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投資公司的自營部，葉曉蘭對於美元指數的沽空動作不停，讓辛西婭三女頗為訝異。
尤其是詹妮和凱西兩女，之前一直認為，葉曉蘭不過是林磊找來的嫡係，即便給她安排了資產管理公司首席執行官的位置，也不見得有什麽水平。
可是現在看著葉曉蘭，獨自運作兩個億美元的大資金，絲毫沒有手軟吃力的情況，詹妮都不由暗暗不可思議，她究竟是長了一個什麽樣的大心髒。
其實葉曉蘭的操盤，之所以能獨自堅持，還是同之前在錦繡投資操盤，有著分不開的關係，即便隻有那麽一次，對她來說也是非常寶貴的經驗。
而且對於葉曉蘭最為有底氣的支撐，還是她頗為相信林磊。
或許辛西婭三女不了解，但是葉曉蘭卻知道，林磊對於資本市場的敏感性，以及對各方麵因素都算計到骨子裏的宏觀與微觀把控，根本就是一個資本怪物。
“這份報告的數據，當真是相當的客觀！”
接過林磊所遞文件夾的凱西，簡單看過之後，先是異樣看了林磊一眼，旋即將文件夾傳給了詹妮。
“提高公眾意識的行動，是網絡公司尋求擴大客戶群的途徑之一，可是從去年四季度開始，整個it和互聯網行業的廣告投放都緩了下來，這種整體數據的變化，足以到達需要引起警惕的地步了。”林磊喝得白酒味道，在詹妮四女感覺頗為辛辣濃鬱。
“你的意思是，從互聯網和it行業的廣告投放出現斷層，以及人員招聘停滯，已經從側麵反映出了整個互聯網科技產業的一些問題嗎？”凱西先是看了看保持操盤的葉曉蘭，旋即則是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林磊。
“美國股市還與我們大陸的股市不同，對於公司的盈利沒有硬性標準，在市場高度繁榮的情況下，是可以讓有前途的網絡公司進行股票發行，繼而大幅募集資金的，即使網絡公司從未盈利過，甚至還沒有任何收入，隻要有預估的成長性，依舊可以上市，這些年在美國火熱網絡經濟的帶動下，依靠燃燒率來維係壽命的網絡公司，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家，這些既不盈利又缺乏可行性商業模式的公司，揮霍完資產根本就是時間的問題。”林磊神色深邃，點著了一根煙。
“即便股市下跌了是事實，但也不會像你說的那麽悲觀。”辛西婭對於互聯網行業，依舊是抱著很強的看好信念。
“就是因為股市的下跌，才會成為網絡泡沫破滅的*，當一切還很順利的時候，大家都沉寂在虛幻的繁榮之中，或許還感受不到什麽，可是一旦情況發生變化，壓力突然襲來，就會讓很多人都亂了手腳，當然，不管是什麽時候，都不乏先知先覺吃飽先閃的家夥，股市是從去年三月份開始反轉的，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依舊沒有像一些人幻想中的那樣，出現向上修複，而依靠網絡繁榮的美元經濟，卻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擊，美元指數不斷的創出新高，你們不覺得有些太奇怪了嗎？我在想，這兩者的背離顯而易見，美元指數究竟還能漲到哪裏。”林磊的笑語，讓棕紅色長發女子凱西心神一震。
“那是因為資本市場，對網絡經濟還抱有期待……”辛西婭忍不住言語道。
“明顯已經不行了，還抱有期待，也是，看你應該是支持網絡經濟的死多頭，既然人氣將散未散的時候，還是不能讓你醒悟，那就等著人氣徹底散盡好了，你們玩過多米多骨牌嗎？如果將股市的下跌，當成資本市場的提前反應，那麽接下來的實體，以及各種各樣的問題，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不斷的傾倒，凱西，你身兼兩大投行的投資顧問，知不知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美國銀行業的利差在縮小？”林磊在自營部中轉悠著，似乎來了情緒一般，從文件櫃中又拿出了一份文件資料。
