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那是頂有名的了!附近誰人不知道趙家?他們家因著地多有錢,老爺夫人都不用做事,請了十來個家丁,日子滋潤的很,哪家的閨女若是嫁了去,這彩禮必然能得一大筆!


    崔大山媳婦跟秦氏瞬間都精神起來,盯著陳二嫂問:「那……他們到底屬意哪家的閨女啊?」


    陳二嫂搖頭晃腦的:「他們沒明說,但提到了自然要生的好看的,心地善良的,咱們村,哪家的姑娘好看?」


    崔大山媳婦一笑:「瞧您說的,這孩子長啥樣,大家心裏也都瞧得見。」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閨女崔惜,生的雖然不是絕色,但很會來事兒,當娘的就覺得這是村裏最好的姑娘。


    而秦氏看看崔惜,再看看王翠翠,對比之下就發覺王翠翠真是又黑又醜,心裏頭不由得憤恨老天爺不長眼。


    旁邊有人開文恭維崔大山媳婦:「你家惜兒生得漂亮,又靈巧,滿村裏隻怕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姑娘了,想必這趙家看上的就是惜兒,等過幾年就來提親了呢!」


    崔惜在旁邊嬌羞一下,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爹是最厲害的屠戶,而她是碧河村最受人喜歡的姑娘,將來肯定也嫁的最好。


    可幾個人說著說著,忽然躁動起來,陳二嫂盯著前麵一個提著小籃子走過來的小姑娘說:「這是誰家的姑娘?這麽漂亮?」


    大夥兒都抬起頭來,隻見前麵田間小徑上正走來一位穿黃色裙子的姑娘,微風吹起她的裙擺,才九歲的姑娘,已經出落得宛如芙蓉,桃腮杏膚,婀娜多姿,瞧著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鄭氏老眼昏花,尚未看得出來是誰,秦氏倒是驚叫:「這不是福妞兒那個丫頭片子麽?」


    陳二嫂喃喃地看著福妞,讚賞地笑道:「怪不得這方圓數百裏,趙家能打聽到這兒,福妞生得可真是標致哪!王有正兩口子雖然這輩子苦了些,但若是閨女能嫁到趙家,此生都無憾了呀。」


    這話直接讓崔大山喜歡,崔惜,以及王家大房一家子都愣住了,立即開始各懷心思。


    崔惜低下頭,臉色變得陰狠。


    她一向知道福妞比自己好看,但因為福妞不大與人交流,加上王家二房的人不祥,因此崔惜沒把福妞放在眼裏,可如今一看,福妞這張臉,這身段,別說是傳言說她家不祥了,隻怕就算是福妞真的克死過誰,照樣有男的願意娶!


    崔惜握緊拳頭,這趙家娶的人必須是她,她不可能讓福妞捷足先登。


    而秦氏眼睛咕嚕嚕地轉了一圈,轉頭跟婆婆說:「娘,若是福妞真的能嫁到趙家,那也是咱們老王家的福分呢,到時候彩禮都是很大一筆。」


    鄭氏冷笑一聲:「按照老二兩口子的性子,你以為彩禮有你的份兒?咱們房子塌了,他們都不管,反倒給個丫頭片子做新裙子!」


    秦氏低低一笑:「也是,隻要衛氏還在王家,老二哪裏還敢孝敬您?」


    這話點醒了鄭氏,她猛地一怔,想到了個法子。


    如果把衛氏從王家趕走了,那麽老二的銀錢也就必須得交到鄭氏的手裏了,此外,等過幾年福妞出嫁,彩禮錢也自然是要把到鄭氏的手裏。


    至於如何趕走衛氏,嗬嗬,這些年衛氏的罪名,隨手一扯便是一樁。


    福妞沒有注意他們在看自己,提著綠豆湯就去了自家田地裏。


    衛氏跟王有正累得滿頭大汗,兩人扛了一捆草正從地裏出來呢。


    這草是要帶回去曬幹燒火的,見福妞來了,衛氏心疼的很:「福妞兒,你怎麽來了?外頭太陽大的很!」


    福妞見他們熱成這樣,心裏頭也難受:「爹,娘,我帶了綠豆湯,你們先喝點綠豆湯吧。」


    兩人也的確是又熱又累,趕緊喝了綠豆湯,渾身也有了力氣。


    接著,王有正跟衛氏繼續扛著一大捆草回去,福妞跟在後頭,看著爹娘被草壓彎了的腰,心裏一陣發酸。


    其實有時,她都恨自己不是男兒身。


    男人力氣更大,將來也不用嫁給旁人家裏,就可以時時刻刻地照顧爹娘了。


    可她是女兒,爹娘早就打算好,等到她長到能出閣的年紀便要她嫁人。


    但福妞如何舍得父母呢?


    她在心裏琢磨著,此生要麽就自己掙了銀子招個上門女婿來,要麽,就一輩子不嫁,永遠留在爹娘身邊照顧他們。


    這樣想著,福妞就開始找些賺錢的法子。


    村裏人都靠著幾畝薄田生活,她爹雖然是獵戶,但一年到頭能打到好東西的次數也屈指可數,若是這樣繼續下去,日子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福妞坐在窗下,把玩著手裏的簪子。


    那是他爹在集上買給她跟她娘的,打磨得異常光滑的木頭簪子,纖細小巧,上頭綴了一朵絹花,那絹花乍一看精巧複雜,但福妞用手扒拉幾下,大致就明白了是如何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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