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房地局的後門外，奔馳、本田吉普、沃爾沃三輛車並排而停，在陽光的照射下頗為醒目。
財務處長辦公室中，眼看著一個個大皮箱堆放在地上，其中一個打開的皮箱中，裝滿了成捆的百元大鈔，饒是安麗琴見過世麵，還是麵色有些古怪。
“讓人拎來六百萬現鈔，小林你也是夠一說的了！”因為財務處長辦公室，隻有安麗琴和林磊兩個人，是以她也沒有掩飾感歎。
“現金入賬可操作性大，安姐的財務處，不是安置不了這點兒小錢吧？”林磊不正經調侃道。
“錢還上了怎麽都好說，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要改入賬日期呢？”安麗琴有著些許猜測。
“嘿嘿~~~安姐，咱們之間的關係，自然是沒得說，不過你們房地局畢竟不是自家買賣，我自己也得注意點兒影響，不能給你們添麻煩是不是，將入賬日期改成我購入幹休所的那天，日後有人問起，這就是正常的交易，誰也挑不出什麽毛病。”林磊心思縝密，略有深意對安麗琴笑道。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快就將錢還上了，而且想得如此周到，這倒是免去了何局和我的一塊心病，六百萬倒是小事，不過你欠錢買下幹休所，就怕這件事漏了有什麽閑言碎語。”安麗琴笑著點了點頭，嘴上雖這麽說，可是神情卻沒有什麽緊張，顯然是對這件事手拿把掐。
“何局和安姐這麽照顧我，更是不能讓你們為難。”林磊笑著點著根煙，略有得意之色。
對於林磊在自己辦公室抽煙，以及不正經的做派，安麗琴非但沒有反感，而是笑著將櫃子打開，給他拿出了一條煙。
“還七匹狼呢，你這也太掉價了，把這條煙拿回去，悠著點兒抽。”安麗琴向一條軟中華拍了拍，故意對林磊鄙視道。
“安姐，你這兒好貨挺多啊，這玩意兒不是得成箱的嗎？對了，有沒有點茶葉什麽的？”林磊哈哈著調笑道。
“別不知足了，再多話連這個都沒有。”安麗琴做了一個將煙收回去的舉動，讓林磊連忙上前將之夾在手臂內側。
“現金入賬操作性倒是不用擔心，不過合約什麽的要重新改，等一會兒吧，何局已經安排於德權帶你的娛樂公司老總去弄了，既然要做就不能留尾巴，你這簡直就是在給我們財務處找活！”安麗琴笑著扶了扶額頭。
“安姐，點不點一下子？”
林磊憋不住笑，向著六個很大的皮箱看去，來到安麗琴身後獻媚一般，捏了捏她的肩膀。
“點這麽多錢，還不得將好信兒的人都驚動了，要多少個人點呢，等會兒都弄妥當了就趕緊走，看著你就煩，若是過後少一分的話，我都打電話追著你要。”安麗琴嘴上雖不滿，可是風韻猶存的笑容，卻顯得頗為受用。
“安姐，你這皮膚可真是好，捏起來相當的緊致！”林磊一臉堆笑道。
“一邊去，少在這兒給我灌**湯了。”
安麗琴擰了擰肩，裝作嚴肅的樣子，讓林磊老實一點兒。
“對了，安姐，金星賓館的事兒還行不行了？”林磊把握分寸也不再捏按，來到沙發前坐下，對婦人探詢道。
“怎麽不行呢，不過金星賓館的出售，可不能走幹休所的路子，到時候得辦一個小型的招標會，其實就是走形式，你報一個差不多的價格，安心等著拿就行。”安麗琴回應的頗為肯定。
“還是讓哈裏商貿公司來吧，這回也不用欠款，我出七百萬，包括賓館的員工我也都接手了，但是人員編製以後可就不一樣了，我們是私企，不可能走以前國營大集體那個套路。”林磊笑著報價道。
“那又有什麽問題，金星賓館破破爛爛的，等你接手了之後，可以先以大修的名義，將員工放假，這麽大的一個樓，你不可能一個月兩個月就修完，等金星賓館重開的時候，就算有些員工能等，你也得用人吧，給人家一口飯吃，對金星賓館這麽大的買賣來說，也隻是經營的需要。”安麗琴盡管隱晦給林磊出著主意，倒不是那麽絕。
“裁人肯定是要裁，歲數大的大多數都得回家，私企哪有養低下勞動力的，不過我也不想做絕，倘若是歲數大的還想繼續幹，隻能做一些保潔、後勤不在明麵上的工作，我有能力分流人員，但必須得勤快才行，若是不識好歹的，那就得讓其走人了。”林磊也沒拿安麗琴當外人，表露了自身的想法。
“還有錢能拿下金星賓館嗎？”
安麗琴看了看辦公室中的一堆大皮箱，笑著對林磊問道。
