,轉身走了。


    江絮送到門口,站在簷下,看著江子興大步離去的背影,哪有什麽憂愁與急躁?七分是意氣風發,三分是亟不可待。想起他的目的地,冷笑一聲。


    「小姐,你該休息了。」紅玉走過來說道。


    江絮在清壽庵受了傷,失了不少的血,又中了烈毒,身子本來就虧損許多。加之今天又中了毒,正該多休息。


    「嗯。」江絮應了一聲,收回視線,轉身往屋裏走去。


    洗漱更衣過後,江絮躺在床上,睜眼看著上方。


    帳幔垂了下來,包裹住床四周,形成一個狹小而獨立的空間。安靜又安全,正適宜想事情。


    「大小姐,奴婢就守在外麵,有事您就叫奴婢。」翠芝的聲音傳來。


    梅香被冷子寒帶走了,依她的傷勢,隻怕沒有幾個月,是好不利索了。而看江絮的樣子,似乎不打算讓梅香回來了。因此,紅玉和翠芝兩個商量好了,每天晚上輪流給江絮守夜。今晚上,正是翠芝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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