其實當林磊提到多米諾骨牌的時候，凱西心中就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隻是沒想到他的準備，竟然會如此的充分。
“這些天老板總在投資公司晃悠，難道是不斷反複論證各方因素嗎？”已然在進行美元指數沽空的葉曉蘭，心中暗暗驚訝道。
“如果結合這份資料的話，網絡行業的資金麵，確實不太樂觀了，甚至開始向銀行出現傳導。”凱西看了看資料，心中已然有數。
“這不是簡單的利潤下降，或增速顯著放緩，互聯網公司的盈利模式，本來就不是很清晰，卻又瘋狂燒錢的情況下，一旦題材的燃燒率耗盡，資產揮霍的差不多了之後，就會讓自身和投資機構陷入一個異常尷尬的局麵，我是不知道各大投行目前有多少壞賬，但有一點卻異常清晰，那就是很多大銀行的貸款撥備率，已經開始下降了，這說明了銀行體係現在已經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力，開始收緊錢口袋。”林磊的笑容，帶給人極為精明之感。
“股市下跌和網絡經濟本身就存在問題所帶來的影響，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開始大範圍傳導了嗎？”凱西思量著言語道。
“即便現在很多網絡實體公司，還在極力堅持，可是股市的下跌，卻會帶給這些公司重創，這是前兩天紐約證券交易所發布的公眾消息，從99年至去年底，僅僅不到兩年的時間，全球就共有964億美元風險投資，進入互聯網創業領域，其中將近780億美元，則是被投向了美國，在上萬筆的股權投資交易中，又有超過七千筆來自美國，整個華爾街，或者放大到曼哈頓乃至紐約，你們說得有多少投資公司和投行，湧入了這股大潮之中？”林磊走到自營部的落地窗前，好似在向著繁華的曼哈頓眺望。
對於林磊的說法，黑人少女辛西婭似乎被點到了一樣，隻是神色異樣看著他。
“大半年的時間中，單單是股市就蒸發了兩萬億美元，那麽股權風投這一塊，又或是向其它領域，以及整個經濟體係散發的風險呢？在西方網絡經濟不敗的氛圍中，不但絕大多數公司的成長性，被大幅透支，一些公司的內部和外部開銷，更是大手大腳，精心訂製商業設施，為員工提供豪華假期，支付給高管和員工的股票期權也是大行其道，很多人雖然富了，可是卻又將新的財富，投資到更多的網絡公司上麵，這個基礎不牢靠越滾越大的雪球，一旦遭受到衝擊的話，碎裂好似就成為了唯一的結果。”林磊笑著言語道。
“先是傳導到銀行嗎？”
作為兩家國際大投行的投資顧問，凱西竟然對林磊確認。
“即便在互聯網公司不出現倒閉潮的情況下，在這種經濟燃燒殆盡的時候，銀行的實際上壞賬也應該在增多，貸款撥備收緊，不但會讓銀行的利差縮窄，利潤增速也會出現下降，隨之而來的則是壞賬暴露和修複，繼而傳導到估值上，這也是為什麽納斯達克股指下跌，道瓊斯工業指數也挺不住的原因，但互聯網行業的危機，可不隻是影響到銀行這麽簡單，還有很多行業會受到明顯的波及，比如說處於產業鏈上下遊的電信製造業和運營業，估計許多通信企業的基本麵與盈利狀況，也會出現急劇的下降。”林磊說到後來，竟然露出了陰笑。
“電信行業在新興產業中，一直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我不相信會想你所說的那樣。”辛西婭對林磊反駁道。
“別傻了，我們那邊有句話叫做，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在沒有收益的情況下，互聯網經濟其實就是一個燒錢的經濟，這個大行業的發展，對於硬件設備的需求，是極為爆棚的，而且恰恰科技硬件設備的更新換代又特別快，之所以像思科這種公司能產生十分好的成長，就是得益於對設備的需求，一旦整個行業不行了，不但會波及電信製造一塊，就連對電信運營的投入，也會極具萎縮，尤其是信息通訊產業，一定會經曆前所未有的寒冬，在這個重災區中，估計少有公司能夠幸免。”林磊抹搭著眼皮，看著混血黑人少女道。