“還行，勉勉強強，安姐，國光土建那邊的工程款，我到現在還壓著呢，這都轟轟烈烈幹了一個半月了，是不是不太好？”林磊大大咧咧笑道。
“現在幹工程哪有不壓款的，但你要是不那麽緊，也別壓人太長時間，適不當的給結一些也就行了。”安麗琴的意思，是有她和何金光的麵子擔著。
“安姐，這國光土建與你，以及何局的關係，是一個什麽程度啊？你也知道，我現在買的錦繡地產公司有些空，我心思著借這次機會，在國光土建多偷偷師，挖些人什麽的。”林磊將打開的一個大皮箱合上，征詢著安麗琴的意見。
“這都是無妨的事，麵子上能過得去就行，所有幹建築和房地產的都是同行，你不挖牆角別人也會挖，尤其是私營建築企業，現在員工和用人單位都是自由選擇，人往高處走，人才搶手是趨勢，你要是能挖明白，還是你的本事呢。”安麗琴笑了笑，沒有太當回事兒。
“安姐有什麽建議嗎？”
林磊對於房地產行業雖了解，可是與真正的經營者相比，卻是外行了一些。
“那就看你怎麽想了，你若是想讓地產公司短期結出成果，就得往高工上盯，這些地產公司和土建公司的高工老皮子，說實話都挺有能力，這種能力與學曆還不是特別相關，如果真要論的話，這些高工、總工的老家夥，反而是靠關係吃飯的，至於年輕人，在這一行則是不太受重用，學習再好，沒有實戰與磨練也是沒用。”安麗琴笑著對林磊道。
“聽安姐這麽說，似乎不太看好地產行業的年輕人！”林磊思量著言語道。
“打個比方，要建一個樓，你看那文化不是那麽精的高工，各方麵都能給你擺的相當明白，你換一個年輕的能行嗎？他都犯迷糊不敢幹，我這倒不是說年輕人太差，在這個行業混得久了，未來年輕人也會成為老皮子，但剛剛畢業的，確實抓不起來項目。”婦人搖了搖頭道。
“安姐的意思是，我若是想要挖人，可以找一些年紀不是特別大，跨在想獨立負責項目這個坎上，又苦於沒有上位機會的人，這樣的人在這個行業中，多是在35歲到40歲之間，不但衝勁十足，能力和經驗更是比老家夥強，隻是背景弱了一些，其實這些人作為老家夥的助手，各個項目已經是由他們在做主力，他們的性價比才是最好的？”林磊神色一亮道。
“即便有這個思路，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在這個講關係的年代，你覺得那些上了年紀的高工，為什麽能在文化程度和學曆急速發展的時期，卻已經獨占鼇頭了嗎？”婦人讚許點了點頭，卻對林磊提點道。
“老頭子也是有學曆的，以他們大多數的情況，家裏或是身邊沒有點兒背景，很難在地產行業中熬出頭。”林磊對於經營地產所需要的政治資源，謹慎敬畏交織。
“遠的不說，靠近博展中心那黃金地段所在的維斯地產，人家的物業老總，那是省人大的關係，總工與好幾個高工，全都是市政府的裙帶，董事長更是在京城有老幹媽，人家要幹點兒啥事，實在是太方便了，你現在即便是能掙些錢，卻沒有人家那種底蘊。”安麗琴有著給林磊指路的意思。
“我這暫時也就是想幹點兒小活，錦繡地產和落家裝飾加在一起，才十四萬就被我買下來了，幾乎就是啥也沒有，著急也急不來啊！”林磊無奈笑了笑。
“不用著急，你這麽年輕，無非也是缺少機會，人脈不是說有就有的，那都得慢慢培養，以你這個歲數而言，在沒有政治背景的家世下，都已經是混得很不錯了。”安麗琴覺得以林磊為人處世的態度，慢慢一定會成大器。
“鐺！鐺！鐺！”
敲門聲響起，規劃科長於德權帶著許佳進來，將改了現金入賬日期的新合約，輕輕放在了安麗琴的辦公桌上，示意她和林磊還要做一個最後的簽字。
“妥活兒，這些小林就拿回去吧，沒什麽用了，新合約副本裝文件夾裏了。”於德權看到兩人簽了字之後，笑著小聲示意林磊道。
“麻煩於科長了。”
林磊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給於德權封了一個十萬塊的牛皮紙包，並沒有因為他幫何金光跑腿而看不起。
“客氣啥，以後有事小老弟兒就吱聲，我那邊科室還有事忙，安處，我就先走了。”於德權對林磊熱情一笑，非常明白事告辭離開。
“老合約收了回來，新合約也簽好了，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你們也走吧。”安麗琴示意她來善後。
