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甥,對這個女孩子倒是好。為了她,竟敢闖公主府,打斷公主的腿。


    「來人,將公子帶下去更衣。」晉王妃吩咐道。


    「我不去。」阿容握著屠飛鳶的手,不肯鬆開。


    屠飛鳶看著他一身髒撲撲的衣裳,推了推他:「去吧,挑一身喜歡的穿上。」


    見屠飛鳶推他,阿容才應下。還想拉著屠飛鳶一起,被屠飛鳶瞪了一眼,才乖乖走了。


    晉王妃的神情更加複雜:「他倒是聽你的話。」


    「我救過他的命。」屠飛鳶說道,「他住我的、吃我的、喝我的,不聽我的話怎麽行?」


    晉王妃的臉色更加複雜,可以說有些不好看。


    阿容是什麽人?月聖國的太子,豈容如此對待?若非站在麵前的人,是屠大海和溫倩的女兒,晉王妃早將她教訓一頓攆出去了。


    「儀銘,你別生氣。」沐神醫見氣氛尷尬,連忙打圓場,「阿鳶就是嘴硬心軟,對阿容不知道多好,你是沒看見。」把當時煜王爺射傷阿容,屠飛鳶如何撿他回來,給晉王妃說了,「阿容是個聰明的孩子,豈會不知好歹?若非阿鳶對他好,他如何會聽阿鳶的話呢?」


    晉王妃聽到這裏,臉色慢慢和緩下來,看向屠飛鳶說道:「好孩子,我替阿容的娘謝謝你。」


    「王妃客氣了。」屠飛鳶淡淡道。她已經明白,晉王妃和沐神醫不一樣。沐神醫是直心眼的人,又被溫倩救過,故此對她一心一意的好。晉王妃便差了一截,又有阿容的事在這裏,對她的觀感便複雜了些。


    想了想,問道:「之前幹娘說過,阿容身上或有詛咒?不知王妃知道幾分內情?」


    晉王妃的臉色變了變,看向沐神醫的眼神,訝異又警惕:「你怎麽知道?」


    「我祖上有診案例子,我見阿容的情況有些相似,便大膽猜測。」沐神醫道。


    晉王妃麵帶猶豫,想說又不想說。


    沐神醫把周監正為阿容批命,卻遭反噬的事情說了出來:「阿容的命格奇異,若有什麽不妥,你還是早些說出來,免得帶累了阿鳶。」


    她這句話說得不客氣,一時間,晉王妃看向她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沐神醫不管這個,她的命是溫倩救的,又是真心把屠飛鳶當女兒的,一切以屠飛鳶為先。


    「阿容天生帶有詛咒。」晉王妃不情願地道,「他一出生,便遭上天詛咒,活不過滿月。他娘以心頭血為祭,為他再施一層詛咒,以‘百年坎坷’為咒語,這才保他性命。」


    幾人聽罷,紛紛愕然。


    阿容究竟什麽身份,才生下來就遭上天詛咒?阿容的娘,好大的本事,敢跟上天搶人!


    「阿容的娘在哪裏?阿容的詛咒可有解?」


    晉王妃對第一個問題避而不答,對第二個問題隻道:「有解。」解法如何,又不肯說了。


    屠飛鳶心中暗歎。想來,這一切跟月聖國的來曆有關。不禁惋惜,華府的藏書樓遭了火災,有關月聖國的資料損毀,竟是無處可查。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不多久就能得到消息。」晉王爺回來了。


    晉王妃立刻閉了嘴,不肯提這事,隻對屠飛鳶道:「多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阿容的照顧。日後,阿容就交給我們吧。」


    屠飛鳶挑了挑眉:「王妃要把阿容接到王府裏?」


    晉王妃一笑:「他娘將他托付給我,便算我的半個兒子。我和晉王爺多年無子,將阿容認到膝下,也好承接晉王府一脈的香火。」


    「阿容若願意,我沒意見。」屠飛鳶挑了挑眉。


    屋裏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沐神醫想說些什麽,被孟莊主按住,憂心忡忡地看著屠飛鳶。


    晉王妃和晉王爺湊首低低說著話兒,全部是圍繞著阿容。譬如阿容回到府裏,住在哪個院子裏?身邊撥幾個下人?給他交好哪些臣子家中的公子?時不時,晉王妃抬起頭,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地掠過屠飛鳶。


    屠飛鳶沒察覺她的目光,看向外頭,眉頭微微擰起。


    希望,阿容打的不是嘉儀公主。


    「王爺,打聽到了。」下人回來稟報,「公主府一片混亂,有人傷了公主的腿,聽聞那人蒙著麵,並未露臉,公主一邊叫太醫治腿,一邊叫著抓人。」


    幾人聽罷,先是抽了一口氣,又是鬆了一口氣。


    好個阿容,單槍匹馬闖公主府,還能完好無損地跑出來!更厲害的是,他連麵兒也沒露,嘉儀公主斷了腿也白斷!


    幾人都是人精,明知是怎麽回事,口裏卻道:「呀,公主吃了好大個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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