“你胡說……”
辛西婭就好像被戳到了痛處一樣，有著道不同的意思。
“我這不是猜測，你們還記不記得，世界通訊公司在去年初的時候，對sprint電話公司的收購，因為交易觸犯壟斷法，未獲美國及歐盟批準，這項合並案的金額之大，甚至讓人咋舌，1290億美元的合並，這種創紀錄的合並，如果成功了的話，世界通訊公司都將一舉成為史上規模最大的通訊公司，可就在合並受阻的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世界通訊卻在昨天的舊金山青年報上，被登出了員工鬧事動亂的報道，這不是太諷刺了嗎？”林磊的笑語，讓辛西婭不免有些傻眼。
“我怎麽沒聽說過，舊金山青年報又是什麽？”回過神來的辛西婭，連忙對林磊質疑道。
“你是不是投資公司的人？太嫩了吧，舊金山青年報雖然不是什麽大報紙，卻經常刊登與矽穀有關的消息，你這麽信奉網絡經濟不敗的神話，難道對於科技網絡公司雲集的加利福尼亞州新聞，一點兒都不關注嗎？”林磊從報紙眾多的報架上，看似隨手取出一份報紙遞給辛西婭，可卻正好是他所提到的舊金山青年報。
“這種報紙能相信嗎？”
辛西婭連忙看了報紙之後，深吸一口氣道。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公司工會帶領員工對公司管理層表達不滿，這可不是小事，上了報紙也就證明一些情況蓋不住了，公司的裁人計劃也被報了出來，看著吧，如果這些消息被深挖證實，搞不好會刮起很大一陣風暴，這不單單是世界通訊公司的問題，作為全球第二大的通訊公司，世界通訊公司所代表的，是整個互聯網和it產業的動向，寒冬才剛剛開始，互聯網科技產業先是進行凍結招聘，相信裁員、合並，甚至是破產清盤，也不會是個案，整體行業為了高速擴張發展所需要的資金，存在大範圍的資產和股權質押，現在都不說內在盈利能力了，單單是股市下跌，就足以造成行業的崩潰。”林磊的笑語，讓凱西都忍不住露出了駭然之色。
“你的意思是，隨著互聯網和it行業的股價下跌，它們將不斷經受來自貸款銀行的壓力？”棕紅色長發的凱西，對林磊確認道。
“你是國際大型投行的投資顧問，你問我？之前早上辛西婭提起來，匯豐銀行為什麽會將森邁哲集團整體出售給我，當時我說這偌大的曼哈頓，各大投行和投資公司現在的日子都不太好過，你覺得是這樣嗎？”林磊張開雙臂笑語，顯得極為澎湃。
“說實話，我覺得世紀通訊公司即便有什麽問題，那也是因為公司發展戰略嚴重受挫導致的。”凱西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竟然幫著世紀通訊公司解釋了一嘴。
“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意識到，真正的症結所在，在互聯網經濟盈利模式和盈利基礎薄弱的情況下，所謂的發展戰略，都是在講故事，采用外延式的並購，說服銀行和投資人拿出錢來，這樣才能拆東牆補西牆，讓其繼續支撐下去！相比內涵式的盈利支撐，以外部因素作為動力和資源的發展模式，太過簡單粗暴了，它強調的是數量增長，規模擴大，空間拓展，但在行業整體就不具備盈利能力的環境中，發展得再多也是不掙錢。”林磊一臉輕鬆笑語道。
“我倒是知道，在美國和歐洲，很多移動運營商花費了大量現金來購買3g牌照，導致負債累累，投資遠遠超過了預測的現金流，這種it產業高度關聯的自然屬性，會導致依賴運營商合同的小公司，產生很多問題，這也是一個風險逐漸轉移的過程。”凱西深深看了林磊一眼道。
“網絡公司和通信商都相信，未來經濟將需要無處不在的寬帶連接，債台高築購進高速設備，建設光纖線路以優化網絡，卻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這個階段，距離整個行業的成熟期，還有著太多需要攻克的難關和問題，就算一些設備製造商能渡過這次的危機，過程都應該是很艱難的！”林磊搖了搖頭道。