財務處長辦公室中，眼看著一個個大皮箱堆放在地上，其中一個打開的皮箱中，裝滿了成捆的百元大鈔，饒是安麗琴見過世麵，還是麵色有些古怪。
“讓人拎來六百萬現鈔，小林你也是夠一說的了！”因為財務處長辦公室，隻有安麗琴和林磊兩個人，是以她也沒有掩飾感歎。
“現金入賬可操作性大，安姐的財務處，不是安置不了這點兒小錢吧？”林磊不正經調侃道。
“錢還上了怎麽都好說，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麽要改入賬日期呢？”安麗琴有著些許猜測。
“嘿嘿~~~安姐，咱們之間的關係，自然是沒得說，不過你們房地局畢竟不是自家買賣，我自己也得注意點兒影響，不能給你們添麻煩是不是，將入賬日期改成我購入幹休所的那天，日後有人問起，這就是正常的交易，誰也挑不出什麽毛病。”林磊心思縝密，略有深意對安麗琴笑道。
“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快就將錢還上了，而且想得如此周到，這倒是免去了何局和我的一塊心病，六百萬倒是小事，不過你欠錢買下幹休所，就怕這件事漏了有什麽閑言碎語。”安麗琴笑著點了點頭，嘴上雖這麽說，可是神情卻沒有什麽緊張，顯然是對這件事手拿把掐。
“何局和安姐這麽照顧我，更是不能讓你們為難。”林磊笑著點著根煙，略有得意之色。
對於林磊在自己辦公室抽煙，以及不正經的做派，安麗琴非但沒有反感，而是笑著將櫃子打開，給他拿出了一條煙。
“還七匹狼呢，你這也太掉價了，把這條煙拿回去，悠著點兒抽。”安麗琴向一條軟中華拍了拍，故意對林磊鄙視道。
“安姐，你這兒好貨挺多啊，這玩意兒不是得成箱的嗎？對了，有沒有點茶葉什麽的？”林磊哈哈著調笑道。
“別不知足了，再多話連這個都沒有。”安麗琴做了一個將煙收回去的舉動，讓林磊連忙上前將之夾在手臂內側。
“現金入賬操作性倒是不用擔心，不過合約什麽的要重新改，等一會兒吧，何局已經安排於德權帶你的娛樂公司老總去弄了，既然要做就不能留尾巴，你這簡直就是在給我們財務處找活！”安麗琴笑著扶了扶額頭。
“安姐，點不點一下子？”
林磊憋不住笑，向著六個很大的皮箱看去，來到安麗琴身後獻媚一般，捏了捏她的肩膀。
“點這麽多錢，還不得將好信兒的人都驚動了，要多少個人點呢，等會兒都弄妥當了就趕緊走，看著你就煩，若是過後少一分的話，我都打電話追著你要。”安麗琴嘴上雖不滿，可是風韻猶存的笑容，卻顯得頗為受用。
“安姐，你這皮膚可真是好，捏起來相當的緊致！”林磊一臉堆笑道。
“一邊去，少在這兒給我灌**湯了。”
安麗琴擰了擰肩，裝作嚴肅的樣子，讓林磊老實一點兒。
“對了，安姐，金星賓館的事兒還行不行了？”林磊把握分寸也不再捏按，來到沙發前坐下，對婦人探詢道。
“怎麽不行呢，不過金星賓館的出售，可不能走幹休所的路子，到時候得辦一個小型的招標會，其實就是走形式，你報一個差不多的價格，安心等著拿就行。”安麗琴回應的頗為肯定。
“還是讓哈裏商貿公司來吧，這回也不用欠款，我出七百萬，包括賓館的員工我也都接手了，但是人員編製以後可就不一樣了，我們是私企，不可能走以前國營大集體那個套路。”林磊笑著報價道。
“那又有什麽問題，金星賓館破破爛爛的，等你接手了之後，可以先以大修的名義，將員工放假，這麽大的一個樓，你不可能一個月兩個月就修完，等金星賓館重開的時候，就算有些員工能等，你也得用人吧，給人家一口飯吃，對金星賓館這麽大的買賣來說，也隻是經營的需要。”安麗琴盡管隱晦給林磊出著主意，倒不是那麽絕。
“裁人肯定是要裁，歲數大的大多數都得回家，私企哪有養低下勞動力的，不過我也不想做絕，倘若是歲數大的還想繼續幹，隻能做一些保潔、後勤不在明麵上的工作，我有能力分流人員，但必須得勤快才行，若是不識好歹的，那就得讓其走人了。”林磊也沒拿安麗琴當外人，表露了自身的想法。
“還有錢能拿下金星賓館嗎？”
安麗琴看了看辦公室中的一堆大皮箱，笑著對林磊問道。
“還行，勉勉強強，安姐，國光土建那邊的工程款，我到現在還壓著呢，這都轟轟烈烈幹了一個半月了，是不是不太好？”林磊大大咧咧笑道。
