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妾氏受人拿捏,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楚,興許哪日命都沒了。


    福妞也是有些意外,崔惜一向命比天高,真沒想到會成了旁人的妾氏。


    但一想到崔惜並不討人喜歡的性子,福妞也並未對她有什麽憐惜。


    至於衛氏更是覺得崔大山一家都是活該,當初崔大山放出的狂言說福妞隻能活幾個月,始終是她心裏頭的刺,後來那次上山,衛氏也覺得王有正差點出事,說不準是崔大山導致的。


    隻是老天爺有眼,最終還是讓崔大山被狼咬斷了腿。


    從今往後,若是崔家不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去管崔家過的如何,但若是崔家人再敢陷害他們,衛氏心道,再也不會做軟包子了!


    鄉試三年一回,齊昭若是想參加鄉試,那便是要三年之後方可,到時候他十五歲,便是正好的年紀,若是能中舉,正好借此殺回京城。


    但齊昭心中也有打算,他不希望自己孤身一人回去,想著在回京城之前便賺足了銀子帶著福妞一家離開這裏。


    隻是賺錢不易,他一時之間也並未有什麽很好的計劃。


    齊昭寫了幾幅字讓王有正帶著去了鎮上,可小鎮上附庸風雅之人並不多,這樣的字也不大好賣出去。


    最終,他便罷了。


    雖然說齊昭未找到什麽賺錢的法子,但卻發現福妞身上自帶了一種奇怪的好運氣。


    比如兩人一起出門,隨便做些什麽,都能撿到好東西。


    有時候是撿到些好吃的野果子,成色好的野菜,有時候則是能撿到銅板什麽的,這在旁人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甚至於家裏的菜,隻要福妞碰過的,都長得尤其的好。


    今年衛氏種的黃瓜福妞幫著料理過,福妞弄過的那一片菜地黃瓜長得特別好,才五月初就長出來許多鮮嫩的瓜,吃起來香甜可口。


    最奇怪的是,這黃瓜跟瘋了似的,一條瓜藤上密密匝匝結的都是瓜,每一日都有成熟得多瓜出來,家裏人根本就吃不完。


    最終,王有正帶著福妞與齊昭便摘了瓜一道去鎮上賣。


    這才五月啊,黃瓜就是稀罕物,沒多大會兒便被一搶而空。


    連著一個月,光是賣黃瓜,福妞一家都賣了不少錢。


    因為黃瓜吃不完,衛氏摘了不少送給關係好的鄰裏,但是秦氏一家自然不送的。


    王翠翠瞧見了,心裏頭直不得勁,回家添油加醋:「娘,咱都是姓王的,二嬸實在是過分了,胳膊肘往外拐!」


    牛蛋聽到有吃的不給自己,那心裏頭自然不服氣:「娘,那都是屬於我的東西,憑什麽給旁人!」


    見他們姐弟倆一唱一和,秦氏心裏頭煩:「別說了我如何不想要?他們不給,我們還有什麽法子?那個姓齊的雜種做事情尤其地狠,難不成我們毒死他們」


    她那手被齊昭踩得血肉模糊,到如今都還有些使不上勁兒。


    王翠翠走過來低聲說:「娘,奶奶如何死的,您還記得嗎?」


    秦氏自然記得婆婆王氏是如何死的,那是她親手下毒弄死的。


    「你是說……」秦氏沉吟一番,心中開始活泛起來。


    但王氏當初是因為年紀大了,所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也無人懷疑,但這福妞一家可都不是年邁之人,身體素日裏也都康健,若是忽然死了,難道不會有人懷疑麽?


    王翠翠勸道:「娘,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咱們若是一味地這樣下去,牛蛋讀書徹底不能讀了,家裏吃食都不夠,咱們一家遲早活活餓死哪!」


    這說的對極了,秦氏沉默了一瞬間,咬牙說道:「你容我想想。」


    沒兩日,秦氏便想到了法子。


    當初藥死婆婆的藥還在,她隻需要去福妞家附近的井裏把水弄到打水的桶上,那麽福妞一家便盡數都能吃到這藥,隻是這劑量不夠大,她得多加大藥量。


    秦氏咬牙,把才存了不久的雞蛋拿去賣了,換了一大包藥。


    她趁著福妞一家這一日去鎮上賣黃瓜去了,趕緊地去了那附近的井邊,往桶裏倒了大半包藥。


    這邊離村裏有些距離,是以平素無人,秦氏做完這些趕緊灰溜溜地走了。


    她沒有料到被崔大山媳婦抓了個正著。


    這兩人自從那次在河邊打了一架之後梁子算是結下來了,崔大山媳婦是來福妞家菜園子偷黃瓜吃的,見秦氏鬼鬼祟祟的,心裏有了主意。


    她不如把這事兒告訴衛氏,也能落個好,說不準可以名正言順地讓衛氏出些謝禮呢。


    崔大山媳婦這樣想著,便站那兒等福妞他們回來。


    今日王有正拉去鎮上的一車黃瓜又賣了個好價錢,小半日便賣光了,一家子從鎮上買了些好吃的,便樂嗬嗬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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