“你是在押股市和美元指數的雙殺？”
凱西隻覺得林磊，完全不像是一個東方人。
尤其是詹妮和凱西兩女，之前一直認為，葉曉蘭不過是林磊找來的嫡係，即便給她安排了資產管理公司首席執行官的位置，也不見得有什麽水平。
可是現在看著葉曉蘭，獨自運作兩個億美元的大資金，絲毫沒有手軟吃力的情況，詹妮都不由暗暗不可思議，她究竟是長了一個什麽樣的大心髒。
其實葉曉蘭的操盤，之所以能獨自堅持，還是同之前在錦繡投資操盤，有著分不開的關係，即便隻有那麽一次，對她來說也是非常寶貴的經驗。
而且對於葉曉蘭最為有底氣的支撐，還是她頗為相信林磊。
或許辛西婭三女不了解，但是葉曉蘭卻知道，林磊對於資本市場的敏感性，以及對各方麵因素都算計到骨子裏的宏觀與微觀把控，根本就是一個資本怪物。
“這份報告的數據，當真是相當的客觀！”
接過林磊所遞文件夾的凱西，簡單看過之後，先是異樣看了林磊一眼，旋即將文件夾傳給了詹妮。
“提高公眾意識的行動，是網絡公司尋求擴大客戶群的途徑之一，可是從去年四季度開始，整個it和互聯網行業的廣告投放都緩了下來，這種整體數據的變化，足以到達需要引起警惕的地步了。”林磊喝得白酒味道，在詹妮四女感覺頗為辛辣濃鬱。
“你的意思是，從互聯網和it行業的廣告投放出現斷層，以及人員招聘停滯，已經從側麵反映出了整個互聯網科技產業的一些問題嗎？”凱西先是看了看保持操盤的葉曉蘭，旋即則是開始重新審視眼前的林磊。
“美國股市還與我們大陸的股市不同，對於公司的盈利沒有硬性標準，在市場高度繁榮的情況下，是可以讓有前途的網絡公司進行股票發行，繼而大幅募集資金的，即使網絡公司從未盈利過，甚至還沒有任何收入，隻要有預估的成長性，依舊可以上市，這些年在美國火熱網絡經濟的帶動下，依靠燃燒率來維係壽命的網絡公司，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家，這些既不盈利又缺乏可行性商業模式的公司，揮霍完資產根本就是時間的問題。”林磊神色深邃，點著了一根煙。
“即便股市下跌了是事實，但也不會像你說的那麽悲觀。”辛西婭對於互聯網行業，依舊是抱著很強的看好信念。
“就是因為股市的下跌，才會成為網絡泡沫破滅的*，當一切還很順利的時候，大家都沉寂在虛幻的繁榮之中，或許還感受不到什麽，可是一旦情況發生變化，壓力突然襲來，就會讓很多人都亂了手腳，當然，不管是什麽時候，都不乏先知先覺吃飽先閃的家夥，股市是從去年三月份開始反轉的，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依舊沒有像一些人幻想中的那樣，出現向上修複，而依靠網絡繁榮的美元經濟，卻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擊，美元指數不斷的創出新高，你們不覺得有些太奇怪了嗎？我在想，這兩者的背離顯而易見，美元指數究竟還能漲到哪裏。”林磊的笑語，讓棕紅色長發女子凱西心神一震。
“那是因為資本市場，對網絡經濟還抱有期待……”辛西婭忍不住言語道。
“明顯已經不行了，還抱有期待，也是，看你應該是支持網絡經濟的死多頭，既然人氣將散未散的時候，還是不能讓你醒悟，那就等著人氣徹底散盡好了，你們玩過多米多骨牌嗎？如果將股市的下跌，當成資本市場的提前反應，那麽接下來的實體，以及各種各樣的問題，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不斷的傾倒，凱西，你身兼兩大投行的投資顧問，知不知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美國銀行業的利差在縮小？”林磊在自營部中轉悠著，似乎來了情緒一般，從文件櫃中又拿出了一份文件資料。
其實當林磊提到多米諾骨牌的時候，凱西心中就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隻是沒想到他的準備，竟然會如此的充分。