“現在幹工程哪有不壓款的，但你要是不那麽緊，也別壓人太長時間，適不當的給結一些也就行了。”安麗琴的意思，是有她和何金光的麵子擔著。
“安姐，這國光土建與你，以及何局的關係，是一個什麽程度啊？你也知道，我現在買的錦繡地產公司有些空，我心思著借這次機會，在國光土建多偷偷師，挖些人什麽的。”林磊將打開的一個大皮箱合上，征詢著安麗琴的意見。
“這都是無妨的事，麵子上能過得去就行，所有幹建築和房地產的都是同行，你不挖牆角別人也會挖，尤其是私營建築企業，現在員工和用人單位都是自由選擇，人往高處走，人才搶手是趨勢，你要是能挖明白，還是你的本事呢。”安麗琴笑了笑，沒有太當回事兒。
“安姐有什麽建議嗎？”
林磊對於房地產行業雖了解，可是與真正的經營者相比，卻是外行了一些。
“那就看你怎麽想了，你若是想讓地產公司短期結出成果，就得往高工上盯，這些地產公司和土建公司的高工老皮子，說實話都挺有能力，這種能力與學曆還不是特別相關，如果真要論的話，這些高工、總工的老家夥，反而是靠關係吃飯的，至於年輕人，在這一行則是不太受重用，學習再好，沒有實戰與磨練也是沒用。”安麗琴笑著對林磊道。
“聽安姐這麽說，似乎不太看好地產行業的年輕人！”林磊思量著言語道。
“打個比方，要建一個樓，你看那文化不是那麽精的高工，各方麵都能給你擺的相當明白，你換一個年輕的能行嗎？他都犯迷糊不敢幹，我這倒不是說年輕人太差，在這個行業混得久了，未來年輕人也會成為老皮子，但剛剛畢業的，確實抓不起來項目。”婦人搖了搖頭道。
“安姐的意思是，我若是想要挖人，可以找一些年紀不是特別大，跨在想獨立負責項目這個坎上，又苦於沒有上位機會的人，這樣的人在這個行業中，多是在35歲到40歲之間，不但衝勁十足，能力和經驗更是比老家夥強，隻是背景弱了一些，其實這些人作為老家夥的助手，各個項目已經是由他們在做主力，他們的性價比才是最好的？”林磊神色一亮道。
“即便有這個思路，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在這個講關係的年代，你覺得那些上了年紀的高工，為什麽能在文化程度和學曆急速發展的時期，卻已經獨占鼇頭了嗎？”婦人讚許點了點頭，卻對林磊提點道。
“老頭子也是有學曆的，以他們大多數的情況，家裏或是身邊沒有點兒背景，很難在地產行業中熬出頭。”林磊對於經營地產所需要的政治資源，謹慎敬畏交織。
“遠的不說，靠近博展中心那黃金地段所在的維斯地產，人家的物業老總，那是省人大的關係，總工與好幾個高工，全都是市政府的裙帶，董事長更是在京城有老幹媽，人家要幹點兒啥事，實在是太方便了，你現在即便是能掙些錢，卻沒有人家那種底蘊。”安麗琴有著給林磊指路的意思。
“我這暫時也就是想幹點兒小活，錦繡地產和落家裝飾加在一起，才十四萬就被我買下來了，幾乎就是啥也沒有，著急也急不來啊！”林磊無奈笑了笑。
“不用著急，你這麽年輕，無非也是缺少機會，人脈不是說有就有的，那都得慢慢培養，以你這個歲數而言，在沒有政治背景的家世下，都已經是混得很不錯了。”安麗琴覺得以林磊為人處世的態度，慢慢一定會成大器。
“鐺！鐺！鐺！”
敲門聲響起，規劃科長於德權帶著許佳進來，將改了現金入賬日期的新合約，輕輕放在了安麗琴的辦公桌上，示意她和林磊還要做一個最後的簽字。
“妥活兒，這些小林就拿回去吧，沒什麽用了，新合約副本裝文件夾裏了。”於德權看到兩人簽了字之後，笑著小聲示意林磊道。
“麻煩於科長了。”
林磊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給於德權封了一個十萬塊的牛皮紙包，並沒有因為他幫何金光跑腿而看不起。
“客氣啥，以後有事小老弟兒就吱聲，我那邊科室還有事忙，安處，我就先走了。”於德權對林磊熱情一笑，非常明白事告辭離開。
“老合約收了回來，新合約也簽好了，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你們也走吧。”安麗琴示意她來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