“這些天老板總在投資公司晃悠，難道是不斷反複論證各方因素嗎？”已然在進行美元指數沽空的葉曉蘭，心中暗暗驚訝道。
“如果結合這份資料的話，網絡行業的資金麵，確實不太樂觀了，甚至開始向銀行出現傳導。”凱西看了看資料，心中已然有數。
“這不是簡單的利潤下降，或增速顯著放緩，互聯網公司的盈利模式，本來就不是很清晰，卻又瘋狂燒錢的情況下，一旦題材的燃燒率耗盡，資產揮霍的差不多了之後，就會讓自身和投資機構陷入一個異常尷尬的局麵，我是不知道各大投行目前有多少壞賬，但有一點卻異常清晰，那就是很多大銀行的貸款撥備率，已經開始下降了，這說明了銀行體係現在已經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力，開始收緊錢口袋。”林磊的笑容，帶給人極為精明之感。
“股市下跌和網絡經濟本身就存在問題所帶來的影響，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開始大範圍傳導了嗎？”凱西思量著言語道。
“即便現在很多網絡實體公司，還在極力堅持，可是股市的下跌，卻會帶給這些公司重創，這是前兩天紐約證券交易所發布的公眾消息，從99年至去年底，僅僅不到兩年的時間，全球就共有964億美元風險投資，進入互聯網創業領域，其中將近780億美元，則是被投向了美國，在上萬筆的股權投資交易中，又有超過七千筆來自美國，整個華爾街，或者放大到曼哈頓乃至紐約，你們說得有多少投資公司和投行，湧入了這股大潮之中？”林磊走到自營部的落地窗前，好似在向著繁華的曼哈頓眺望。
對於林磊的說法，黑人少女辛西婭似乎被點到了一樣，隻是神色異樣看著他。
“大半年的時間中，單單是股市就蒸發了兩萬億美元，那麽股權風投這一塊，又或是向其它領域，以及整個經濟體係散發的風險呢？在西方網絡經濟不敗的氛圍中，不但絕大多數公司的成長性，被大幅透支，一些公司的內部和外部開銷，更是大手大腳，精心訂製商業設施，為員工提供豪華假期，支付給高管和員工的股票期權也是大行其道，很多人雖然富了，可是卻又將新的財富，投資到更多的網絡公司上麵，這個基礎不牢靠越滾越大的雪球，一旦遭受到衝擊的話，碎裂好似就成為了唯一的結果。”林磊笑著言語道。
“先是傳導到銀行嗎？”
作為兩家國際大投行的投資顧問，凱西竟然對林磊確認。
“即便在互聯網公司不出現倒閉潮的情況下，在這種經濟燃燒殆盡的時候，銀行的實際上壞賬也應該在增多，貸款撥備收緊，不但會讓銀行的利差縮窄，利潤增速也會出現下降，隨之而來的則是壞賬暴露和修複，繼而傳導到估值上，這也是為什麽納斯達克股指下跌，道瓊斯工業指數也挺不住的原因，但互聯網行業的危機，可不隻是影響到銀行這麽簡單，還有很多行業會受到明顯的波及，比如說處於產業鏈上下遊的電信製造業和運營業，估計許多通信企業的基本麵與盈利狀況，也會出現急劇的下降。”林磊說到後來，竟然露出了陰笑。
“電信行業在新興產業中，一直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我不相信會想你所說的那樣。”辛西婭對林磊反駁道。
“別傻了，我們那邊有句話叫做，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在沒有收益的情況下，互聯網經濟其實就是一個燒錢的經濟，這個大行業的發展，對於硬件設備的需求，是極為爆棚的，而且恰恰科技硬件設備的更新換代又特別快，之所以像思科這種公司能產生十分好的成長，就是得益於對設備的需求，一旦整個行業不行了，不但會波及電信製造一塊，就連對電信運營的投入，也會極具萎縮，尤其是信息通訊產業，一定會經曆前所未有的寒冬，在這個重災區中，估計少有公司能夠幸免。”林磊抹搭著眼皮，看著混血黑人少女道。
“你胡說……”
辛西婭就好像被戳到了痛處一樣，有著道不同的意思。
“我這不是猜測，你們還記不記得，世界通訊公司在去年初的時候，對sprint電話公司的收購，因為交易觸犯壟斷法，未獲美國及歐盟批準，這項合並案的金額之大，甚至讓人咋舌，1290億美元的合並，這種創紀錄的合並，如果成功了的話，世界通訊公司都將一舉成為史上規模最大的通訊公司，可就在合並受阻的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世界通訊卻在昨天的舊金山青年報上，被登出了員工鬧事動亂的報道，這不是太諷刺了嗎？”林磊的笑語，讓辛西婭不免有些傻眼。
“我怎麽沒聽說過，舊金山青年報又是什麽？”回過神來的辛西婭，連忙對林磊質疑道。
“你是不是投資公司的人？太嫩了吧，舊金山青年報雖然不是什麽大報紙，卻經常刊登與矽穀有關的消息，你這麽信奉網絡經濟不敗的神話，難道對於科技網絡公司雲集的加利福尼亞州新聞，一點兒都不關注嗎？”林磊從報紙眾多的報架上，看似隨手取出一份報紙遞給辛西婭，可卻正好是他所提到的舊金山青年報。
“這種報紙能相信嗎？”
辛西婭連忙看了報紙之後，深吸一口氣道。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公司工會帶領員工對公司管理層表達不滿，這可不是小事，上了報紙也就證明一些情況蓋不住了，公司的裁人計劃也被報了出來，看著吧，如果這些消息被深挖證實，搞不好會刮起很大一陣風暴，這不單單是世界通訊公司的問題，作為全球第二大的通訊公司，世界通訊公司所代表的，是整個互聯網和it產業的動向，寒冬才剛剛開始，互聯網科技產業先是進行凍結招聘，相信裁員、合並，甚至是破產清盤，也不會是個案，整體行業為了高速擴張發展所需要的資金，存在大範圍的資產和股權質押，現在都不說內在盈利能力了，單單是股市下跌，就足以造成行業的崩潰。”林磊的笑語，讓凱西都忍不住露出了駭然之色。
“你的意思是，隨著互聯網和it行業的股價下跌，它們將不斷經受來自貸款銀行的壓力？”棕紅色長發的凱西，對林磊確認道。
“你是國際大型投行的投資顧問，你問我？之前早上辛西婭提起來，匯豐銀行為什麽會將森邁哲集團整體出售給我，當時我說這偌大的曼哈頓，各大投行和投資公司現在的日子都不太好過，你覺得是這樣嗎？”林磊張開雙臂笑語，顯得極為澎湃。
“說實話，我覺得世紀通訊公司即便有什麽問題，那也是因為公司發展戰略嚴重受挫導致的。”凱西不知道出於什麽考慮，竟然幫著世紀通訊公司解釋了一嘴。
“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意識到，真正的症結所在，在互聯網經濟盈利模式和盈利基礎薄弱的情況下，所謂的發展戰略，都是在講故事，采用外延式的並購，說服銀行和投資人拿出錢來，這樣才能拆東牆補西牆，讓其繼續支撐下去！相比內涵式的盈利支撐，以外部因素作為動力和資源的發展模式，太過簡單粗暴了，它強調的是數量增長，規模擴大，空間拓展，但在行業整體就不具備盈利能力的環境中，發展得再多也是不掙錢。”林磊一臉輕鬆笑語道。
“我倒是知道，在美國和歐洲，很多移動運營商花費了大量現金來購買3g牌照，導致負債累累，投資遠遠超過了預測的現金流，這種it產業高度關聯的自然屬性，會導致依賴運營商合同的小公司，產生很多問題，這也是一個風險逐漸轉移的過程。”凱西深深看了林磊一眼道。
“網絡公司和通信商都相信，未來經濟將需要無處不在的寬帶連接，債台高築購進高速設備，建設光纖線路以優化網絡，卻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這個階段，距離整個行業的成熟期，還有著太多需要攻克的難關和問題，就算一些設備製造商能渡過這次的危機，過程都應該是很艱難的！”林磊搖了搖頭道。
“你是在押股市和美元指數的雙殺？”
凱西隻覺得林磊，完全不像是一個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